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走秋至,冬去春来,转眼之间,一年时间匆匆而过。
    自打上次与苏哲在办公室单独对话,李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之后,李然就再也没有找过苏哲,因为他知道,苏哲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自己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他更明白了一个道理,手上有本事,别人才会看得见你,自己若是还是当初那种一无是处的废物,一辈子能不能出得了宾县镇还是个问题,就算跑去巴巴的问苏哲,苏哲估计也不会告诉自己吧。
    一年时间,李然每天就是踩着点上课,保证不迟到;踩着点下课,保证不早退。在学校里也是安分守己,你不惹我,我也不招呼你,大家相安无事,当然,自从一年前李然险些把文辉家的家底子掀的一干二净之后,镇上已经没人敢招惹李然了,李然这一年过的十分安稳,每天就是朝炼气,晚行功,打磨道行,熬炼法力,一年的时间,进步着实不小。
    实际上,李然就一年前的本事来说,过一个考核绰绰有余,但是李然如今的目标却是和别人不同,别人是要冲进镇玄门,而李然,他是要以冲进镇玄门为踏板,寻找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们,自己的父母贵为镇玄门内门弟子,都落得个失踪不明的下场,那自己去寻找他,谁能保证不会遇到危险,当然,不能说有危险就不去,那不是为人子女之道,但是也得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别父母哥哥没搭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到时候老李家连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那岂不是悲剧。
    清晨,李然一如既往的出了家门,一身打扮与往昔相同,气定神闲的朝学堂走去,与前两次不同,以前李然每次都紧张的要死,考试失败的时候,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如今不同往昔,李然实可谓胸有成竹,别看咱平时不听讲,但是咱自有妙法,更胜一筹。
    不多时,李然来到学堂门口,此时各个学生的家长都在学堂门口,轻声嘱咐自己的孩子,别紧张,放轻松……咱家就指着你争脸了……考不上就别回家……云云。
    这些家长各个窃窃私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但等李然到了学堂门口,家长们都不由自主的不说话了,皆尽看向李然,这个前两次考试,都名落孙山的孩子。
    但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孩子,恐怕必过这次考核了,这种事情很罕见,考核还没进行,大家都惊人的一致的猜测一个孩子必过考核,这个情况在宾县镇从来没出现过。
    李然扫视周边的人们一眼,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不觉脸上挂笑,慢慢渡步走进学堂,身后传来家长们的议论声音:“哎,你说这李三儿是走什么狗屎运,哪来的这一身本事?”
    “谁知道去?我看呐,这次考核,恐怕这小子是没跑了。”
    “废话,傻子都能看出来!咝!这说来也怪哈,这小子到底是怎么着了,前后变化的太大了吧。”
    “说的也是啊,这小子进了镇玄门,那可就真是咸鱼翻身了。”
    ……………………
    李然对于身后的议论不屑一顾,都是些势利之人,这几年,李然可谓看透了这些人情冷暖,对于这些人,李然实在不愿意搭理,径自走进学堂,走向自己坐了一年之久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
    很快,班级里的空位被学生们坐满,苏哲也如约而至,上了讲台,班级里原本吵闹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再傻的孩子也知道,不能胡闹了,今天可不比以往了。
    “同学,你们有的已经在这里学习了一年的时间,有的甚至学习的更久,今天,就是你们学以致用的时候到了,因为今天,是镇玄门考核你们的日子!”苏哲说到这里,以往微微露着笑容的脸慢慢收起,变的严肃起来,“今天,可能就是你们人生当中最大的一个转折点,进入镇玄门,好比鲤鱼跃龙门!跃的过去,海阔天空,跃不过去,哼哼,不客气说,那你们在我这里就是浪费了一年的时间!”苏哲顿了顿,继续道:“好了,废话我多说了,全体起立!”
    话音刚落,班里所有的学生迅速站起,有个别几个比较激动的直接把椅子带翻了。
    苏哲没有去管,继续道:“跟我到操场上来!”说完转身就走,后面一帮学生赶紧跟上。
    出了学堂就是操场,此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操场上不知什么时候,立了数百根木桩子,每根长有数尺,一人合抱粗细,扎扎实实的钉在地上,别的学生看了倒是没什么,心中只是疑问这些木桩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李然心中暗暗凛然,自己进入教室到被苏哲带到操场,中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数百根木桩子就被钉到操场了,看木桩子入土深度相差仿佛,恐怕是同一人所为,这人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
    就在李然愣神儿的时候,其他班级的学生都涌了出来,再加上这些木桩子排列操场上,原本宽敞的操场也稍微显得有点拥挤,这时候,苏哲说话了:“在考核之前,我先声明一下,此次考核,非同以往。只因为上一次考核,咱们宾县镇考核通过的人数最多,但是,一年的时间,出任务伤亡率,也是最高!所以古山镇玄门中,对咱们宾县镇的考核颇有怀疑,所以,因为此次考核,由镇玄门长老亲自监考!”
    听着苏哲的话,所有的学生一片哗然,李然倒是除了有点意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一年的时间,李然每隔两个来月就能听到镇上传言,谁家的孩子进入镇玄门,外出执行任务死掉或者重伤,看来这些都是真的,不过,此事居然引得镇玄门怀疑这里考核作弊,亲自派人下来监考,也是有意思。
    其实凭良心说,往年考核,宾县镇是没有任何作弊行为的,但是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只能说是点儿背,寸劲儿。
    “好了。”操场上炸锅一般的议论声,学堂外家长们义愤填膺鸣不平的声音,却都被这两个字盖过去了,李然望过去,却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看样子七十来岁的老头儿,一副半截入土的状态,站在一群老师中间,要多不起眼有多不起眼,但是说话却是洪钟大吕,中气十足,李然猜测,这操场上数百根木桩子,就是他的手笔。
    “考核开始。”没有太多废话,据说是长老的老头儿摆摆手,一副疲惫的样子。
    苏哲道:“这次考试的项目,就是将木桩子摧毁掉。”
    “啊!”群生哗然,这木桩子可是实心木头,让一帮手无寸铁十岁上下的孩子去摧毁他们,这不是难为人么?以往考试也没有这么难啊,以前考试可也有的时候是摧毁木桩,但是却连这个一半粗细都没有,怎么可能完成。
    正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有多少本事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了,如人饮水嘛,所以大部分考生都是面带绝望,只有少部分考生面色凝重,但是却还没有惨叫出来。
    “老师,怎么才算摧毁?”一个学生问道。
    “打折,打碎,你可以用任何办法给它造成根本上的伤害,但是不准用外力。”一位老师解释道。
    “还在等什么?开始吧。”那个老头儿看众多考生懦懦不前,催促道。
    “是。”所有老师齐声应是,一手抄着的名单,一手攥着笔,谁通过就在谁的名字后面打勾,谁没过就打叉。
    “文辉!”苏哲第一个念的就是文辉。
    却见文辉脸色一变,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找了一根木桩子,深吸一口气,想着苏哲教的办法,将军荼利运在手上,狠狠一拳砸在木桩子上。
    “砰!”
    一声闷响,木桩子晃动一下,表皮有些细小的裂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哲无奈的摇摇头,在文辉的名字上打了个叉,文辉满脸沮丧的走了。
    “啪!”
    文辉刚走人,就听身后一声脆响,另一个班级的一个男生一记手刀将木桩子劈出了一尺多长的一道巨大裂痕,裂痕一直延伸到木桩子中间部分,纹理清晰可见。
    “慢着!”老头儿的声音陡然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一个正准备给这个孩子打勾的老师的身边,一把抓住老师的拿笔的右手,那个老师一愣:“徐长老,您……”
    “这个,不通过!”老头儿摇摇头道。
    “咝!”老头儿的声音传遍整个操场,而整个操场回应他的,是学生和家长们齐齐倒吸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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