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我会再和银行谈贷款的事情,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咱们办下预售许可证,房子开卖就好了。”

    “周总,”佟青咬着嘴唇,犹豫一下,下定决心似的说,“周总,咱们太激进了,您听一句李总的,缓缓步子……”

    “不行,”周秘摆了摆手,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一切按照既定计划实施,谁也阻止不了我。”他看了佟青一眼,后者欲言又止,周秘轻轻吐出一口气,显得极为疲倦,“你以后,会知道原因的。”

    “好吧。”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佟青有些心疼。虽然不理解,可既然是周秘的决定,她都会拼尽全力去执行。因为,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变成了她生活的唯一信仰。

    佟青回到公司,也是一堆事儿等着她处理,一直忙到下班,部门里几个年轻人约她去酒吧喝酒。佟青推辞,“工作还没做完呢,你们先去。”

    其中一个小姑娘也是大学刚毕业的,拉住佟青的胳膊撒娇:“佟姐,你天天这么玩儿命的加班不累吗,劳逸结合嘛,工作还有做完的时候?”其他人也在一旁劝说不停。

    这阵子佟青连跑带颠也跟不上周秘的节奏,几乎天天在单位加班到12点,也的确是累了,需要放松。加上因为她在部门里根基太浅,周秘一再嘱咐她要和员工们处理好关系,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

    见佟青答应了,小姑娘高兴地说,“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酒吧,距离咱们单位不远。”一行六人,驱车来到这家叫做青忆的酒吧。

    时间是晚上七点,酒吧环境很好,坐满了人,听说二楼被人包了,佟青他们就在一楼找了个地方,喝了一会酒,都是同龄人,大家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众人七嘴八舌说起话来,自然而然话题绕到了周秘的身上。“佟姐,你跟了周总那么久,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佟青握着酒瓶,楞了一下,那个已经深深刻在她心底的男人,回想起来,她竟然一点儿都不了解,只知道他内敛、优雅、绅士,但神秘非凡,身上仿佛笼罩着重重迷雾。

    她正要说话,木质的楼梯传来声响,从楼上走下来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今天在土地交易市场刚见过二世祖薄亮,佟青登时闭了嘴。哪知二世祖眼神极好,慢吞吞神气十足地走过来,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两个肌肉虬结的保镖。似乎这位二世祖走哪儿都要带保镖。

    “可真巧,佟经理。”他抱臂斜睨着佟青,“在这儿又遇上了。”

    佟青其实极讨厌薄亮,但是人家钱多势大,她也不敢得罪,强笑着说道:“薄总怎么也在这儿?”

    薄亮年纪其实比佟青也大不了几岁,但他在这儿一站,把鸿运公司所有的人都给震住了,这就是权力的魅力。他指着坐在佟青身边的一个男人,勾勾手指,“你给我让开。”

    那人麻溜让座,薄亮大咧咧地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跟佟青碰了一下,“有一朋友过生日,过来喝点儿。”他目光在佟青身上转了一圈,手搭在椅背上,敞着腿,吊儿郎当地说,“佟经理不肯来朝阳,是不是因为看上了周秘?”

    他话里不怀好意,佟青赶忙摇头。

    薄亮自顾自又喝了一口酒,“周秘那小子长得是不错,不过一看就是个花架子。”他右手放在吧台上,五指交替敲动,“要不你过来朝阳跟我干吧,我也让你当这个项目部的经理,条件跟今天说的一样。”

    见佟青张嘴想要拒绝,薄亮扯了扯嘴角,“你别急着拒绝,你们鸿运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比你们更清楚,资金链都快断了,跟着他还有什么好混的,我劝你早做打算。”又抬头扫了在场几个人一眼,“你们几个也是一样,谁来朝阳我都举双手欢迎,给你们的薪水都按鸿运的三倍起薪。”

    佟青心里大怒,“薄总,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周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鸿运的。”

    薄亮“嗤”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给你这么好的条件你都不肯到我这边来?要我说你这样倒贴人也不会领情,何苦呢?”他居高临下扫一眼佟青,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心甘情愿爬到我的床上去,你记住这句话。”说着十分嚣张地站起来,带着俩保镖扬长而去。

    薄亮向楼上走去,其中一位保镖兼职他的司机,笑着问道:“薄总,这个妞长得一般啊,您眼光怎么倒回去了?”

    “是挺一般的,”薄亮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吊儿郎当的,“老子之所以对这样的女人感兴趣,就因为她是周秘的小蜜,老子就是就是要把他身边的女人弄上床。不但如此,早晚有一天,老子还要干穿那个杂种的菊花……”薄亮恨透了周秘。

    说到此,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声音很大,佟青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佟青气得浑身发抖,这位二世祖实在是太嚣张了。

    ***

    薄仁的背景非同凡响,要想查他,先得向局里打报告。耿子扬报告打上去,局里居然不批,耿子扬气得跳脚,他找到分管副局长李宏达申诉。李宏达叼着烟卷听他一项一项证据地罗列出来,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说:“说半天,你这都是间接证据,一项直接证据都没有……”

    “调查薄仁和朝阳地产的财务情况,就是为了找到直接证据。”耿子扬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宏达对面,至今仍是怒气未消。

    李宏达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要多考虑考虑领导的难处,朝阳地产的税收收入排进全市前十名,市国有平台公司在里边占了20%的股份,如今朝阳正要上市,若这个时候传出朝阳老总雇凶杀人,你猜猜会是个什么结果?今年咱们市的经济指标不好,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被省政府约谈了,这些你也得多想想,脑子别一根筋。”

    “想屁!”耿子扬捶着桌子,“我就管破案抓人,什么gdp,税收跟我没关系。犯罪嫌疑人不让调查,还谈屁的依法治国?”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李宏达也跟着捶桌子,他是专业军人,作风一向彪悍,也只有他能压得住耿子扬:“老子不是不让你调查薄仁,而是让你有了更确切的证据之后,再调查,明白没?想要查薄仁和朝阳的账,先滚去给老子找证据!”

    耿子扬被李宏达轰出门外,回到办公室思索了片刻。薄仁这个案子难就难在,他是买凶-杀人,不太好找证据。如今邵义案和“二一一”案已经作了并案处理,既然邵义案打不开突破口,能不能从“二一一”案中找到线索呢?

    耿子扬想到一个人。

    耿子扬驱车来到师父张文斌家里。张文斌是市局老刑侦队长,耿子扬进入刑侦大队之后,就是由张文斌带他的,跟着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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