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气死自己,来和自己比谁他妈更隔应人,操了!

    吴越磨着后槽牙:“……”

    韩今宵瞥了他一眼,对他的磨牙不以为意。但是韩今宵说:“你别担心。你陪老子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我不会那么轻易被抓住,否则我寒碜自己。”

    提到鬼门关外走一遭,吴越不由想到两人一点点爬下上的那段路,吴越不说话了,他看着自己凄惨到简直不能见人的一双手。

    然后他抬起头:“……韩今宵你过来,你手给我看看。”

    “甭看了。”韩今宵说,“老子皮糙肉厚,你别挂心,”

    “……谁关心你,我就想比比,看是你的手更难看,还是我的手更难看……”吴越嘀咕着。

    韩今宵斜眼瞧着他,吴越咕哝咕哝着又不说话了。韩今宵把目光移开。

    后来他出去给吴越倒了些水,又让女人去准备了些清淡的粥点,他看着吴越吃粥,吴越一边吃,他一边和吴越说。

    吴越昏迷之后,韩今宵检察了他身上的伤,肩膀那一处被子弹整个打穿,血流了很多,腿上被弹片伤到的就更加不计了。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理,拖下去会很麻烦。

    韩今宵背着吴越在雨里走,这山崖之下是一个小村子,韩今宵去的时候是半夜,路上没什么人。这户人家的只有这一个女人,因为丈夫嫌她生不出孩子,早就和她离婚了,女人是从云南那块儿来的,没有亲戚,后来就有些神神叨叨的,记性不好,总忘事。

    “总忘事就太平了?再怎么总忘事,她也不是傻子啊。”吴越还是坐不住,“赶紧走赶紧走。操了,你说咱跟猴儿似的从崖上九死一生下来,回头给来个瓮中捉鳖,不行,那二爷我亏大了。”

    韩今宵:“……”

    “你那么瞪我干吗,我说错啥了吗?”

    “……”韩今宵不瞪他了,韩今宵说,“她不识字,家里也没有别人,电视她倒是放着呢,但忙里忙外的,她不看。”

    吴越还是觉得漏洞百出:“那你,你怎么找到她这家的?你对她情况很熟,谈多久了?”

    韩今宵摇了摇头:“昨天半夜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从她家出来,那熊货系着裤腰带呢,我听着了那女人叫他下回再来。”

    吴越愣了,眼睛瞪的很大,半天才说:“她……她是……”

    “村里的土娼。”韩今宵神情阴郁地说。

    “男人不要她,她在这儿就一个人,靠什么过活?”

    这吴越倒是真没有想过,他以前接触那些卖/淫女,就觉得好好一个姑娘家不自重,拿自己开玩笑。他厌恶她们,觉得她们恶心。当然这群人中是有挺不要脸的货在,可吴越真从来没有想过,其实有一部分人走出这一步,是有着他所无法理解,从

    未经历的苦衷的。

    吴越沉默了:“……”

    韩今宵站起来,收拾吴越吃完的碗筷,一边收拾一边说:“不过这里,咱也不能待太久,今天住一晚上,明天我们就走。”

    “去哪儿?”

    韩今宵手上的动作顿了下,但他没有回答吴越,一个人出去了。

    当天晚上,土娼给吴越烧了一大桶热水。用的是那种村子里木匠箍起来的大木桶,吴越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解扣子洗澡。

    土娼没走,站在那里看着他。

    吴越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由存稿箱定时发布~

    ☆、末路之后,交颈相依

    当天晚上,土娼给吴越烧了一大桶热水。用的是那种村子里木匠箍起来的大木桶,吴越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解扣子洗澡。

    土娼没走,站在那里看着他。

    吴越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啥?”

    女人的眼神有那种沁透到骨子里的麻木和迟钝,她不说话,走上前两步,帮吴越松扣子。

    “喂——喂你别!!”吴越一下子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大为窘迫,他连耳根子都红了,抓着衣领口往后直退,结果没看脚下,被床铺绊个了正着,整个人咚的摔在床上,活像个四脚朝天的小王八。

    “你别过来!!”小王八面红耳赤地大叫道,“我我我自己脱!你出去!”

    土娼似乎有些犯愣:“我,我没病的。”

    “……”谁管你有没有病啊!!

    吴越忍着浑身酸痛一骨碌爬起来:“你出去吧,我就洗个澡。”

    土娼:“你……你不搞事儿啊?”

    吴越的脸皮这方面还真是旷古绝世地薄,这直朴而直白的问话简直让他羞愤欲绝:“不!!麻烦您外头去吧,算我求您了大姐!”

    “你们花了钱的。”

    “住宿费,住宿费。”

    “可是……”

    吴越实在受不了这气氛:“你不走我可走了啊——”

    “你走哪儿去?”

    外头韩今宵进来了,他看了屋里头这架势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

    “老板。”土娼和他打招呼。

    韩今宵看她的眼神并不是看一个娼妓的,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吴越从他的眼底隐约看到了一丝怜悯和悲哀。

    “你出去吧,麻烦你了,我们是来住宿的。”

    “那,那我不收这么多钱……”

    韩今宵这时的神情竟然是柔软的,好像火成岩被打磨了棱角:“那明天再算吧,时候不早了,我朋友他得早些休息。”

    土娼出去了。

    吴越瞪着他,这货的表情现在又成了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了。

    吴越惹他:“嗳。”

    “……”

    “嗳!”

    “干嘛?”

    吴越说:“你明天还真的跟她算钱啊?”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啊,你忒么就跟块烂石头似的,谁知道石头在琢磨什么。”

    韩今宵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吴越洗澡的时候,韩今宵没有留在屋子里。

    有些

    窗户纸已经老化了,在风中瑟瑟抖着,一捅就破。但是韩今宵心中早已是乱麻一片,韩辉的事,山道中忽然出现的来路不明的第三批人,韩小婷……

    韩今宵不想再在这些乱摊子上加个吴越。

    后来吴越洗好了澡,睡下了,韩今宵也还没有进去。他坐在外头台阶上沉默地抽着让土娼买来的烟。

    那个女人诺诺地接过钱时,让他不由地想起他最没着落的那段日子,从百万庄的部队大院搬出来,生父离开他们,他的母亲带着他最颠沛流离的那段日子,那时,他妈妈从男人手里接过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和那个土娼一样。

    小心翼翼的,安分守己的,无助而柔弱,听天由命,可以找太多可怜的词加在她们的身上,但这也不足形容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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