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他没理我,一回头就上路边去买了一小瓶,边看我边使劲儿摇,眉眼弯弯地一肚子坏水儿相,我大叫郭一臣你你你干什么?!还没来得及跑呢他那边一阵人造雪花就铺天盖地地喷过来了,我说操,他越喷越来劲,弄得我一脑袋都是。那时候大街上混战的人挺多,那帮高中生一看郭一臣这么能闹腾全涌上来了。郭一臣玩儿得不亦乐乎,我就惨了,到后来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干的,一脑袋雪花,一身都是香味儿。郭一臣乐呵呵地搭着我,问:够不够劲?我说够你妈个头,快点儿回去洗个澡,这么又湿又冷的仔细回头得肺炎。

    我跟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我问他回哪儿,回他家还是怎么的。

    郭一臣说这次回来我没跟家里说,上你那儿去。

    我心里一阵纳闷儿,心想你这孩子今年吃多了怎么的,怎么突然神叨叨地想起这一岔。郭一臣没跟我多解释,一路上又去买了一大堆吃食,拎了几瓶啤酒跟着我上楼。

    “郭一臣你买那些玩意儿干什么呢?这么晚了还想跟我把盏言欢?”我开了门放了钥匙伸手就去翻他拎回来的塑料袋。

    “这不就图个气氛么,”郭一臣低眉顺眼地斜瞄我,“那什么,一会儿有个事儿跟你商量。”

    “什么事?”我问他。

    “一会儿!”郭一臣不耐烦地冲我挥一挥手,脱了外套往我沙发上一扔,自己先进浴室防水去了。

    “你倒不客气。”我冲着他的背影嚷嚷,“老子身上还湿着呢,都不让我先洗,什么人啊你是。”

    郭一臣一听,香肩半露地探了个脑袋出来,食指一勾,一副妖精相:“要不咱俩一起?”

    “不了,有人要骂。”我怪声怪气地冲他笑。

    “白椴?”

    “装傻吧你就。”

    郭一臣白我一眼,没说话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等他进去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上半干不湿的未免觉得冷,心想这大过节的咱不能拿革命本钱开玩笑,顺手开了空调开始换衣服,先把那身儿被喷雪弄湿的衣服解决掉才是正经事儿。

    当时郭一臣在浴室洗澡,房间里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过多的顾忌。我把空调直接开到暖风30度,全身扒得只剩条内裤,打开衣柜开始找替换的衣服。刚动手没几秒钟,我就听到玄关那边啪嗒一下,我一愣,条件反射地起身朝寝室门外探,看到白椴进来了。

    他有我家的钥匙,这时候进来也不奇怪。

    我光着身子有点儿尴尬,但在他面前只穿内裤还不至于不好意思。我点点头:“白椴,你怎么过来了?”

    白椴当时看我的眼神儿特别严肃:“你手机怎么关机?”

    “我手机关机?”我愣了愣,“别是没电了吧?”说完我又满世界找我刚刚脱下来的外套,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诶,还真没电了。”

    “怎么了?”我看他有点儿不高兴,没顾着穿衣服就凑过去揽他,途中自我反省了一下,“别呀,生气了?不就是平安夜么,明儿才是25号,要不我明儿陪你过?”

    “谁跟你说这个。”白椴挺不高兴地白我一眼,坐下来,摸烟,“你今儿跟谁一块儿呢?”

    “没谁,郭一臣。”我挠挠头,“他不是说要回来过节么,我去陪的他。”

    “哦。”白椴眉毛挑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他脸色有点儿不善。

    正在这关口上,郭一臣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迈出来了,一身滴着水,小嘴儿抿着,眼睛一眨一眨的乍一看挺天真;他人本来就挺清秀,现在端着一副美人出浴的架势,简直恨不得自己是杨贵妃。

    我一看他这样脸就绿了,白椴不乱想我自己都要乱想。我心说郭一臣你他妈故意的吧,有你这么勾人的么?

    “非子,找件衣服给我。”他落井下石地来了一句,然后就看见白椴了,“哟,白椴来了?”说完挺□地又看看我:“非子,这跟这儿脱光了干嘛呢?你这是想我呢还是想白椴呢?”

    我脑袋里轰地一下,真想找块豆腐撞死。

    “什么时候到的,都不跟我说一声。”白椴盯着郭一臣,眼角一跳一跳的。

    “今儿下午刚到的,非子过来接的机,我还以为你知道。”郭一臣挺随意地顺手扯了块我的毛巾就开始擦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这大半年不见了也怪想的。”

    “嗯,是。”我看到白椴眼睛都快变红了,冷冷清清地哼了一声儿,摸出手机来看了时间,“挺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吃饭的事儿你跟非子定,说好了直接通知我就行。”

    “嗯,行,到时候通知你。”郭一臣点点头。

    “行,那我走了。”白椴看都不看我一眼,一脸假笑地起身朝门口走去。

    “白椴!”我急了叫他一声。

    “好好睡。”他回头恶狠狠地看我一眼,硬扯出一个笑容,“不用送我,我开车回去。”

    “白椴!”我急急追他到玄关,压低了声儿,“你别乱想,我跟他又没什么。”

    “谁乱想?”白椴轻轻哼一声,“你没乱想你知道我在乱想?”

    “白椴你说这话没意思么,”我拽住他,回头看了郭一臣一眼,怕他听到,“再说了……不是还有张源么,你知道我跟张源是什么关系……”

    我还没把话说完,白椴猛然甩开我,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哎!”我大叫一声,身上赤条精光的又不好出去追。我瞪着眼在原地站了半天,一回头就看到郭一臣挺无辜地站在那儿看着我。

    “你怎么把你媳妇儿惹毛了?”他傻愣愣地问了一句。

    我窝火地看他一眼,不好发作。

    “过来跟我拿衣服。”我闷声闷气地冲他吩咐。

    (二)

    郭一臣穿着我的睡衣睡裤,靠在我床头上看电视,一手烟一手酒。

    “你这人就是讨厌,我这儿是无烟区,白椴上我这儿来都不抽烟的。”我边给他递烟灰缸边说他。

    “放屁,白椴不抽烟你在家里准备烟灰缸干什么?”郭一臣把玩着我的烟灰缸,“哟,还大卫杜夫的,你挺疼白椴啊看不出来。”

    “得得得抽你的烟。”我白他一眼。

    郭一臣抽完一支,掐熄了,坐床上盘腿望着我:“非子,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我拿着电视遥控器漫不经心地斜瞄他一眼。

    “你过来。”他贼眉鼠眼的。

    “你干吗你?”我莫名其妙地凑过去。

    “那什么……亲我一下。”他怪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

    我一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就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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