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弄出来,然后又穿上他同样款式的衣服,开车去了天安雅居。之前早就踩好了点儿,哪里有监控探头,路线该怎么走全都心里清楚。我为了配合他,吩咐办公室主任给物业打电话,把小区的总电闸给关了,免得拍到郑山的正面。”正是这个细节,让耿子扬盯上了他。

    “郑山杀人之后,把事先准备好的血袜子等物放到周秘的国产车上。我又悄悄在后面使力,让省里给市里施加压力,督促你们早些破案,你们果然批捕了周秘,只可惜最后仍然没有将他定罪。”

    耿子扬“哼”了一声,“清者自清,我们警察还没有那么笨!”

    薄仁叹气:“若是所有警察都像耿队长这样,一直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又不被金钱美女所诱惑,我想这个社会的犯罪率定然会低很多。”

    耿子扬好笑:“你少给我带高帽子,继续交代你的案子。”

    薄仁:“邵义死后,我把事先约定的钱数一次性打给郑山,就催着他赶快返回越南。可是他思家心切,非要回到双集镇上住一段日子。加上周秘很快被无罪释放,我已经预感到有些不好,这个案子有可能要破,于是着手准备跑路。我先去了新加坡,又从新加坡取道去了美国。再之后,你们就全都知道了……”

    根据薄仁的供述,“二一一”案、邵义案、佟大雷交通肇事案均告水落石出。

    耿子扬和小赵警官对望一眼,眼中都是振奋莫名。耿子扬问薄仁:“你撞死了佟大雷,又买凶、杀死周自强和邵义,身上背负了三条人命,有何感想?”

    薄仁又跟耿子扬要了一支烟,抖抖索索吸燃,无力叹气说:“跟你说句实话吧,耿队长,自打这几件案子发生,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担心警察破门而入把我抓走,不论我赚了多少钱,获得了多高的地位,都无法填满我心中那恐惧的深渊,只有到了看守所的这几天,我才能真正睡个好觉。那天你们闯进我家里,从下水道里捞出那部手机,我心里反而像是一块大石落地一样,好像我一直在等着被抓的这一天似的。”

    薄仁吸完了烟,耿子扬让他在口供上签字按了手印,两名警察将他带下去。

    他带着小赵走出房间,小赵到底年纪小,按捺不住兴奋,“欧耶!太好了,老大!案子终于破了,‘二一一’案可是十年前的积案,这下局里怎么也得给咱们记个二等功吧?”

    耿子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高兴得那么早,现在当务之急,是根据薄仁的证词补充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后,移送检察机关。”

    说着说着,他语气一顿,拧着眉头,忽然陷入了沉思。

    小赵警官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了,老大?”

    “没什么。”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别墅里,周秘疲惫地张开眼睛,又是一个无眠之夜。这阵子睡眠成了一个大问题,拍摄婚纱照那几天,他多吃了几片安眠药,那么轻易就产生了药物依赖。

    他不敢再吃,可药一旦停了,再想睡觉简直比登天还难。

    反正也睡不着,他便悄悄起身做早饭。等早饭做好,又等了一会儿,郝玫才醒过来,看见周秘窝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着报纸,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颓废消沉。

    郝玫吓了一跳,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觉得他似乎又瘦了一些:“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睡着了,只是睡眠质量不太好而已。”周秘撒谎宽慰她,“先吃饭吧,回头我补一觉就好了。”

    这几天他一直睡不好,为了能让他睡觉,郝玫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想到自己闭眼就睡,一觉到大天亮,他却在旁边翻来覆去,郝玫竟有一种负罪感。

    “你这样不行,去看看医生吧。”郝玫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

    “不用了,医生也不是没看过,能有什么用?熬一熬就过去了,再说下午还要去看酒店呢。”对于去医院这件事,周秘一直十分抗拒。

    郝玫好说歹说,他总是不肯答应。郝玫只好说,“那我请假陪你吧。”

    周秘乐了,“你陪我什么?又不能替我睡觉,你在家我反而睡不着。你上你的班,我一个人在家说不定还能睡着。”

    “好吧。”郝玫觉得他说得在理,“那就再宽限你一天,若还是睡不着,就一定要跟我去看医生。”

    她拉着周秘去了卧室,周秘奇怪地看她:“要干什么?”

    郝玫把他按到床上,笑盈盈地说:“放心吧,不会吃了你的。”她让周秘仰面躺着,一下一下给他按摩起来。为了让周秘睡觉,之前她专程去学了推拿按摩。她两只小手在周秘身上游走,男人舒服得低哼了一声。

    郝玫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一个人,就连郝承德,也没有这个待遇。

    女人到底力气小,按了一会儿已经香汗淋漓,没了力气。郝玫停了手,正想做在床边休息一会儿,听见男人气息均匀,似乎睡过去了。

    她心里一喜,低声问了一句:“你真睡着了?”

    男人没有丝毫反应。

    郝玫心里高兴,悄悄退出房间,把门关上。担心洗漱、吃饭影响到他,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早饭可以不吃,洗漱也可以到律所再解决。

    听见郝玫关门的声音,周秘一翻身坐了起来。刚才郝玫按得他很舒服,可还是没有睡意啊。装睡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的心。

    他下地穿鞋,走进餐厅,看见满桌子丰盛的早餐,郝玫不在,他也彻底失去了胃口。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想到下午要去看酒店,又回到床上躺了一会,越是着急越是睡不着。心里越来越烦躁,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折磨,周秘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起身,之前把安定装在一个纸包里,藏在钱包里。他从钱包里把药片找出来,一片已经不起作用,周秘倒了两片在手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下去。明知道吃多了会产生药物依赖,可他别无选择,他太想睡觉,更加不想让郝玫担心。

    重新回到床上,熬了一阵子他终于睡着。

    郝玫跟周秘约好下午一点回家,然后载着他一起去看举行婚礼的酒店。不过她担心周秘一个人在家,十二点就回来了。看到主卧关着门,她悄悄推门进去,看见周秘睡得正香。她心里高兴。退出卧室,见周秘的裤子扔在沙发上,周秘是个爱干净的人,很少随手乱扔衣服。

    郝玫摇摇头,把他裤子捡起来,准备扔进洗衣机里,等他睡醒之后洗干净。她伸手一掏他的裤兜,摸出两张百元的钞票,于是拿着两张钞票打算放到周秘的钱包里。

    周秘的钱包一直就放在抽屉里,郝玫是个成熟稳重的女人,虽然和他扯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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