李济深恢复了意识,脑后传来一阵阵疼痛。他想起刚刚似乎是被人打晕了,对,是被那个疯子打晕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破旧的小木屋里面,屋里光线很暗,也没有灯,几缕阳光从钉死窗户的木板缝隙透进来,这应该就是刚刚见过的那个木板屋的里面。
    李济深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被拇指粗的绳索捆在了一把椅子上,手脚身体,全都捆得严严实实的,他现在根本无法动弹。
    “没想到你醒得倒是挺快的。”屋门被推开,突然照进来的光线让他觉得有些刺眼,门口站着一个人影,在阳光的照映下,看不清面貌,显得有些诡异。但是李济深听声音,就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是刚才那个疯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济深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开口问道,不过声音有些颤抖。
    “很简单,告诉我想知道的,然后我可以放你走。”范铜关上了门,屋里再次陷入黑暗。
    “我刚刚跟你说过了。”李济深叹了一口气。“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找不到”
    “不用废话。”范铜冷冷的打断了李济深的话。“你只需要说我想知道的,剩下的废话你可以再那之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个够。”
    李济深在心里盘算着,他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否会伤害到他,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留有一丝侥幸,能够保住他现有的一切。
    “我需要我们两个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李济深决定先稳住这个疯子再说。“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但是不是现在这种状态。”李济深用眼看了一下困住自己的绳子,示意让范铜松开他。“在这种地方,我也跑不掉的,你还害怕什么?”
    “想让我解开你么?”范铜咧着嘴笑了笑。“可以,但是我要先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范铜那笑容让李济深有些不安。
    范铜没有说话,他从墙角的背囊里拿出一个水壶,倒了一杯水。
    “喝下去。”范铜拿着水杯来到李济深面前。
    “这是什么?”李济深看着眼前那稍微有些浑浊的水,戒备的问道。
    “这是好东西,如果你还是人的话。”范铜把手又向前伸了一下,杯子就放在李济深的嘴巴边上,示意他张开嘴。
    “我为什么要喝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不喝。”李济深往后缩了缩,他虽然在心里分析过范铜在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之前不会杀了他,但是他还是不敢冒险,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疯子,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是有可能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去衡量。
    “你没有选择。”范铜伸出手,强行掰开了李济深的嘴,将水灌了进去。李济深惊恐的不停挣扎,大部分的水都洒了出来,但是还是有一部分随着食道流进了胃里,有些咸,还有些苦。
    范铜放下水杯,顺手拖过一张椅子,倒坐在上面,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这个混蛋,别想呃。”李济深刚想开口大骂,胃里却似乎燃起了一团火,那火焰随着血液在全身流动,最后集结在心脏的位置,就像是把心脏放在烧烤架上用大火燎烤一般,疼痛让他浑身冒出冷汗,他长大嘴,想要喊叫,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本来我还是不敢确定的,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你已经不算是正常的人类了。”范铜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济深痛苦的表情,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的电影。
    李济深已经顾不得去询问刚刚喝下的是什么东西,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泡在强硫酸里一般,那腐蚀的疼痛传递到脑部,脖子上的青筋跟跟爆出。他拼命的挣扎着身体,却只能带动和他捆在一起的椅子小幅度的挪动。
    过了好一阵子,那疼痛终于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强烈,但是偶尔还是会想抽搐一般,突然的疼上那么一下,但这样比起刚刚持续的疼痛更加让人痛苦。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李济深努力的抵抗着胸口的疼痛,声音有些嘶哑。
    “家传的方法,童子尿混着糯米和一些别的东西。”范铜看着李济深那痛苦的表请,开始若无其事的解释。“一般正常人喝下去,会感觉到肠胃轻微的阵痛想要排泄,会把身体里积聚的污秽东西排泄出来,虽然样子会难看些,但是对身体很有好处。但是如果是邪物喝了下去,那就是不阵痛那么简单了,会感觉到全身的疼痛。邪物全身都是污秽的东西,自然会将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净化一遍。所以对于你们这种邪物来说,算得上是穿肠毒药了。”
    “我不是我是个人我也没有全身疼痛”李济深分辨道。他的确没有感觉到全身的疼痛,那水刚刚喝下去的时候,他的肠胃的确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但是最后汇聚到心脏的时候,却是疼得让人无法忍耐。
    “你不是”范铜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你和什么东西做了哪些交换,但是你的确已经不算是人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那水你喝下去之后,便原形毕露了。”
    “我我没有。不是”李济深还想分辨,但是胸中的剧痛让他连话都说不连贯。
    “好了,现在我想你已经想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或者是你想再吃些苦头?”范铜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济深痛苦的挣扎。
    “你这个疯子。疯子”
    范铜站起身来,他有些烦了。大力的撕扯开李济深的外衣,露出了胸膛。范铜仔细的打量着李济深的心脏部位。“我费了很大功夫得到了一些资料,死掉的那两个人都在没有伤痕的情况下失去了心脏。我很好奇,所以不排除我将你的胸腔剖开研究一下的可能。”
    “那些钱那些钱是我的都是我的”李济深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还真是个死要钱的家伙。”范铜站起身来。“算了,看来你只能满足我一点点的好奇心了。”范铜从背囊里拿出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甚至能够感觉得到那刀锋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意。
    “不是只有你一个线索而已,我不着急。”范铜走过来,皮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既然从你这里问不出来,那我可以去问别人,我想也许那个女人会比较好下手一些。”
    “我的,全都是我的,那些钱,那些钱”李济深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起来。只是那喊声似乎是被人突然掐断了一般,后来只发出一声声“呃呃”的声响。
    一抹寒光闪过,范铜将刀在李济深身上那名牌的大衣上擦干净,却不在意那飞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迹。
    李济深低着头,大量的鲜血从脖子上的那道深深的伤口流出,已经没有了呼吸。
    “好了,现在开始满足我的好奇心吧。”范铜隔断了捆着李济深的绳子,失去了支撑的李济深的尸体栽倒在地面上。
    一脚将尸体翻过来,范铜蹲下去,刀子毫无阻碍的割破了李济深的外衣,露出他的胸膛。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没错?”看着四周的景色越来越荒凉,徐敏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冥曜。
    “不会错的,水晶棒指的就是这个方向,不信你看。”冥曜将提着的水晶棒凑向徐敏,那水晶棒散发着微微的红色光芒,非常的漂亮。
    “拿走拿走,不要靠近我。”徐敏却一点也不欣赏这种美丽,她对沾过马的精液的水晶棒无比的厌恶。
    “等一下。”冥曜突然开口道。“我们走过了,调头回去。”
    “怎么可能。”徐敏愣了一下。“这桥是一条直路,来回的只有车,如果我们经过的话应该能发现的。”
    “可是方向明明变了,变到我们正后方了。”冥曜也有些不解。
    没有办法,徐敏找了一个下桥口转了一圈,再次从另一边的车道向后驶去。
    “等等,我们又过了。”冥曜一直盯着那水晶棒,看到指示一遍,便开口说道。
    “不会是坏了吧。”徐敏放慢速度四处观察。“这里除了来回的车辆,什么都没有啊?”
    冥曜和徐敏同时想到了些什么。“桥下!”
    看着荒凉的土路和四周茂密的草丛,徐敏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来这种荒凉的地方一定是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冥曜没有开口,看着手中的水晶棒不停的打转。
    “怎么了?”徐敏也发现有些不对,本来笔直的指着一个方向的水晶棒正在不停的转圈。
    “停车。”冥曜叹了一口气。“我们闯进了一个迷踪阵里面。”
    徐敏停下了车,冥曜下车,四处观察了一下。
    “紧紧拉着我,不要松手。”冥曜对徐敏说。“这个迷踪阵不是很复杂。”
    徐敏听话的拉着冥曜的手,跟着冥曜的脚步。冥曜似乎只是在原地朝着不同的方向转圈,偶尔会走上两步,徐敏感觉被冥曜转的有些晕。
    转着转着,徐敏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他们的车居然出现在了他们两人的左边,下车的时候她明明记得是将车停在了右边的路边的。
    “好了,走出来了,看来我们离着目标不远了。”冥曜向徐敏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棒,那水晶棒的红光越来越亮了。
    “看,那边有个小木屋。”徐敏顺着水晶棒的指示注意到在远处,有个小小的屋子。“我们开车过去。”
    “等一下。”冥曜突然开口道。
    徐敏已经坐在了驾驶的位置,听到冥曜的呼唤,把头伸出车窗外。“又怎么了?”
    冥曜抬起手,那本来散发着强烈的红光的水晶棒现在一点光芒也没有了。
    “这是什么意思?”徐敏一愣。
    “我们要找的人刚刚死了。”冥曜一脸的严肃。“赶快去那个小屋看看出了什么事。”
    徐敏跟在冥曜的身后,来到了小木板房的门前,一股血腥气从屋里散发出来,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冥曜轻轻推开屋门,阳光照进了这个黑暗的小屋。徐敏被眼前的场面惊得一呆。
    一个有些胖的男子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看上去恐怕已经死了。而另一个健壮的男人蹲在地上向他们两个望过来,徐敏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男人脸上和双手都沾满了鲜血,一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刀,而另一只手,拿着一颗血淋淋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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