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淮淮道:“我该如何哄他?他现在连屋也不让我进。”

    春宝又给羊汤烫了舌尖,呲牙咧嘴,“想讨一个人喜欢,送他样东西便可。”

    淮淮提起些精神,“那我送他什么?”

    春宝不舍的将羊汤搁在一边晾着,思索半晌,

    “这死冷寒天的,不如送他些花,多金贵。”

    淮淮犯了难,“送花?我上哪里去弄?”

    后又灵机一动,“不如上梅园摘些?”

    春宝撇撇嘴,“梅花本就是这个时节的东西,没意思。”

    淮淮望着春宝,“那依你看呢?”

    春宝道:“我早给你想到了,我昨个去御膳房,见着小桂子那里养了一盆水仙,我这便带你过去,摘上两株,不就得了。”

    淮淮闻言,起身去拉春宝,“走。”

    春宝看一眼搁在灶台上的罐子,心想着反正现在喝不下肚,倒不如同淮淮先去一趟御膳房,待回来后,也该晾的差不多。

    念及至此,春宝便跟在淮淮后头出了小厨房,推了宫门,直奔御膳房而去。

    ***

    喜连一整宿未合眼。

    可也不敢太过声张,只能同御前侍卫暗中打听。

    皇上失踪的事儿,若是漏了半点风声出去,那便是天下大乱。

    好在御前侍卫办事还算有速率,到了天亮,便打听到了婳羽宫。

    几十人急匆匆的赶往婳羽宫,虽面儿上沉稳,心里头依旧火燎一般。

    照那太监说的,若是淮淮同春宝扛着的人不是皇上,那此事便不能再拖,后宫没有太后、皇后,只能禀报前朝首辅,到时候全国搜寻还是江山易主,都只能听由天命。

    话说这游公公一早儿起来就眼皮直跳,寻了个草纸粘着,依旧不顶用。

    游公公净了面儿,想起昨晚上的事,正寻思着去淮淮屋里头催促一下,却忽然听得外头的宫门给人雷的山响。

    游公公皱了眉,细着嗓子骂道:“这大清早的,作死呐?”

    宫门上的动静越发的响,门板震颤,像是要给敲掉了一般。

    游公公赶几步上前,“别敲啦,别敲啦,咱家这就过来。”

    说话间,刚将门栓拉开,映入眼的,竟是几十把明晃晃的佩刀。

    游公公脚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各位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侍卫满脸肃杀之气,只伸手将游公公一把推开,鱼贯而入。

    游公公不敢阻拦,颤着身子靠在宫墙上,强撑着不瘫下去。

    紧接着一个太监跟着进来,立在游公公面儿前,后头跟着十来个小太监,个个都是锦衣华服,俯首躬身,跟在那大太监身后。

    为首的太监一双狐狸眼冷冷的盯着游公公,语调焦急,“昨晚儿上,可有陌生人来过?”

    游公公赶忙跪在地上, “回公公的话儿,昨晚上我家主子捡了个太监回来…”

    话音未落,只见那太监脸色一变,朝着那些侍卫,“搜!”

    侍卫沉声和诺,两三人一队,分别朝着宫里头的个个屋子奔袭。

    睡梦中的宫人给踹着门进来的人惊醒,衣裳都来不及穿,窝在被子里惊恐的望着那些个侍卫。

    一时间,整个婳羽宫到处都是打碎物件的和踹门的动静。

    那大太监看在眼里,紧蹙了眉道:“都轻着点,若是真搜着了,你们这德行就是犯上!”

    游公公依旧跪在门口,扯了最后头的一个小太监,

    “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啊,方才说话的那位公公是谁?”

    给扯了裤腿的小太监垂了眼,冷哼一声,

    “咱家看你是老的糊涂了,连喜公公都不认得,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你待会就明白了。”

    游公公松了手,跪在地上寻思这话里的意思,登时面如死灰。

    这喜公公自个儿虽没见过,可喜连这人的名字,宫里头可是无人不知。

    皇上面儿前的红人,虽说是个奴才,可连宫里头的娘娘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这大清早不去陪皇上早朝,而是来这婳羽宫寻人,弄的鸡飞狗跳的,看来该不是个小事。

    在又想昨晚上淮淮扛回来那个太监,眉清目秀的,现在想想,怎么也不是个太监相。

    游公公满面冷汗,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若是真给自己料中了,怕是整个婳羽宫的人,都得给拉出去砍头了。

    喜连攥了手,眼瞅着那侍卫重新轻手轻脚的挨个屋子搜,却没个好消息。

    婳羽宫的宫人都穿好了衣裳,陆陆续续的出来,自觉的挨着宫墙边儿跪了一地。

    轻寒翦风,暖阳落雪。

    喜连眼瞳一紧,盯着进了正宫的侍卫跪在门口,依旧不敢松口气。

    只一抬手,身边人都停了动作。

    整宫的人都眼看着喜连急匆匆朝正宫而去。

    喜连越过哪些跪在门口的侍卫,不自觉的冷汗如注。

    待终于看清了那暖炕上坐着的人,这才松了口气,脱力一般跪在地上,话儿里带着哭腔,

    “奴才万死!奴才来迟了!”

    元荆面色而初升的日头一映,白的透明,嘴角的血迹早已凝固,却依旧红的触目惊心。

    “起来罢。”

    喜连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刚抬头想说句话,却猛的垂下去。

    非礼勿视,皇上这般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岂是一个奴才能入眼的。

    屋子给冷气浸的透了,喜连张了嘴,口舌有些不灵便,

    “奴才…奴才这便拿些炭过来..”

    说罢,正想转身出屋,就听得身后音色冷清,

    “给朕取些衣裳过来。”

    ***

    淮淮从小桂子哪里摘了两把水仙,就赶忙往婳羽宫跑。

    春宝同小桂子聊的来劲,又正巧见小桂子蒸的那锅馒头要熟,便留下来说是要陪小桂子说话。

    淮淮一个人回了婳羽宫,刚到宫门口,便见许多侍卫围在一处,见了淮淮,眼底都阴森莫名。

    淮淮想着王爷,忽然心里一紧,赶忙挤了进去。

    俩边的侍卫列队待命,中间的空地上跪了几排人,以游公公为首,都是婳羽宫的宫人。

    自己屋门前则站了个大太监,神色凶肃,正高声说着什么。

    “皇上口谕,婳羽宫亏礼废节,谓之不敬,整宫赐死。御膳房小桂子,以下犯上,大不敬,立斩。”

    雪地上登时腥臊一片,一干宫人哭的断气儿,

    “皇上….皇上饶命啊——”

    喜连继续道:“婳羽宫淮淮,免死,打一百大板,即刻撵出宫去。”

    天阴凄凄的,淮淮傻在门口,手里攥了一把水仙,胆怯至极。

    喜连说完了圣谕,便躬身后退,将屋里头的人迎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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