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偌大的营帐里安安静静的,床上面朝里面躺着一个人,玉如颜走过去轻轻问道:“不知将军伤在哪里?”
    “……心里!”
    啊?!
    男子充满魅惑的低沉声音让玉如颜心头一震,她呆呆的抬头看向男子的面容,下一刻已石化当场!
    耀目的日光穿透营帐的天窗明亮的照在床上男子的脸上----
    那深邃的眸,俊美的眉眼,嘴边挂着的最耀眼的笑意,皆是日日夜夜的出现在玉如颜心里梦里的人。
    床上之人正是玉如颜奔赴千里苦苦寻找的穆凌之!
    原以为、原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
    手中的纱布握不住掉到了地上,玉如颜傻傻的看着面前满脸爱意看着她的男子,不由呆滞的抬手去掐自己的脸----
    不会……又在做梦吧!
    然而,不等玉如颜的手掐到脸上,床上之人已坐起身,将怔愣住的她一把搂进怀里,滚烫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一阵天眩地转中,玉如颜被穆凌之紧紧的压在了身下,细密深情的吻死死的缠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久违的龙涎香,让玉如颜死寂的心沸腾起来,全身激动到颤栗……
    等他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玉如颜捧起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受脸庞,看着他深邃动人的眸子,不敢相信的喃喃道:“殿下,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听说娘子在找我,我就乖乖回来了!”穆凌之满脸风霜之色,可眼眸里满满的全是兴奋欢喜的亮光。
    想到她也被自己骗了,像其他人一样以为他死了,为他伤心,为他难过,更是不顾生死千里迢迢的跑来危险的战场找自己,穆凌之心里一痛,摸着她消瘦不成样的小脸。心痛道:“为夫以后必定乖乖的,不会让娘子担心了。看你,越发的瘦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这一刻,他熟悉的气息温温的落在耳畔,玉如颜才相信自己不是做梦,面前的人是真的,他说的话也是真的。
    “他们都说你……说你,我……我都伤心死了……”玉如颜的眼睛又红又涨,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又不见了。
    “娘子,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我说过,论打架,这天下还没有人能打得我过,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怎么,你又忘记了!?”
    “这是打架吗!有这样打架的吗!人家四十万人,你才五万人,你这是……你这是……”玉如颜紧紧抱着他,想到他经历的凶险心里好心痛,如今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将如此凶险的战事说成小孩子打架一般无关紧要,她的心里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八个打一个,不过就是群殴嘛。放心,群殴我也不怕。”穆凌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红肿的眼睛,“如今这天下,估计也就独有你,我是打不过的。”
    玉如颜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不由仔细打量着他,奇怪嗔道:“怎么感觉你此次回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都没一句正经的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凌之爽朗一笑,道:“不过是男人之间的尔虞我诈,你想知道我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你听。”
    原来,从得知大魏夜袭大齐的粮草营开始。穆凌之不单想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计谋,更是因为两国兵力的过于悬殊,想出了连环计。
    他想到,如果靠一刀一卒硬拼的话,大齐的二十万兵士根本不是大魏四十万雄兵的对手,何况大魏之人素来好斗,骁勇善战,比大齐兵马的战斗力也强上许多,所以,按正常的打法,无需置疑。大齐根本不是大梁的对手。
    穆凌之想到借偷袭大魏粮草营之际故意诈死,然后悄悄潜入大魏后方,让他的表妹谢钰涵悄悄领了他的五万精兵与他在大梁后方与他会合,再与陈益卿前后夹击,打了大魏一个措手不及。
    心思缜密的穆凌之从看到粮草被毁的第一时间里,就已怀疑大齐的军队里混进了细作,继而想到司马容此人心思也是利害异乎常人,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此次行动,除了他自己,再无一人知晓,包括陈益卿。
    直到昨晚,他才在行动前一个时辰悄悄给陈益卿发出消息,让他立刻带兵马夜袭魏军大营,与他会合。
    这一仗确实漂亮,为了不让司马容太早识破他的计谋,他的五万亲兵都是由谢钰涵带兵,佯装成大梁大军正式向大魏起兵的样子,让司马容在震惊之余乱了马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将所有兵力都调转方向,去对付他的五万亲兵,当后方悬空时,让陈益卿杀他个措手不及!
    虽然最后司马容带着几万亲兵突围逃脱,但大魏此战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灭,大齐的边塞稳稳保住,想那一心贪功的司马容就算逃回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玉如颜听着穆凌之轻描淡写的说完这些,彻底惊呆了!
    看到玉如颜脸上的惊讶,想起她为了自己伤了心,穆凌之心里又欢喜又愧疚,不由厚着脸皮往她腿上一蹭,内疚道:“实在是军情太过险峻,司马容很是狡猾,这当中若是出了一丝差错被他察觉,不但赢不了大魏,只怕我就真的要与二十万齐兵死在这里了,所以,请原谅我的苦衷。”
    玉如颜当然知道军情的重要,这关乎着整个大齐的命数,敌军又那么强大,他这样做完全是对的。
    但是----
    看着此时一脸惬意的躺在她大腿上的穆凌之,玉如颜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狠狠道:“你这只老狐狸。骗得我好苦……”
    她的牙齿咬得他又酥又麻,心头一阵激荡,再也顾不上其他翻身将玉如颜压在了身下,可是……
    看着他脸上强忍的痛苦,玉如颜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脑子里蓦然想到他肩头的伤,还有盔甲上那么多伤洞,心里一寒,满心的欢愉消失无踪,她‘呼啦’一声爬起身,凶狠的扒掉了他身上的衣服。瞬间心都凉了----
    只见面前人的身上布满了无数深深浅浅的伤痕,箭伤、刀伤、烧伤……胸口和后背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还有一些地方包扎着纱布,估计是很严重的伤口,而刚才他一时把控不住却是带动了身上的伤口,有些地方又撕裂开来,将纱布都浸红了!
    虽然玉如颜这两日已见识过太多太多惨烈的伤员,但看着他这样满身是伤的躺在自己面前,还是无法接受,一双手哆嗦着想帮他抚平伤痛却、却颤抖心痛的不敢去碰他。
    “这就是你说的你打赢了?这就是所谓群殴你也没关系吗?都伤成这样,你还要没事人一样的骗我……”
    虽然流不下眼泪,但玉如颜却忍不住掩面痛心起来。不忍心看他如今伤痕累累的样子。
    “你跟着我不是也添了一身的疤吗,如今我也一身的疤正好,这样更般配!”穆凌之知道她心痛了,连忙拿被子盖住身子,拉过她的双手细细摩挲,细声的安慰道。
    玉如颜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不由气恼的嗔道:“你如今身上成了这个样子,这般丑,不怕我嫌弃你吗?”
    “我不嫌弃你就成!”穆凌之咧嘴一笑,认真的向她招手,让她陪他一起躺下,忍着一身的伤痛将她甜蜜的拥在怀里,满足道:“我做梦都想再这样好好抱抱你,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每夜每时每刻的想着,想得这里都痛了。”一边说,他一边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玉如颜鼻子一酸,空荡的胸腔里再次溢满幸福的感觉,这样劫后重逢的时光对他们来说,太过珍贵,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啧啧啧啧,歪腻这么久了,我都实在等不及了,喂,床上两位,外面三军都到齐了,大家都在等咱们最利害的大将军出去喝酒,麻烦你起个身,等下再歪腻可好?”
    隔着帘子,陈益卿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扯了嗓子嚎道。
    “本宫身上有伤,要静养,我那酒你替我喝了!”穆凌之不但不下床,反而将玉如颜搂得更紧了。
    玉如颜脸上一红,正要起身,外面的陈益卿拉着脸不乐意了。
    “公主,他赖皮不肯出来,你可得出来啊,之前可说好的,等我领军回来,公主可是要与我不醉不……”
    话音未落。穆凌之已冷冷道:“我在前方卖命,你却在勾搭嫂子喝酒,你是皮痒痒了还是嫌头太重了在脑袋上碍事了。”
    相比穆凌之的无关紧要,玉如颜知道外面的人都在等他们,已是羞得满脸通红,早已挣扎着从穆凌之的身边起来,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容颜,羞愧道:“陈将军,我马上就来,实在抱歉。”
    床上的某人看着她羞红脸的样子,闷声道:“你对他这般客气做甚?你相公----我,是他的大恩人,以后很可能还会是他的大舅子,而你呢,不但是公主,还是他的准舅妈,你干嘛对他说话那么客气,凶回去就是了。”
    玉如颜简直无语了,她想去拉他起身却又怕弄痛他身上的伤,只得好言好语的劝道:“殿下,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但你是此次大战的最大功臣,外面的将士们都想一睹你的天人之姿,你出去同他们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我那里都不想去,我只想与你二人在一起呆着!”
    “……”
    帐外的陈益卿实在受不了,冲进来拉起玉如颜的手就往外走,回头对穆凌之得意道:“殿下好好在这里休息,我与嫂嫂一起去喝酒。”
    说罢,低声对玉如颜道:“公主,你不必跟他罗嗦,他是越哄越来劲的主,你只要走了,他铁定乖乖的跟上来。”说罢,一阵风似的把玉如颜拉走了。
    果然,陈益卿领着玉如颜尚未在营地中间的庆功宴上坐好,穆凌之已神情严肃庄重的走了出来,不着痕迹的挤开陈益卿坐到玉如颜身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在底下的官兵眼里,完全当他像战神一样敬仰着。
    玉如颜一想到他刚才在营帐里赖着自己不肯起床的样子,与现在相比,简直不是同一个人,她不禁疑惑的看看一旁的陈益卿,心里暗叹,真是交什么样的朋友就成了什么样了的人,毫无察觉间,一向高冷无情的穆凌之竟被陈益卿带歪成了如今的样子,真是让她大跌眼界!
    此次大齐能这么逆转的打赢大魏,可以说,穆凌之的功劳当之无愧,所以,一见他出来,底下的众将士忍不住欢喜呐喊,酒一端上桌,立刻有人上前给穆凌之与陈益卿敬酒。
    人前的穆凌之早已没了刚才在营帐里与玉如颜单独在一起的那般恣意随心,只见他端正的坐在那里。与每一位上来敬酒的将士都会说上几句勉励的话,敬他的酒也来者不拒,完全是大将之风!
    玉如颜本想劝他少喝些酒,但在这样欢喜的时刻,谁又能忍得住呢。
    摆脱战争的苦恼,免去性命之忧,人人脸上都发自内心的轻松畅意,看着一张张高兴兴奋的脸,玉如颜也不禁被他们感染,不免多喝了几杯。
    她望人群里看了看,却一直没找到越羽的身影。招手问安哥越羽去了哪里。安哥回道:“越公子估计还在伤员营里帮人看病吧,我之前去请他过来,他说要看完病人再来。”
    闻言,玉如颜心里微微一怔,下一刻,她拿了一壶酒向伤员营走去。
    伤员营里静悄悄的,除了几声细微的呻吟呼痛声,没有听到其声响,也没有看到越羽在,玉如颜微微一思索,抬头朝远处的高台上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独单的身影在那里。
    夏日的圆月无比的静谧迷人,然而越羽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无比的悲凉。
    他看着玉如颜迎着月色向他一步步走来,心里心痛到窒息,他知道,他一回来,她的眼中不会再有他,那怕就是余光也不会留给他了。
    心里一阵绞痛,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怔怔的看着走到他面前的玉如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缓缓道:“三殿下平安归来。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笑意里的苦涩一闪而过,但言语里的言不由衷玉如颜却是感觉到了,她的心一片愧疚酸楚----
    对于面前这个湿润如玉,总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子,她除了愧欠,再也给不了他什么,此生注要辜负于他了。
    她微微一笑上前将酒壶递到越羽的手里道:“若不是越大哥,我早已死在了路上,那里还有机会再见他,所以,我与殿下的一切。皆是因为越大哥的帮忙与成全,我在此多谢你!”
    玉如颜淡淡的一句‘成全’让越羽全身一震,她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心思通透的他又如何听不明白呢!
    但情之一事,并不是心思通透或是糊涂就可以辩得清的,有时,越是心思通透的人越是执着,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自己爱的是什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所以,不会将就、更加的执着。
    之前越羽一度想鼓起勇气将心里的话告诉她,但那里,穆凌之生死未卜,她伤心绝望,在那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同她说这些,反而是一种自私,不但不会减轻她的痛苦,反而在她沉痛的心里增加了负担。
    但如今穆凌之已平安回来,越羽突然觉得自己若再不争取,只怕就真的彻底失去她了,所以。他不想再隐瞒心中对她的感觉了。
    他痴痴的看着她,眸光里一片痴狂,一鼓作气的想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即便知道说出来的结果必定是得到她的拒绝,但那些话日夜憋在他的心里,已压得他窒息透不过气来。
    “如果,我厚着脸皮说……希望你偿还我的……”
    “我娘子欠越当家的恩情,以后统统算在本宫头上,由本宫代妻偿还!”
    两人皆是一震,抬头望去,却是穆凌之踏着月色大步而来。
    深邃的眸子在越羽震惊的脸上不露痕迹的划过,穆凌之上前一步手一伸。就将玉如颜的纤腰搂进了怀里,两人肩并肩相拥的站在越羽的面前,他朝他笑道:“听说,阿颜在路上生病很严重,是越当家伸手相救为她治好了病,本宫真是感激不尽,这份恩情必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向越当家偿还这份恩情。”
    “不必了!”看着她被拥进他的怀里,越羽心口一痛,一口气灌下酒壶里的酒,望着玉如颜苦涩笑道:“她欠我的。这一壶酒已是抵过了。不劳烦殿下了。”
    说罢,一步一步下了高台,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越羽走后,玉如颜腰上一紧,穆凌之将她拉得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冷着脸不高兴道:“你再跟他走这么近,本宫就要用醋泡澡了。”
    玉如颜面色讪然道:“你不要多想,我不过看越大哥这两天为了伤兵辛苦那么多,却没有来参加庆功宴,就想寻他一起喝杯酒……”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穆凌之打断她的解释,不知为何,玉如颜越是解释他心里越是慌乱,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棋艺大赛那日,他拉着她的手一起出现的形容……
    心里一紧,他连忙岔开话题,拉起玉如颜的手往军营走去。
    玉如颜不由好奇道:“殿下要带我去见谁?哦,是不是刚刚众人口里那位骁勇善战的钰涵郡主?话说,她今天怎么也没来参加庆功宴,她可也是大功臣啊!”
    穆凌之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神神秘秘道:“此人,你也认识!”
    听他这么一说,玉如颜更是奇怪了,不由跟着他加快脚步的往前走。
    然而就在此时,陈益卿又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面色扭捏的对玉如颜道:“那个……嫂嫂,又得麻烦你一件事情了。”
    一听到他的话穆凌之本能的将玉如颜往身后一藏,冷冷道:“你不守着你的女人,总是来缠着我家女人干甚?想要打一架是吧!”
    “哎呀,你别那么紧张兮兮的,是钰涵……钰涵有事请公主帮忙。”
    玉如颜挣脱穆凌之的手道:“我去去就来,你告诉我去哪里找你就成。”
    穆凌之想了想,终是不放心道:“算了。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随陈益卿一起来到谢钰涵的营帐外,玉如颜进去后,陈益卿却将穆凌之拦在了门外,脸红道:“人家女孩家的事,我们大老爷们就不要进去了。”
    穆凌之睥着眼看他,不以为然道:“里面一个是我女人,一个是我妹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益卿脸上一红,恨到不行,最后只得脸色通红的附在穆凌之耳边低嘀几句。
    闻言,他顿时安静下来,脸色也红了红,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脸已红成虾公的陈益卿,想打他又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鬼样子,终是放下了拳头。
    两个大男人在外面守了一会儿才见玉如颜出来,陈益卿上前脸红道:“多谢公主帮忙了。
    玉如颜来不及回答,已被穆凌之拉走,临走还不忘冷冷道:“你若敢再……我可不饶你。”
    看着穆凌之一脸恶狠狠训斥陈益卿的样子,玉如颜不由奇怪了,等走出几步不由道:“殿下干嘛对陈将军这个态度,不过是……唉,不过是女儿家每月都有的事,你怎么能怪陈将军?”
    想起陈益卿的话,穆凌之脸上一红,却也不好将实情告诉瞒在鼓里的玉如颜,不吭声的拉着她来到自己营帐隔壁的一间营帐里
    两人来到营帐门口,那里守着好久不见的铜钱,见到玉如颜连忙行礼道:“卑职见过公主!”
    之前他不知道玉如颜的身份,一直将她当成普通的婢女,后来得知她的真正身份后,着实把老实的铜钱吓了一大跳。
    此时再见玉如颜,铜钱满脸的不自在,玉如颜倒没什么事,像往常一样对他笑道:“铜钱这次也立了大功,回去让殿下好好奖赏你才好。”
    “谢谢公主!”听她这么说,铜钱更加恭敬的回道。
    穆凌之问道:“他在干什么?怎么也不见他出来?”
    铜钱看了一眼营帐内,小声道:“好像一直不太高兴,闷闷不乐的样子,殿下赶紧进去看看吧。”
    穆凌之闻言面色一暗,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领着玉如颜进去了。
    帐帘掀开,里面的人初初见到进来的人是穆凌之,不由脸色一沉,继续坐在桌子边不言不语。
    然而等他看到穆凌之身后的玉如颜时,却神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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