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咱们送饭呐..”

    “你我这是受罚,岂会有人来送吃食,”淮淮道,“不过也说不定就行,不如待会那看守的太监进来,你在问他一句便是。”

    春宝闻言,便扯了脖子呻吟,直到将那看守太监喊进了屋,

    “鬼嚎什么,再嚎当心咱家扯烂你的嘴。”

    春宝回头看一眼看守太监,“公公,你认得婳羽宫的游公公么?”

    那太监翻了翻眼,鼻腔里细哼一声,“认得又怎样。”

    春宝道:“那便劳公公通报一声,说我同淮淮在这里,到时候送饭的时候,多带些过来,若是饿坏了淮淮可不得了。”

    看守太监道:“那你是谁?”

    春宝瘪瘪嘴,“小桂子。”

    那太监先是一愣,后又叉腰骂道:“听你这名儿就知道是个呆子,都到了这地步还想着吃,吃你爹个卵!”

    语毕,便转身出屋,那门砰的一声阖上,再无其他动静。

    淮淮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我就说嘛….”

    春宝忽然绝望至极,“淮淮,咱们得跪几日?”

    淮淮寻思片刻,“我被抓的时候,依稀记得有个太监说是三日。”

    春宝稍稍缓过来些,“幸好不算太长,我还抗的住…”

    后又忽然想起来一样,“咱们为啥要给罚跪?”

    淮淮摇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春宝叹口气,“真真是祸从天降,好容易跑出来,事儿没办成,反倒又遭了绊儿。”

    淮淮道:“我倒觉得挺好,我见着王爷了。”

    春宝眼睛一亮,“当真?”

    淮淮点点头,“自然。”

    “说上话儿啦?”

    “没有,就见了一眼,再就没见着他。”

    春宝道:“这样下去,可不是个法子,你想想,这皇宫这样大,总靠运气撞,实在说不过去,我们该想个法子能常见着他。”

    淮淮道:“的确如此,我正想着下次见面儿的时候,问问他住哪里,好能时时去看他。”

    春宝摇摇头,“那不成,他也不会整日呆在屋里,总要四处走动,光知道住处是万万不够的,能掌握其行踪,才是制胜关键。”

    淮淮两眼放空,“这却也忒难了啊….”

    春宝道:“别吵,容我好好想想。”

    淮淮闻言,赶忙闭了嘴,等着春宝再度开口。

    春宝冥思苦想了整日,到了日薄西山,这才开了口。

    “成了!”

    淮淮双膝酸痛,面露疲态,“怎么想这么久,以往你都是想的很快的..”

    春宝摆摆手,“这次我可是想了许多法子,所以就耗费些时辰。”

    淮淮惊道:“这么多?”

    春宝得意点头,“那可是,我再三比对,逐个摒弃,终从里面选了个最好的法子,保准管用。”

    淮淮满眼感激,“春弟这般义重,这可叫我如何报答你…”

    春宝道:“不必客气,你不是将你的补药都给了我。”

    淮淮道:“到底是什么法子?”

    春宝做高深状,“细细想来,此事却也不难,你既然想知道那王爷的行踪,只需一物。”

    淮淮盯着春宝伸出的指头,两眼有些发直,

    “何物?”

    春宝压低了嗓子,“之前在宫外我就听说狗鼻子敏锐异常,你我寻条狗带在身边,叫那畜生闻闻不就得了。”

    淮淮神色凝重,“我就从没见过这宫里头有过什么活的畜生,更别提狗…”

    春宝拍拍胸脯,“我可是在御膳房见过,说是叶妃喜食狗汤,御膳房日日备着活物,我过去偷来一只便是。”

    淮淮高兴不起来,“那也需先让狗闻闻王爷的气味,若是他害怕,不让那畜生近身可如何是好?”

    春宝道:“我早替你想到了,也无需那狗上前去闻,只需那王爷身上的一个物件儿便可。”

    淮淮喜道:“这倒是好主意。”

    春宝转而问他,“你如何弄到?”

    淮淮不以为然,“下次见了面儿,跟他要不就得了。”

    春宝一撇嘴,“且说这好几次见面,你连他的身都没近,更别提要物件了,若是他不给你,你可怎么办?”

    淮淮登时萎靡,“可也是啊…若是他不给我,我总不能去抢啊。”

    春宝狠狠的皱一下淡眉,“好些时候,人都是被逼无奈。”

    淮淮看春宝一眼,“你这意思,还真抢啊?”

    春宝道:“只此一次,再无下次。”

    淮淮摇摇头,“不成,我若抢了他的东西,他定记我于心,将我当成那贼人,岂不适得其反?”

    春宝道:“有我陪着你呐,到时候你一块将罪责推给我便可。”

    淮淮闻言,些许动心,“你且说说,如何抢?”

    春宝攥紧了手,神色肃穆,“待那人落了单,我便装疯子,上去扯他头发!”

    淮淮望着春宝,“莫非是将他头发扯下来,带回去给狗闻味儿?”

    春宝摇摇头,“不是,而是在我扯他头发之际,你趁机上前,将他手绢儿掏出来,到时候你想见他的时候,将那手绢给狗闻上一会儿,便能寻着他了。”

    淮淮迟疑片刻,“这样能成?”

    春宝坚定道:“我可想了整整一日,定会万无一失。”

    后又道:“眼下,便是只等回婳羽宫,你的禁足解除后,在伺机而动。”

    ***

    七日后。

    御书房。

    接连几日未曾合眼,元荆眼下的黑气已是越发严重。

    这日,许太医刚来请过脉,跪在地上,皱眉道:“皇上乃是积劳成疾,气息不畅,待微臣开了方子,在好生养上数月半载,才可保龙体安康。”

    元荆面无表情,只挥一挥手道:“下去罢。”

    许太医躬身退下后,喜连拿了方子正要往内医院跑,刚出了门儿,便自门口撞见了三四位兵部重臣,个个瘦的竹竿一样,黑一张脸等着宣召。

    喜连心中一寒,刚忙将方子递给身后的小太监,转身回了屋。

    待元荆将几人宣入殿内,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便是震怒不休。

    几个老臣颤颤巍巍的跪了一地,更有甚者,竟当场失控痛哭。

    “皇上….连失两城….老臣罪该万死…”

    元荆立在一处,脚边散一地明黄碎瓷,那药汁蜿蜒四溢,也无一个宫人赶上前去收。

    “十万精兵,如此不堪一击…那上百万两的军饷也是有去无回…”元荆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那笑没一丝人气,冰冷刺骨,

    “你们这个人…又有哪个不该死…”

    喜连不经意瞟见皇上微垂的手指,骨节分明,染了半点猩红,登时跪在地上,

    “皇上…皇上的手..”

    元荆脸上死气渐浓,没听见一眼,指着跪在地上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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