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已经胸有成竹,既然可以试试看,为何不转守为攻?

    月亮升起,散碎的光辉淹没在都市喧嚣的夜里。

    医院,司空澜见到了意料之中的访客。

    “不进去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或者是不想称呼,一直以来被告知早已去世的老人看起来精神矍铄,无往不摧的坚毅果敢如今都不见踪迹,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踌躇在病房门口。

    想推门的手半空停住,司空澜扭头,“请不要再牵扯无关的人了,如果那是你所谓的测试,我想我已经交出了答案。”

    无关的人吗?门外的老人微微弯起嘴角,依稀可见当年的风范。

    黑夜中,妖艳宛如鬼魅花朵的夜灯陆续熄灭。司空澜静静的看着妈妈再次勉强睁开的眼睛。

    “怎么了?”司空澜笑得像夜风里的兰花,泪在心里化成水,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丫头,凡事不要太勉强自己……”妈妈的视线转向小澜身后闻讯而来的许斐“多担待吧……”

    百转千肠终于有滴液体从司空澜脸上滑落,除了微皱的双眉,脸上平静如心电图上水平的直线。倒是门外隐隐传来沉沉的叹息,拐棍敲打在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渐渐远去。

    三天后,御风集团的股票奇迹般止跌反涨,好像束缚太久的野马终于出缰,甚至比出事前还高了那么一点。

    奢华的宴会厅内,再次聚拢了所谓的名流,被推崇的郝御风弯着那双黑亮的眼睛,却丝毫不见一丝喜悦。

    “为何这么做?”赴宴前一刻,郝御风盯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辞呈,咬牙切齿。

    “士气需要振奋,资产需要升值,人们需要明白,这次只是意外,郝御风不会淡出。”疏离的眼,淡然的笑,好像一切回到原点。

    借口,都是借口,只因为,你想尽快离开。“我是问你一定要走?”搜肠刮肚,郝御风想不出任何挽留的理由,原来自己,只敢隔着门板说话。

    “如果……”郝御风张嘴,如果我求你留下来……

    砰的门被打开,火红的身影扑近来,挂在郝御风身上。“御风,我就知道你能成功翻身,我哥给你准备了庆功宴,快走吧?”

    又是哪家的大小姐吧?略吃一惊的司空澜随即反应过来,现在,这次波折变成了证实郝御风实力的又一次铁证,他的受欢迎度应该只会与日俱增吧。看来,可以放心离开了。

    “珊妮,我正忙着呢,……小澜!”该死的,楼下的接待台怎么看门的?!离去的身影看起来那么悠然自得,轻快的全然看不出司空澜转过身去那丝莫名泛起的酸涩。

    “想什么呢?”俏丽的身子再次靠在身边,和杯中晃动的液体一样散发着诱惑的味道。

    “呵呵,我在想,你会不会为一个男人把所有家当押上呢?”她兑换了所有期货,证券和基金,加上她的积蓄给了操盘手273万块人民币。不大不小的一笔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她就做到了。郝御风的名字再次镶上了梦幻的色彩,而她,甩甩手走了。

    “如果是你我就愿意。”眼前的女人眨着貌似天真的眼睛,那之前你在干什么?郝御风觉得一阵厌恶,突然看不惯浓妆的女人了。

    又过了四天,司空澜的母亲安静的在地下长眠。

    精致的墓碑前,司空澜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再次出现的老人对视良久,终于幽幽说了句“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不,是我对不起你们……”老人精明的眼睛此刻有些混浊。时间总会把怨恨忧伤抚平,然而斯人已逝,又有何用?

    “小澜的事情……”老人探寻的目光投来,三十年前,自己的女儿不顾自己反对选择了这个男人,也许如果自己不那么固执于门第,他们和自己都会更开心些……

    “那个,就由她自己决定吧。”司爸爸看着心爱的女儿,他的骄傲早已长大,自己已经无法给她更大的舞台。不过,平凡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吧?

    洛轩

    洛轩,男,没有姓。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六岁那年,被一位看起来眼神有些孤寂的男人看中收养。洛轩安静的随着男人回家,才知道自己中了头奖。

    以为会被收为儿子,后来才知道保养得当的男人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但是男人并没有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孙子了我会好好待你之类。

    为何要挑选一个已经记事的孩子呢?不过,男人会好好和洛轩谈心,抽空陪他做游戏,送他读书,在节日送他礼物。进到所有父亲的职责,而且不苛求洛轩叫他什么。男人甚至会在忙碌完毕的空隙向洛轩感叹,如果自己女儿的孩子也在,应该和他差不多大了。

    洛轩才知道,原来他有孩子。可见上上下下的佣人被调教得很好,没有一个多嘴多舌的。虽说,偌大的庭院,也不过一个管家,一个厨娘。刺探别人隐私不是好习惯,洛轩依旧沉默。

    再长大一点,有些问题不用去问自己也就能明白了。男人有这么大的家业,华人的习惯,还是希望能有继承人吧?就算自己跟他姓,也不会流着他的血。不过血统真的重要吗?男人有个亲弟弟,帮他掌管着自己的庞大金融帝国,男人依旧没有指认接班人。看来血统也不是太重要的问题。

    洛轩的功课很好,在贵族学校里仍然拿着奖学金,虽然同学们并不理解他的拼命努力。洛轩第一次拿到奖学金,开心的把所有钱拿给男人,看,我把爷爷给的学费都挣回来了。男人笑了,与对待平日客户的敷衍不同,男人笑得很开心,这样的笑容,只有在他晚上独自看一个女孩的照片时才有。

    洛轩叫男人爷爷,是一次偶然。那天男人回来的很早,躲进了那个被称为禁忌的小屋。16岁的洛轩,除了学校的功课,开始接触一些必要的私人精英教育。有些担心久久不出来的男人,洛轩在门外站了很久。

    门开了,男人看到洛轩愣了愣,但又笑了,那笑容,有些勉强。进来看看吧。洛轩惊讶的进屋,四面摆满了柜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洋娃娃,相册,……地上有精致的儿童床,皮球,这都是我女儿小时候的东西,男人给洛轩解释,更像喃喃自语,她们离开20年啦……

    洛轩突然发觉男人真的老了,爷爷,别难过,至少我会陪你。不管你为何收养我,是寂寞还是别的,养育之恩总要报答。

    洛轩长大成人了。挺拔俊秀。男人说乖孩子,不要叫我爷爷,这样对你好。洛轩想起男人的弟弟看自己的眼神,于是在有人的时候不再叫男人爷爷。洛轩收到各种女孩的信,或者邀请,洛轩总会笑笑,像极了男人应对公事的表情,说对不起,我只是他们家的养子。养子,不论是继承大统还是承袭遗产,可能性都小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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