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快同我想想,如何能讨好皇上。”

    春宝道:“皇上啥都不缺,若想讨好他,可要费些力气。”

    淮淮道:“总能想出来罢。”

    春宝道:“皇上不是喜欢同何兄弟说话么,你天天叫何兄弟陪他去说话不就得了。”

    淮淮摇摇头,“那可不成。”

    春宝不解:“怎么了?”

    “万一皇上相中他了,我可如何是好。”

    春宝道:“若真如此,那他便太不仗义了。”

    淮淮沉思半晌,“若真是那样,也不怪他不仗义,本来就是他们两个认识在先,认识我在后。”

    春宝道:“你可千万别让这人抢去风头,要处处显得自己比他强才是。”

    淮淮长叹口气,“谈何容易啊。”

    春宝道:“这有何难,他不过是能说会道罢了,我这就去给你寻些书来,你读了记好,他一开口你便抢着说,兴许皇上也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淮淮很是感激,“春弟,还是你最义气。”

    春宝憨笑两声,“到时候你同皇上好上了,别忘了我便是。”

    淮淮道:“你却说说你想当哪个差事?”

    说话间,秀秀忽然推门而入,将食盒搁在外屋的角桌儿上,掀了盖子,拿出几样精致的糕饼谷粥来,屋里头一时间尽是饭食的香气。

    “淮淮,先喝药。”秀秀小心翼翼的将那药碗自食盒底部拿出来,转身端了上来。

    春宝眼珠子发直,接着回淮淮方才的话儿,“那到没想,只想着日日都能有吃食便可。”

    淮淮思索片刻,醍醐灌顶,“成了,到时候再将你调回御膳房!”

    秀秀端了药,阴一张脸,“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先喝药。”

    淮淮看一眼秀秀,“你先搁在那罢,我吃过饭自然就喝了,若是先喝上这么一大碗药汁,你却叫我还如何吃的下去?”

    秀秀嘴唇动了一下,想也没什么不妥,便又转身回去将药碗搁下,

    “别忘了就好。”

    语毕,便转身出屋。

    春宝看看那碗药,“淮淮,你多久没喝这补药了?”

    淮淮下了床,将衣裳的褶皱拽拉平整,“打你来了就没再喝了,怎么?”

    春宝盯着那药碗,“我总觉得这药不太对。”

    淮淮只顾着低头穿鞋袜,“哪里不对?”

    春宝道:“总觉得这药碗尺寸越发的大了,以往我喝两口就没了,怎的近几次都是干喝喝不完。”

    淮淮闻言,便凑上去,拿了喝粥的青花瓷碗对比了一下,确实是比那药碗小几圈不止。

    春宝叹口气,端气药碗便开始喝。

    淮淮眼瞅着那药碗喝春宝脸的尺寸,扯了一下嘴角,

    “春宝,我瞧出来了,这哪里是个碗,分明是个面盆嘛..”

    屋外头,秀秀正遵太医院的方子,将淮淮明日吃的草药归拣出来,又自腰带里拿出个纸包来,四下里瞅了瞅,将纸包里那几味药加了进去。

    ☆、29 撕扯

    寝宫内,

    青瓷温热,茗茶馥郁。

    檀香萦绕处,龙案后头的天子正翻看奏章。

    元荆目光落在那些个干透的墨迹上,却全然不知道上面都说了些什么。

    一边的喜连眼见着元荆盯着一张奏折瞧了有半柱香的时辰,又见其神色宁定,无以往戾气,便大着胆子开口,

    “皇上,像是有心事。”

    元荆合上奏章,“朕不该叫他过来。”

    喜连闻言揣测半晌。

    想皇上只是开口自责,却并未下令回绝,这其间意思,怕不是嘴上那么简单。

    念及至此,喜连垂了眼,“奴才愚钝,奴才只觉得,叫他过来,像是能给皇上分忧,皇上一个人太累,奴才瞅着也难受。”

    元荆淡淡道:“他又能给朕分什么忧。”

    喜连又岂敢道出这暗中玄机,只躬一躬腰,音色谦卑道:“奴才愚钝,奴才不知。”

    元荆道:“何晏好歹也是权倾一时的督师,当时他官居督师的时候,曾多次征战边城,蛮夷同大平虽也是纷争不休,但总体还算太平,昨日朕光想着问问他,兴许对战况有益,却忘了他本是这国家最大的蠹虫。”

    喜连闻言,轻叹口气,“若他不是该有多好….”

    元荆眼底不着痕迹的暗了一下,终是什么也未说。

    西窗雪,舞翩翩。

    烛火映着太监面白无须的脸,雾气一般,浓郁不散,喜连忽然侧了头,

    “皇上,人到了。”

    殿外脚步声声,淮淮给秀秀到了殿外,门口的太监得了信儿,赶忙进殿传话。

    话说早上的时候春宝给淮淮从御膳房翻了找半日书籍,也只能翻了两本食谱,后来还是拿给淮淮说是先凑合着看,总比什么也不知道要强上许多。

    无奈淮淮只得背了一下午的食谱,眼下满脑子都是酱爆肘子和葱烧驴,生怕自己待会一个不小心,见了皇上直接喊出拜见八宝鸭之类的话来。

    进屋通报的小太监得了圣命,躬身退了出来,抬手招呼淮淮,

    “进啦罢,皇上宣你进去呐。”

    淮淮很是紧张,侧头看一眼身边的秀秀,“秀公公,您瞧我这衣领还成么?”

    秀秀看也不看一眼,“奴才在外头候着您。”

    语毕,便转身而走。

    反倒是一边的何晏见了,满眼不屑:“实在是难看。”

    淮淮一个激灵,“怎的你又跟着来了?”

    接着在一眼何晏一身绣緑绘蟒的玄色锦服,穿一双质感极佳的鹿皮靴,摸样煞是英气,淮淮便更是不悦,

    “你天天哪来这么多好看的衣裳,也不说借我两套…”

    何晏冷哼一声,“你却瞧瞧你现在混这副窝囊相,真是丢人现眼。”

    淮淮想着何晏兴许是想惹恼自己,好趁着自己回去换衣裳的空档单独讨皇上的欢心,念及至此,自己更是偏不要中何晏的计谋,便立在原地径自整理半晌。

    旁边那传淮淮进殿的小太监同门口侍卫都看的傻眼,一时间也竟忘了叫他进去。

    待淮淮整理妥当后,这才回了神一般的,将他领进去。

    刚踏进暖阁,淮淮便瞧见龙案后头的元荆。

    屋内的红烛给金丝罩笼着,凭减了许多光线,照在元荆瓷器一样的肌肤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胭脂一般,煞是好看。

    淮淮规矩的立在一边儿,想着近两日喜连同秀秀的教诲,也不敢抬头看皇上,只一个劲的使眼睛偷瞄过去。

    身后的小太监忽然伸了脖子过来,提醒着,“跪下。”

    淮淮恍然大悟,挺着脊梁跪在地上,“叩加皇上。”

    元荆给他这一嗓子喊的十分不自在。

    虽

章节目录

深井冰(H)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苍白贫血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苍白贫血并收藏深井冰(H)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