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阳看着鱼贯而出的宫女,眼中有一丝诧异,他待房门关上后向后退了一步,恭敬的站在太后身侧,“太后娘娘将臣留下来是因为何事?”

    “叫哀家母后吧。”太后娘娘缓缓说道,张熙阳进宫多年未曾做错过什么,而她却待他百般苛刻,一切只源于她对先帝的恨意,但加在熙阳身上确实有些不公。

    熙阳眼中一片茫然,他看着太后的面容隐约有些笑容,张张口却无法唤出,莫不是他听错了。

    “与哀家的距离近一些,哀家又不会吃了你。”太后没有在意熙阳的沉默,亦或是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熙阳一时尚且无法接受,但她早就想与熙阳和解了。熙阳是皇上深爱的人,她亦不想让皇上加在中间为难。

    熙阳向前迈了一步,他不知今日太后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如此温和,难道刚才看到小谦有些太过高兴了。

    “曾经哀家对你的态度有些过于苛刻了,你可记恨哀家。”太后看着熙阳的面容,就算记恨也无妨,她年纪大了,也活不了几年,以后陪伴皇上度过一生的还是熙阳。

    “太后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臣能理解您。”熙阳摇了摇头,天下又有哪位母亲甘愿让自己的儿子为一个男子如此付出,况且璟尧还是九五之尊。就算太后暗中杀了他亦情有可原,但太后未曾这般厉狠,不过是偶尔责罚他罢了。

    “我相信你的话。”太后扶住床栏直起身体,倘若熙阳真怨恨她,她与皇上母子之间的感情只怕是更加恶劣。

    熙阳本以为太后会在责问他什么,但他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句话。难道太后真的接受他了,熙阳仍有些不相信。

    太后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坐过来,哀家想和你说说话。”

    “臣不敢。”熙阳低下头,他到宁愿跪在太后面前了,可是他现在根本猜不透太后的意思。

    “有什么可不敢的。”太后提高了声音,难道在熙阳眼中她就有这般可怕。

    “罢了,哀家不为难你。”太后的眼中一片黯淡,今日她本想与熙阳谈谈心,她不想到最后却如同自己责罚了熙阳一般。

    熙阳心下松了一口气,他与太后还未这般近距离的相处过,幸好太后没有强迫他,否则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许久的沉默后,太后张开了樱唇,“你知道当年皇上为了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进宫曾做过什么吗?”倘若她不亲口告诉熙阳这件事,她担心会被歹人利用间隙熙阳与皇上的感情。

    无论皇上得知后怎样怨恨她,她都不会介意。她毕竟是一个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熙阳微微抬起头,皇上当年还做过什么,不就是下圣旨命他入宫吗。

    “你能答应哀家无论发生何事都不离开皇上吗。”太后看到熙阳眼中的茫然,心中有些不安,她担心熙阳会满心伤痛的离开,但皇上深爱熙阳为了他不惜牺牲一切代价,又能否承受得住他的离去。

    太后闭上眼睛便是满地的鲜血,她想阻止尧儿踏上先皇的道路,然她以一己之力又阻止得了吗。

    熙阳想起在御书房中璟尧的话,心中有一丝寒意,难道皇上当年真的做了极其过分的事情,为什么他没有一丝印象。

    “皇上曾无意伤害你,但也皆源于对你的情意,难道你陪在皇上身边多年还感受不到皇上的心吗?”太后握紧拳头重重按在桌边,倘若她当年能早一点制止皇上,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可惜太迟了。

    “我答应您永不离开皇上。”熙阳面上有些苦涩,他甚至想请求太后不要说出这件事。他只想全心全意的陪在璟尧身边而不夹杂任何仇恨,但他担心太后说出后,他会无法原谅身边的人,就算放下了,而他们的感情也不会恢复如初。

    “当年你参加科举时,皇上担心你走入仕途从此与他渐行渐远,便派人将你的卷子抽出,伪造成作弊的证据。”太后缓缓说道,但皇上恐怕没想到此事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张大人看着最中意的儿子沦为作弊之徒,一时无法承受住便起病了,而熙阳也因此消沉下去。

    熙阳的面上有些哀伤,他料想不到这一切竟是皇上作为。而他当年又是承受了怎样的屈辱,看着父亲失望的眼神,小巷集市的百姓将他当做笑柄,他恨不得从世上消失。

    “没事的,参加科举不过是遵从父亲的意愿,我本来从没有入朝为官的想法。”熙阳勉强笑了笑,倘若他入朝为官了,他就不会进宫陪在皇上身边,更不会有了可爱的小谦。

    太后叹了口气,皇上曾私下与张大人谈论过熙阳进宫的事情,然张大人的态度异常坚决。皇上不得已才想伪造作弊断了熙阳的仕途,但他没想到影响之大,一时反悔也没有了退路,但他心中更加坚定让熙阳进入宫中。

    “不久有大臣借势翻出旧案上奏诬陷张大人,皇上想迫切让你进宫便没有阻拦,甚至当堂质问张大人,将其贬去了边疆。”太后摇了摇头,当时皇上已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想到后果。而他更想不到张大人的性格如此之刚烈,一气之下病情加重,在家休养了几日,就踏上边疆之途,不久在半路病逝了,而那时熙阳尚在宫中未能赶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熙阳没想到这一切竟是皇上设下的圈套,当年他看着重病在床的父亲,面对突然发生的军饷丢失一案,不得已接下了圣旨入宫为妃。

    “当年我父亲不是在家病逝的而是途中劳累致死。”熙阳看着太后的面容,眼中溢满绝望,他还以为父亲是被奸人逼迫致死,何曾想到也有皇上的推波助澜。

    “张熙阳,你曾答应过哀家不会离开皇上的。”太后看着熙阳的背影,重重的唤了一句,一颗深爱的心又怎样,怎敌过层层掩盖下的累累伤痕。

    是不会离开,可是熙阳又如何面对过去的伤痛。

    第 98 章

    第96章

    淡白色的衣衫上落下了点点光斑,腰间的玉佩轻轻摇晃,乌黑的头发从白皙的指尖下滑落。沈煜拿起桌上的梳子轻轻的顺下辰海的发丝。

    一线阳光映在辰海的眼角处,他不禁闭上双眼向后躲了一下,梳子落下碰在了辰海的头上。沈煜猛的抬起了手,他轻轻抚在辰海的头上,“刚才有没有弄痛你。”

    “没有。”辰海感觉头部有些隐隐作痛,他转身看着沈煜眼中痛惜,笑着摇摇头。

    “真的吗?”沈煜有些不相信,他低下头用指尖撩开辰海的发丝,探查着辰海头上的疤痕有没有被弄破。

    “我骗你干什么。”辰海拉下了沈煜的手,他的伤处隐藏在发丝间不经意会被戳到,而沈煜却精准的记得他伤在了何处实在难得。

    沈煜不敢在触碰手中的利器,用手拢了拢辰海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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