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熟悉。

    “来…来人!!!”那霍大人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趁机喊了起来,可话才出口,便见人到了跟前,阴森森地盯着自己,一出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到了自己身下的命根子处。

    单司渺刚准备吓吓他,那霍大人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只留了一旁的小子期期艾艾地小声抽泣着。

    “大男人,哭什么哭?”单司渺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继而转身从那霍大人身上摸出几十两银票来,分了一半递给那少年。

    “……大…大侠……”少年一开口,才觉得喉咙已然有些嘶哑。

    “你同这厮厮混,是自愿还是被迫?”单司渺忽然问。

    “……”那少年见他似乎并无恶意,咽了口口水,微弱开了口,“我……我缺钱。”

    单司渺又扯出一丝笑来,又从手中的银票里抽出两张递给他,“一会儿上了岸就直接回家,谁问都说没见过我。”

    少年又点了点头。

    单司渺又朝外瞥了眼对面船只,转身便从窗户跳了出去,那少年只听见噗通一声,人便扎入了水中,忙不迭地伸头去瞧,却是瞧不见了。

    单司渺趁乱潜入了对方的画船,眼瞧着那船头上的女人,紫纱覆面,正不知同那杨映松和胡不归说些什么,也不敢离的太近,眼珠子一转,折身进了二楼的阁间里。

    一进门,就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圆桌旁左右立着两个人影,还没等他出手,却又发现有些蹊跷。

    那二人一男一女,手中无剑,见他进门也并无反应,眼珠子都未曾眨过一下,只脸上笑的诡异,让人瞧着有些毛骨悚然。

    单司渺小心翼翼地走近,伸手一探,果然没有气息,身上的肌肉早已僵硬冰冷,看样子已死去多时,可不知为何尸身竟没有腐烂的痕迹。

    他仔细地在二人身上探查了一番,又怕这二人会如同杨映泉一般忽然出手,便多了几分提放。

    两具尸身腹上皆有刀伤,瞧上去像是出自血刃,应是流血过多而死,可伤口被人用针线细细缝合了,没有留下一丁点儿血迹,就连死后不能愈合的腐肉,也被小心翼翼地剔除了去,仿佛是经了哪位名匠之手,变成了一件完美无瑕的玩物一般。

    想到此处,单司渺背上不禁升起一股恶寒,耳根一动,忽闻自远而近的轮椅声,赶紧舍了那两具尸体打算往窗外跳。

    可探头一瞧,那底下不知何时停止了打斗,双方正无声地对峙着。他若是此时跳了下去,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能出去,那只有找个地方藏起来先。

    单司渺左右环顾了一圈,却没发现有能躲藏的地方,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听来不止两人,正在这危急关头,单司渺脚下一动,便感觉隔板中似乎空了一截,赶紧弯腰去查,果见那船板下有个小小的空间,一打开,便酒香肆意,原是用木板隔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窖来。

    俯身跳下,盖好了木板的一瞬间,对方正好推门而入。

    “玉长老,请。”

    “现在可以说了吧。”这不耐烦的声音是胡不归的,回答他的,应该是刚刚那个紫衣的女人。

    “呵,多年未见,你还是这副急不可耐的性子,怪不得也只能屈尊在一个小辈下头。”

    “玉蝉子!”

    “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杨映松的声音听上去虽掩饰得沉着,可依旧在话尾露出了一丝颤音来。

    “怎么?怕了?”那女人笑的癫狂,“就算他死了,你们也照样拿不到血琉璃!”

    “不要以为拿出杨严风那老东西,就能吓唬我们!说,血琉璃究竟在哪里!”胡不归吼道。

    “告诉你们也可以,不过……要拿血琉璃,就用浮云印来换。”那个叫玉蝉子的女人收住了笑意,语气之中却是轻蔑的很。

    “痴人说梦。”杨映松闻言冷笑了一声,“浮云印乃是我历代杨家家主所掌之印,别说此印如今不在我手中,就算在,也不可能拱手让给外人。”

    “是不是痴人说梦,你心中应该清楚,君无衣一日在淮阳,滕王阁的手便伸在杨家一日,就算没有血琉璃的传闻,光靠杨严宁那老淫棍,就能把杨家拱手送给了滕王阁也说不定。”

    女子说话间别有深意地瞥了眼一旁的杨映松,可惜单司渺瞧不见,只听到了指骨咔咔作响的声音。

    “也是,倒是我说错了,说玉长老是外人,为免太过无情了些。”杨映松话中满满的讽刺意味一瞬间让屋子里的三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能为老爷子做到这个份上,我是不是该称你一声玉姨?”

    咻——刀刃出鞘的声音让单司渺耳根一动,但杨映松并没有接招的打算,反而在血刃的铿锵抵挡中很快就止住了手。

    “小子,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清楚,可别让我忍不住公之于世。”玉蝉子威胁道。

    “你若想说出去,又何必再这里同我多费口舌,你知道那样对长生门也没有好处,杨家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货色。”杨映松一个眼色,让胡不归收了手中的血刃,退开了两步去。

    “少拿那些人来吓唬老娘,你猜,若我将血琉璃拱手送予君无衣,滕王阁会先对付谁?”

    “哼,你倒可以试试!”胡不归闻言微嗤。

    “话可不要说的太早了,不过也不着急,离比试之日还有三天,你们可以慢慢考虑考虑。”

    “你今日里来,就是为了同我们说这个?”胡不归嗤鼻道。

    单司渺明显地听到对面女人呼吸一窒,“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你这女人,到底还盘算了些什么?”

    一旁坐着的杨映松,却很快从对方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玉长老,莫非不是不请自来?”

    玉蝉子闻言一愣,继而笑了开来,“看来,你们也被人算计了。”

    女人的话让房里的三人同时沉默了下去,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声显示着各人的心思。

    玉蝉子,长生门,血琉璃,一切因由似乎都昭然若揭。黑暗中,单司渺趁机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却忽然被身后的一只手按住了。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那手的力度倒不算大,轻飘飘的反而带着些挑衅的意味,只是那一并架在他脖子上的东西,薄而尖锐,带着致命的危险。

    酒窖狭小,可也没到不能反击的地步。

    单司渺头一侧,躲开了脖子后的利器,继而反手一抓,便抓到了那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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