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毓秀的石乳外,涧水潺潺,莺语环绕,隐有桃源之境。

    白楚楚知他爱干净,早就命了几个姐妹先行盘踞在此,支起了帐篷,也方便她们打听洪州的消息,这地方,任滕王阁搜遍了洪州,也寻不出他等的下落。

    “公子,请。”简雨将人带进了一座最大的蓬帐,身后的姑娘们也各自入了事先准备好的帐子内。

    君无衣掀开帐帘一瞧,布置倒也雅致。

    “去备两个木桶。”君无衣在白楚楚耳旁轻语了几句,交代她道。

    白楚楚虽不明白他的用意,只照做了。

    很快,东西就准备好了。

    屏风前并排放置着两个硕大的木桶,一个热浪滚滚,一个寒意潇潇,热的那桶是火山岩同草木灰所浸,乃至暖至阳,冷的那桶是昆仑冰魄所填,为至寒至阴,正是单司渺给他的信笺上所描述的。

    君无衣上前伸出手探了探,果真是冰火两重天。

    那个人…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君无衣捏紧了手上的无相诀,心中无端端冒出些不好的预感。

    无相诀,云姨说过,此决虽强却邪佞,分毫差错便会万劫不复,常人碰之不得。

    可眼下,他根本无从选择。

    要救云姨与相思门众人,他唯有与李鸿英一搏。他如今内力不过五甲,刚及小天宫之力,就算凭借着美人醉与勾魂意,想要杀李鸿英亦是痴人说梦。何况他人不清楚,自己却是清楚的……

    那人的功力,怕是已及近大天宫了……武林芸芸众生,除了一个下落不明的玉洛城,再无人是他的敌手。

    而且,他从未见过那人使出过全力……

    闭了闭眼,按住自己微微发抖的右手,打开了那本传说之中的无相诀。

    收敛心神,盘膝而坐,君无衣很快跟着那书中所述默念起口诀来。

    “其大本拥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塗,法不顾。自子之行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

    起初尚且顺利,腹中内力氤氲渐起,绕于丹田。可半个时辰后,君无衣便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浑身如同针扎一般开始疼了起来,热量从丹田之中缓缓流走,只剩下满腔的寒意。本该强大的内力一丝没感觉到,却连原本的内力也丝毫提不起了,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冷得打颤。

    “该死!“君无衣咒骂了一声,睁开眼瞥了眼不远处的木桶,终是再也忍受不住,匆匆扯下了外衫,抬腿泡入了那滚烫的一桶中。

    随着外界热源的介入,身体开始逐渐回温,连带着体内尖锐的刺痛也减轻了不少。

    可不多片刻,这原本让人舒心的热源,却又逐渐变成了折磨。君无衣闭目运气,清楚的感觉到自腹中迅速燃起的热度,很快传遍了全身。惊人的灼热感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是一只被煮熟的鸭子,几乎要冒起烟来。

    腾地一下从桶中站起来,赶紧狼狈地往一旁那桶冰水里钻,直到被烫的嫣红的肌肤在冰水的浸泡下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莹白,君无衣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君无衣心中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如果没有这两桶东西,怕是他根本就撑不过。可转念一想,单司渺当年练此诀时,不过是个浪荡江湖的野小子,又哪里的来的条件去弄这些东西,他又是怎么撑过来的?

    想到此处,却不敢再往下想。

    第95章 第四十一章

    “君爹爹?”怯懦地小软声悄悄在门口响起,狗蛋被白楚楚勒令带走之后心有不甘,好不容易趁人睡着了,才偷偷溜了出来。

    探进小脑袋一瞧,君无衣正躺在一个大大的木桶之中,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因为寒气而结了一层薄霜,瞧来十分漂亮。

    “君爹爹,君爹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摇了摇,小手被冰得一个激灵,却不见人醒。

    君无衣几个时辰之内在冰火之间备受折磨,本就筋疲力尽,加上体内真气犹如海中之粟,气若游戏,几乎要散了去。大惊大怒之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练。此下好不容易沉下心来入了定,却被狗蛋得这一声声呼喊,弄的有些乱了心神。

    狗蛋见君无衣不理会他,小嘴一撇,干脆顺着桶沿爬了上去。双手刚刚抓住君无衣的臂膀,就被他冰冷的体温吓了一跳,又晃了晃他,仍不见睁眼,就以为君无衣大约是跟娘亲一样,不要他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隐约听见了狗蛋的哭喊,君无衣眉心一皱,体内刚刚聚起的真气啪地一下散了开来,陡然睁开的眼伴着木桶的破裂声,尚未融尽的冰晶,碎了一地。

    狗蛋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地哇哇叫,却见君无衣浑身一个哆嗦,陡然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起来,吓得他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扑了过去。

    单司渺在很远处就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简雨这才刚迎着人往里走,眼前唰地一下,便失了面前之人的身影。

    当他撩开帐帘的时候,便见一大一小,二人正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狗蛋小脸苍白,却满身是水拼了命将人往榻上拖,大的更糟,几乎蜷缩成一团的身子已抽搐不止,嘴唇都隐隐泛出了紫色。

    一把将人抱上榻,门外的弟子也应声赶到。

    “把这小子带下去换身衣服,再熬碗驱寒的药给他灌下去。”单司渺吩咐了一声,便将人尽数赶了出去。

    面前的人经脉紊乱,只留了一丝气息。

    贴在他背心的手掌源源不断地将内息渡了过去,而另一只手,则粗鲁地将他身上的湿衣扯下,直到将人拔了个精光。

    君无衣迷迷糊糊间,梦见自己游走在冰雪连天的大道上。饥寒交迫,天地间似乎只有他孤身一人。偶尔闪过一缕艳绝的身姿,却伸手抓不到,反而让自己噗通一声跌落在雪地间。刺骨的严寒,使得他不禁蜷缩起身子,直到渐渐被冰雪所掩埋。

    忽然间,不知是谁人温热的手掌,将自己从雪地间拉了出来,死死圈入怀内。梦中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依旧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这一夜,单司渺丝毫不敢大意,若是稍有差池,怀中的人便会一命呜呼。他一夜未眠,替他渡气顺息,却见他陡然软下的身子,又往自己怀中蹭了蹭,嘴里还发出一些舒服的鼓囊。

    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又被绷住,手臂间却又将人用被褥圈紧了些。

    君无衣一睁眼,便瞧见了圈在自己胸前的一双□□的臂膀,身后紧贴的触感是人的温度。而且……还是和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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