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神情有些消沉,躺在床上的多日,他甚至都忘记了他自己的身份,更忘记了他曾经上过战场与敌军将领对持。而如今即使他的伤势痊愈了,他又能否回到过去的光辉,许是不可能了,他用力握紧了手腕。朝中能人甚多,他的肺腑受损严重,皇上估计也不会再派他去应战了。

    一片花瓣吹拂在了裕凛的面容上,他感觉有些痒,伸手拂去了。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满目的绿意,虽然花瓣凋落,春意渐逝,但还有夏天尚未到来,绿叶仍旧在枝头。

    战场上九死一生,而他能活着回来已经很好了,他还在悲叹什么。况且他也曾说过,不过是一点小伤又不是残废了,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即使以后不能亲临战场,在朝中为皇上出谋划策也好。他有一身的才华在,永远都不可能是废人。

    裕凛看着远处微微的笑了笑,他侧身走出房门,一直闷在房间中养伤,也该出去走走了。

    裕凛走在院中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朝远处唤了一句,“暗影出来。”

    “属下见过王爷。”漆黑的身影单膝跪在地上。

    “那个小孩现在怎么样了?”裕凛想起那道满是血污的身影,那么小的孩子就抓在牢中充数,就算他是何林的弟弟,他也下不去手。况且他根本就不是容易记恨的人,而将小孩放回去,也太便宜大梁了。

    暗影愣愣的看着裕凛,怎么还有小孩的事情。

    “就是我让你们照顾的那个孩子。”裕凛皱了皱眉,他就是一时忘记了名字,怎么连这都听不懂。

    “属下为了他的伤势着想已经将他身上的铁链卸下,但又恐他伤人就自作主张的废去了他的功夫。现在何睿已经被关押在普通牢房,身上的伤势也已经大都痊愈了。”暗影心中一阵无语,何睿都已经能上阵杀敌了,他怎可能还是一个孩子。

    “废了他的功夫,也好,那个孩子性子烈,免得他伤害自己。”裕凛点点头,他本不想伤及何睿的性命,倘若何睿在他这里自尽了,就不好了。

    “带我去看看他。”裕凛也有些好奇那个少年到底是不是何林的弟弟,亦或是暗影又在糊弄他。

    “是。”暗影起身走在前面。

    出了王府后稍稍拐了几个巷子,暗影便在一家小院前停住了。

    “这就是普通牢房。”裕凛看着眼前的房间,根本就是民房,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他的伤势过重,倘若一直留在牢房,不利于他伤势的恢复。”暗影明白裕凛话中的意思,倘若何睿被折腾几个月,王爷的气还没有消下就死了,那也是他的过错。

    裕凛点点头,这次暗影的榆木脑子到活泛了一些,懂得变通了。他走近房间,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个瘦弱的少年躺在床上,薄被盖在他的胸口处,两只纤细的手腕被铁索松松的锁住无力的垂在床上。他仰头看着屋顶,面色苍白,双眼没有一丝神采。

    听见细微的开门声,他猛的看向房门,用满是憎恨的眼睛看着来人。

    裕凛看着何睿的面色有些担忧,他身上的伤势过重,也不知能不能痊愈,倘若落下了毛病也实为可惜。

    何睿看着裕凛走近的身影,想用力推开他,不想铁链限制了他的移动范围,他怎么也无法接近裕凛,只是愤怒的瞪圆了眼睛。“滚。”

    “听你这语气,伤势倒像痊愈了多半。”裕凛笑了笑,没有半分生气,看他这烈性子到有些像何林了。

    “伤口还疼吗?”裕凛掀开何睿的衣袖,发现裹着白布的伤口依旧渗着血丝,许是他不配合,伤势才痊愈的慢了一些。幸好暗卫即使废了他的功夫,不然以他现在的气性都有上房的可能。

    “我已经被你们俘虏,要杀要剐随你便,不用假惺惺的救我,我绝不会念你的恩情。”何睿用力握紧了拳头,鲜血浸湿了纱布,一滴滴的躺在地上,而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只余满腔的怨恨。

    裕凛伸手按住了何睿的手腕,避免他在乱动,弄伤了已经愈合的伤口。他明白现在何睿的心性,恐怕越顺着他,他越反着来。“本王也不是想救你,本王就是想先医好了你的病,在细细折磨你。”

    “你是王爷。”何睿看着裕凛的面容,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就是那个被刺伤在战马上摔下来的人。”

    裕凛被外人提及此事,心中不禁溢满了怒意,“本王不过轻敌中了何林的奸计罢了,你已经落入了我手中,又有什么可嚣张的。”

    裕凛看着何睿面上的嘲讽尽力抑制住心中的怒意,他好歹也是堂堂王爷,怎么能被一个小孩稍稍挑衅就暴露了愤怒的本性,他一定要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何睿的神情有些暗淡,他不在看着裕凛的面容,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何林身为主将重伤我军多人,既然抓不到何林的人,那么就有你来替他偿命。”裕凛恶狠狠的说,倘若已经命人好好医治何睿了,倘若何睿在丢了性命,那就太不值了。

    “我已经说过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何睿不耐烦的说,他自从落入敌军之手的那一天就没有想过要活下来,此刻他只想能尽快的解脱。

    裕凛起身看着何睿的面容,伸手掰过他清秀的小脸细细查看,却没有与何林有一分相似之处,“你到底是不是何林的弟弟,该不会是何家捡来的吧。”

    何睿眼中泛起一丝沉痛,他趁裕凛不经意间伸手捏住他的手腕,裕凛吃痛的放开了手,“你这小子咬起人来还挺厉害,也不知道是谁从大牢中将你救出来。”

    “我不用你救。”何睿闭上眼睛不再说一句话。

    “不识好歹。”裕凛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后,用力的放在桌上转身便想离开,但他回头时看见了何睿眼中的伤痛,缓缓停住了脚步。

    “你是想念家中的亲人了吗,你在这里好好的改一改你的烈脾气,兴许我一时高兴还能放你回去。”裕凛走向床边,倘若何睿在愤怒下咬舌自尽那么吃亏的就是他自己了。

    “身为将领却被敌国俘虏羞辱,我早已无颜回去。”何睿面对着裕凛再次充满满腔的恨意,他到宁愿他战死沙场,现在虽然活着却生不如死。

    “我命人医治你的伤势,又何时羞辱过你。”裕凛不禁有些怒意,他想慈悲一些做个善人不为难一个孩子,没想到却不被人家理解。

    “你救治我不怀好意,我绝不会中了你们的奸计。”何睿咬牙切齿的说。

    “你。”裕凛心中燃起一阵怒火,他一步步走向何睿。

    裕凛看着何睿在阳光下愈加纤细白皙的脖颈,眼中有一丝迷离,心中更有一份燥热似想涌出胸膛一般,他伸手掀开了何睿的被子,重重的扑了上去,在触及何睿有些冰冷的肌肤,他身上的燥热似乎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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