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地跟着那壮硕的保镖。

    我用胳膊碰碰一旁低头玩手机的瓦西里。

    “下午好。”尼古拉斯礼貌地对我们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他看着瓦西里说:“特别是你,瓦夏,这恐怕是你第一次来书店吧。”

    “下午好,尼克。”瓦西里也有些吃惊竟然这么凑巧地遇到了哥哥,他笑着站起身拥抱了尼古拉斯一下,说:“你猜对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书店。”说完,他坐下,搂搂我的肩膀说:“你们已经认识了吧,我的女朋友,秦晴。”

    我礼貌地对尼古拉斯露齿一笑,“下午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尼古拉斯看到我的笑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瞬间现出了笑意……但他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抬起手背碰碰鼻子掩饰了一下,迅速收起笑容,说:“抱歉……嗯,瓦夏,我想我该让你知道,母亲要来圣彼得堡了,你知道的,下周是她的生日,按照传统,那一天,我会在lapausa为她举办一场生日宴会,过两天,我让人送请柬给你们的。”

    “谢谢,但我不会参加。”瓦西里说。

    我看看瓦西里,又看看尼古拉斯。

    “恩,我明白。”尼古拉斯的脸上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表情,“这样也好,我猜,母亲看到你的新女伴也不会高兴的。”

    听到这话,我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尼古拉斯,同时“啪”地合上手里的书,想用这种方式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可不在乎她是不是高兴!”瓦西里说。

    尼古拉斯低下头,看着我刚刚合上的《非理性资本论》的封面,他下意识地瞄了瞄自己的手中。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惊讶地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同样一本书。

    “想不到,他也是个进步青年。”我心里腹诽道。

    鉴于我们不谋而合的读书品味,我决定原谅他刚刚言语中对我的冒犯。我仰起头笑着对他说:“你买了一本好书,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谁知,看到我的笑容,尼古拉斯竟然又一次失态地咧了咧嘴角,显出一副想笑却硬撑着不笑出来的神态,那种与他的气场完全不匹配的萌表情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尼古拉斯迅速地对我们说了一句:“失陪了”,就转身朝离我们不远的一个座位走了过去,等到他再次转过身面对我们坐下来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冷峻严肃。

    我扭头对着瓦西里,问道:“瓦夏,我的脸有什么滑稽的地方么?”

    瓦西里看着我说:“没什么啊!”

    “牙齿呢?”我呲开牙。

    瓦西里立刻“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我意识到问题所在,赶紧低头掏出手提包里的小镜子,呲牙细看。原来,刚刚喝的热巧克力有一些顽固地残留在了我的牙齿上,当我咧嘴一乐时,便露出满嘴黑牙,妥妥地减分啊!

    我也被自己这个滑稽的样子给逗乐了,同时赶紧用手挡住嘴巴,偷偷地用舌头舔着牙齿,想把残留在牙齿上的巧克力舔干净。

    一只大手伸进我脑后的头发里,是瓦西里。他将我的头扳过来面对着他,一面微笑一面轻声说:“让我来。”说完,他将双唇印在我的唇上,并用他那柔软灵活的舌头探进我的唇齿之间,一边吻我,一边贪婪地吮吸着我口中那化不尽的甜蜜。

    虽然私底下我和瓦西里的关系早已经亲密无间,但此时,在这个充满肃穆氛围的知识殿堂里,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露骨地同他舌吻,我还是无法做到旁若无人。我用力推开他,羞涩地说:“瓦夏,别这样……”

    “怎么了?”

    “这里可是公共场合!我们的面前还摆着书呢。”我尴尬地说。

    瓦西里看着我笑了,然后他凑到我耳边说:“那,晚点再让我尝尝甜头!”说完,他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便将我放开,与我坐开一些,端起他的咖啡品了起来。

    我整了整头发,做贼心虚似地四下望望,希望我们的不雅行为没有引起别人的侧目。

    一道亮闪闪的眼风撞进我的视线中,我迎着它看回去,发现正是坐在不远处的尼古拉斯。他正用那双洞深无比的眸子凝视着我和瓦西里。他脸上的神色完全不同于他的弟弟,那是一种阅人无数的男人所特有的、洞察一切的神色。他用那种神色看着我,仿佛在告诉我,他很懂女人,也很懂得分辨女人,他能看出哪些女人可以修成正果,而哪些女人只能成精。

    我淡淡地回看他一眼,随即举起面前的书本,挡住了他的视线。

    窗外的阳光在桌上投下倾斜的阴影,我伴着热可可和新书的油墨香气,吃完了大半个草莓香草奶油蛋糕。一章读完,我抬起头,放松下酸胀的眼睛,同时高兴地发现,尼古拉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

    转过天来的午后,刚刚从午睡中醒来的我,正窝在床上看书。浩洋敲门进来,神秘兮兮地奔到我面前,说:“阿姐,你快来看看。”

    “看什么?”我问。

    “瓦夏的哥哥。”

    我放下书,跳下床,尾随浩洋出了房门。我们来到二楼楼梯的栏杆边朝下望。果然看到尼古拉斯正站在楼下的大厅里,同维克多在谈着什么。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墨非定律说的真没错,当你越不想见到一个人时,他就会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正在这样想着,我发现楼下的尼古拉斯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过身,他仰着头,朝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唰”地一下蹲低了身子,以免被他看到。

    浩洋也一同蹲了下来,他看着我说:“阿姐,你怕他?”

    我轻蔑地一笑:“怕他?我怕他干嘛!”

    “那你为什么蹲下来啊?”浩洋不依不饶地问。

    “我……我蹲下来系鞋带而已。”我一面说,一面用双手摸索着鞋子上的鞋带,但没摸到。

    我和浩洋同时低下头看着我的夹指拖鞋。“可是你的鞋子没有鞋带啊。”浩洋说。

    “可是我以为有啊!”我朝浩洋低声吼道。

    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我探出头朝下张望,看到尼古拉斯和维克多朝书房的方向走去。我抬手看看手表,这个时间,瓦西里应该正在书房里玩他的电脑游戏。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书房的门被关闭的声音,又看见维克多独自离开,便和浩洋一前一后,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路过大门口时我看到尼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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