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要发展市场经济,市场的供需,使得商人的趋利性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许多跟风的商人,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质量问题,他们的目的简单明了:混水摸鱼,以最小的投入,趁机赚上一票。会不会毁掉市场?无所谓,要倒霉大家都倒霉!
    那么,真丝之死的悲剧,能不能避免呢?
    董洁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孩,做不来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更没有力挽狂澜做中流抵驻的雄
    只不过,因为熟知某一段历史,当自己有机会成为局中人之一的时候,很想做出一点实实在在的努力。
    兄妹俩个无数次推演过市场前景。
    市场经济时代,配额销售的设想根本不现实。
    如果想避免中国的真丝服装在国际市场上,不致于因为良莠不齐或者大量上市而导致彼此间展开低价的恶性竞争,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有一个:定质、定价。
    “哥,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同样一个领域,许多外国人走在了我们前头,可我们国内的同行,眼睛只会盯着国内某个做的比较好的企业或个人,因为嫉妒,甚至会想尽办法打压和拖后腿。”
    董洁有些不屑的撇嘴道:“一个中国人是条龙,十个中国人是条虫。哼哼,这话说的真不错!”
    大山深以为然,欲要点头,临时硬是改成摇头。并敲了敲她的额头,不赞同道:“这事,归根到底,是个人的认知水平地高低,哪里就跟国家扯上关系了?你平时喜欢看书,我不拦你。别人夸你聪明,这也没错,可你自己要知道。这并不代表你的想法就总是正确的,我可不许你这么想。”
    董洁伸指刮刮他的脸颊,笑道:“哎呀,哥,你这么爱国呀?”
    大山摇头。这与爱不爱国无关,他只是不希望看到她小小年纪,凭生出一些愤世嫉俗的念头。
    “别人怎么做。我们没有必要在意。我们做好自己就够了。”
    无论如何,以他们今时今日的状况,实在没有必要太过在意于外界地风风雨雨。大山想尽可能给她一个相对单纯些的环境,希望她的想法单纯一些,享受一种更为单纯些地快乐,不要太早跨入**的复杂世界。
    “那,”
    董洁想了一下“如果只是做好自己就够了,哥哥为什么还这么苦恼呢?如果只需要考虑我们自己。哥哥实在用不着这么烦心。”
    “怎么说?”
    “从某个角度来说,个体越强大,它就越强调个性;个体越弱小,它就越强调团队。我们国家只是丝绸大国,除了我们公司。根本就没有一个、嗯。哪怕让外国人稍微有点印象的品牌。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想出击国外服装市场。只有团结起来。没走出国门呢,就先想到了互相压价抢夺自家同行的市场,前途如何,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啦。”
    结果只能是毁了中国丝绸在国外市场的形象,到时候,市场没了,大家也就不用争来争去了。
    董洁手指轻轻敲着躺椅的扶手,一边思考,一边回道:“如果单单只考虑我们自己,那好办,咱们走地是品牌地路子,重视树立名牌和企业文化,就算这帮人不知轻重,毁掉市场,我们了不起损失一些利润,但并不影响我们将来的可持续性发展。”
    就是有些可惜了。
    一旦历史没有改变,重蹈“真丝之死”的覆辙,他们损失的利润,相信会是一个比较大的数目吧?可是,公司已经制订了完善的后续发展计划,将来在真丝市场这块,仍然大有可为。
    大山沉默了一会儿。
    “一个国家某方面整体的市场形象受损,损失的除了相关的经营者,还有国家地利益。大环境下,个体经营的再好,难免会受到影响,况且----”
    况且,想不到也便罢了,事后诸葛亮于事无补。可是,他既然有了比较清晰的预见,总是想在其中尽上一分力,如果什么也不做,只顾自己----
    这不是他的为人!
    “哥,你想怎么做?”
    “高胜海和于乐江的想法,很有代表性,我想,大多数人都抱着差不多地想法。涉及到利益分配,纵然少数人有比较清醒地认识,也很难做到不随波逐流。既然私下里不能和别的企业主达成共识,我就试试走官路!”
    杨烨是董洁地法语老师。
    董洁和大山第一次赴法国参加巴黎时装周,杨烨全程陪同。
    她非常喜欢这个稚龄征服巴黎的小女孩,对大山小小年纪就自力更生,一手养活自己和妹妹两人,而且一边求学,一边把公司发展壮大的非凡能力更是欣赏。
    双方结下了亦师亦友的亲密关系,平时常来常往。
    杨烨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任职,是一位非常能干的事业型女性。
    中国的官场上,虽然是男性唱主角,但仍然会给女性留出相应的升职名额。
    杨烨本身家里就有背景,自己又有海外历练的资历,去年升了职,成为国家外贸部门举足轻重的实权人物。
    其实通过唐老爷子,以大山和董洁两个今时今日的名声和地位,以及对国家税收做出的贡献,也不难约到想见的人。
    不过,通过杨烨,似乎更方便一些。
    总之,在杨烨的安排下,一个阳光晴朗的午后,大山和董洁两人,在外贸部的一间会客室里,成功见到了外贸部的相关领导,一同出席的,还有特邀参加的陆迪,他是中国纺织工业协会的会长。
    董洁很少出席公共场合。国外载誉归来,她也曾进过中南海,受到国家领导的亲切接见。但在唐老爷子的要求下,报刊杂志上,关于她的相关报道少的可怜。
    外界一直对她知之甚少。她穿一身清爽的白色丝织衬衫,配一条及膝白短裙,只腰上系了一条红色宽腰带。简单的打扮,愈加衬得她肌肤如玉,风采逼人。
    每个人都很和蔼的与她打招呼。董洁数次出席过国外比较大的交际场合,丝毫不觉得受拘束。她叔叔叔伯伯一路笑眯眯的招呼过去。
    会议是在一种融洽的气氛中开始的。
    只是,当大山把话题切入到正题时,每个人都变的严肃起来。
    “真丝服装出口的问题上,定质、定价?”
    首先反对的是外贸局的某位领导“我们是行政单位不假,可我们没有制订相关标准的权利。什么样的质量可以出口,出口后卖到什么样的价位,这些不是我们这种行政单位可以干涉的,这要由市场和企业决定。”
    “我听说,你们东方元素服装公司,最近两个月,出口了大批的真丝服装,获利不菲?我们最近也陆续接到了一些单位和个人出口真丝服装的申请,他们没有你们公司的实力,质量和价格上肯定不能跟你们看齐。”
    身为纺织工业协会的会长陆迪严肃道:“李悠然同志,我们可以理解你不想有更多的产品低价进入市场,夺走你们的既定份额和利润。但你要记住,市场是大家的,不是哪个人和哪个单位的。做为行政单位,我们更不能因此制订这种明显对你们---对新的从业者不利的规则!”
    “我们的牌子,是我们这些年很努力建起来的。每年,我们花上几十万上百万参加巴黎时装周,我们创的是品牌。消费这个品牌,人们花钱买的不光是商品,也是一种文化和品味,我们的价钱,完全取决于欧美市场对我们品牌的认可度。”
    大山举手,回应他道:“做事业,要有长远打算。生意人赚钱,可以只看当下,可您身为纺织部长,您的着眼点,应该是整个丝绸行业,是整个丝绸行业的长远打算”
    董洁在一旁插口道:“蚕农养蚕,辛苦一年,想的不过是最后卖个好价钱,可我们的生丝,国家定的什么价?不客气的说,外国人依赖中国的生丝,需要从中国进口,可我们呢?占据着世界丝绸出口量百分之八十的中国没有定价权!仅仅为赚取几美分的制造到人家手里纯利润数倍翻滚,可我们自己还在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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