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吃下之后就不怕结婴时心魔反噬了,我还想劝顾道友留一枚备用呢。”

    江清源这才注意到邵宗严和他胳膊上亮着肚皮的草龙,闻说他救了顾淮川,便敛衿作揖,深深施了一礼,答谢道:“顾师侄有劳道友照顾了,方才也幸有道友在旁替我们掠阵,那些人才不敢过来援手。来日江某与顾师侄回了清霄门,定当好生感谢。”

    邵宗严扶起他,顺手把自己差点吃了的那枚幻形丹递了过去。丹上宝光莹莹,一看就非凡品,他们清霄门虽是大宗派,却也很少见到这么高品阶的丹药。且这药还是能掩饰魂魄气息,了结因果的神药,他们清霄门现在估计都被人抄了,还不起这么大的情份。可是想到师侄这样的修为天份,万一被魔誓绊住,几百年就要寿尽而亡……

    那还是欠着吧。

    江清源痛快地把丹药收起来,将方念扔到鸾车前面驭手座上,冲着邵宗严一拱手:“在下听闻清霄门被魔宗所破,还不知山门与弟子如何,想要回去看看,不知道友是别有要事,还是愿与我二人同行?”

    车里一共四人,他只提两个,眼里已经不把司马凌与方念两人当活人看了。只不过司马凌还可以跟长空门换他们弟子的性命,方念身上又连着顾淮川的心魔誓,才让他们多活一阵罢了。

    邵道长把小草龙揣回怀里,直接踏上鸾车前面的座位上,笑道:“我是为了顾道友而来,自然要跟着他。”

    这一笑真是媚态横生,饶是江清源活了几百年,心头也砰砰地跳了两下,再想想自家师侄那身古古怪怪的黄衣裳,怀里那枚千面幻形丹似乎也有些烫热……

    他师侄跟这么一位丰姿绝艳的修士同行,还扮了女装,该不会是门派破亡时受的刺激太大了,生了别的什么爱好吧?话说回来,他仿佛听见那些围攻他的修士中就有人提到顾……那个方念和司马凌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难道顾师侄真叫他们带坏了?

    江清源一路胡思乱想,将车子驾到自己所居的山头里,开了府门大门,将鸾车直接驾了进去。

    洞里地方颇广阔,挤进一架鸾车后也不觉狭小,布置得却十分清素,最外面的山洞边摆着一张石榻,此外便是一张石桌、几个树根剔成的矮墩与几张蒲团。

    进门之后顾淮川便请江清源闭锁洞府,伸手一指胸膛,上半身衣衫裂开,露出胸口上不知是纹还是胎记的阴阳鱼。他低低叫了声“师叔”,江清源便走过去,运起法力将手指点到阴鱼鱼眼中,他自己将手指点到阳鱼鱼眼中,阴阳互生,一道宏大光芒从他胸前绽放开来,将几人一同裹了进去。

    等光芒褪去,眼睛能看清时,他们便进到了一座灵气丰沛逾恒的灵境当中。这里因为被炼化多年,已经能由掌控者随心控制,几人进来时就直接挪移到了枢机大殿中,殿内长桌上供着清霄门祖师灵位,青烟袅袅,庄严肃穆。

    江清源与顾淮川先在祖师面前告罪,请邵宗严在殿前坐了,便将方念和司马凌从鸾车里拎出来,由顾淮川亲自审问:“你们是何时勾搭到一起的,当日魔宗可是你引进来的?长空门与清霄门共为正道领袖,司马掌门为何与魔宗勾结戕害同道!”

    他越说越悲愤,当日清霄覆灭时没问出答案的话语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喷薄而出。

    司马凌金丹破碎,脸色惨白暗淡,胸中一口气提不上来,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方念抢过话头:“是他!是他骗我的!是他说你故意不让我筑基,是他说他能将我带进长空门做核心弟子,还会给我提供丹药资源,想法让我尽快结丹的!魔宗的人也是他弄来的,不是我的错,都是他引诱我……”

    司马凌气得吐血,深吸了好几口气,总算吐出了声音:“贱人……不是你说淮川杀害了你父母,还故意养废你……是你主动贴上来求我要你的……”

    “那也是你利用我!我一直在师父身边,哪儿勾结得上魔修!是你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

    “咳咳”——洞中忽然响起一声轻咳,打断了方念委屈的哭诉。几人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到邵宗严倚在石桌上,手背抵着额头,露出半张似笑非笑的脸,低头看向地上坐着的人:“二百多年,要是全家都二十岁生孩子,现在十几代玄孙都有了,就是按国家要求晚婚晚育也得有八九代玄孙了,年纪真的不小了。”

    “……”方念的眼泪一下子流不下来了,悲愤得也要吐血。

    司马凌却艰难地挤出个笑容来,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吐了口血,对顾淮川说:“淮川,你我两派之前的嫌隙都是方念与魔宗之人挑拨的,如今我知道你不曾与魔宗联手杀害关掌门等道友,我愿帮你和江师叔澄清真相,长空门也愿襄助你们重建宗派,这样不好吗?清霄门尚有弟子在,我长空门已将他们一力承担了起来,等回去之后我便叫人将他们送回未央山……”

    江清源皱着眉说:“跟这两人废话什么,索性绑了扔后头,等我伤好后,咱们直接杀上魔宗,给师侄们报仇!”

    顾淮川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司马凌冷笑道:“这要是考试的话,你这答题思路顶多就给个卷面分。司马掌门,你当我真的只能靠你说出答案来吗?江师叔说得不错,灭门之仇有什么必要问是谁卧底、是谁出卖,全都杀了就成了。司马掌门也不用替我叔侄想那么多,只要好好想想自己想重入轮回,还是神魂俱灭就好了。”

    司马凌猛地吐了口血,方念更是脸色惊惧苍白,朝着顾淮川这边猛地扑了过来,哭叫着:“师父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不管我,你发过心魔誓要护我一生……”

    顾淮川轻轻扶起他,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原谅这个徒弟时忽然伸手按碎了他的丹田,在他的惊叫声中说道:“你入门时也曾发誓一生维护宗门,后来不也破誓了?我不会亲手杀你,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他朝邵宗严打了个稽首,问道:“道友身上可还有幻形丹?我愿以灵石购买。”

    “不用不用,这还要钱吗?”邵道长身上有的是幻形丹,送都怕送不出去,见他需要便痛快地掏出一粒,弹指扔进方念口中。

    这枚丹药入口,方念的外表便立生变化,五官身形都朝着女子的方向化去,而与顾淮川那份因心魔誓而生的联系也忽然断绝,冥冥之间,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极度的孤独与无助的感觉,仿佛与顾淮川已隔了整座世界那么远,再也无力碰触到他了。

    他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心里说不出的怨恨和委屈,可曾经愿意在他伤心的时候哄他的人已经不在乎他了。

    江清源看着这神奇的变化,眼神一亮,从怀里掏出另一枚幻形丹来,看着司马凌笑道:“我这还有一枚药,不能厚此薄彼,也给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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