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没什么事,只不过三个人从魔蝠洞之内都紧紧绷着神经,出来之后又被假装考官的考生忽悠了一通,也各有心思,如今身无旁事,三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肚子饿了,也是,从午时出发直奔魔蝠洞,到如今已经月上中天,已经是第二天的丑时了,肚子不饿就怪了,但是此时酒楼基本上都打烊了,三个人一咬牙,直奔上京城,随便找了一家名叫散花楼的青楼就闯进去。
    老鸨子一看李然和谢云鹰,还是非常欢迎的,虽然衣着破烂,颇有尘土,但是两个人都是大小伙子,身强体壮,一团尚武的精神,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身后却还跟着个比青楼里的女人还漂亮的女孩,当下就给拦下了:“二位大爷,你们这是来玩啊?怎么还带着个女人啊,我们这里可……”
    老鸨子话还没说完,谢云鹰听的不耐烦,从腰间取出一把银元扔过去,老鸨子连忙双手捧住,这一把银元足有三四十,老鸨子立马变脸了:“这位大爷出手豪爽的紧呢,不知道三位有什么吩咐?”
    “一桌上等酒席,快去。”谢云鹰面不改色,对身边魅惑自己的女人丝毫不假以颜色。
    “那咱们雅间请。”老鸨子说话就要把三人往楼上引,李然思及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早点吃完早点走人,一挥手:“雅间就不用了,就在那边就好,你快些上菜就是。”
    “是。”老鸨子连忙把三人引到桌前,这老鸨子也知道自己这地方女眷在这多有不便,就特意把三人引到大厅角落的一桌,这一桌可以说是在大厅之外的一个单间,不过并不完全区隔开,中间只是以珠帘悬挂而已。
    李然和谢云鹰,虽然身着破落,但是一个飘逸潇洒,一个冷酷高傲,气质非凡,样貌也过得去,自然引的不少有技术的女人来搭讪勾引,李然倒是还能说笑一番把她们推出去,谢云鹰理都不理,径自喝茶,把人家晾在一边,那些女人讨了个没趣,也就走了。
    很快,一桌酒席上来,老鸨子媚笑一声:“二位爷,我这里的姑娘颇有几个俊俏的,要不要叫来给两位爷助助兴?”
    李然和谢云鹰还没说话,乐羽不乐意了,刚才那几个女人过来扭捏一番,乐羽就紧皱秀眉,如今老鸨子还这么说,乐羽当即冷哼一声:“不用了。”
    “这……”老鸨子把目光看向李然和谢云鹰。
    “去吧。”李然扔出五个银元,“叫人不要来打扰我们。”
    “哎,是是。”老鸨子接银元而走,出门吩咐左右不得打扰里面的人。
    三个人都饿极了,也不多废话,风卷残云就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美味珍馐吃成了残羹剩饭,三个人各自倚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李然看看自己身上满是灰尘,下摆有些破碎的长衫,伸手将散乱的头发拢在头上,叹气道:“自我入镇玄门以来,还头一次这么狼狈。”
    “你不是能带很多东西吗?怎么没多带一套衣服?”谢云鹰嘴里叼着牙签问道。
    “我哪知道这该死的考核会这么严格,到最后居然还出来妖孽了。”李然无奈道。
    “白老师还夸你智计过人呢,如今看来,也是稀松平常啊。”乐羽娇笑道。
    原本三人打算,吃完了饭,稍微休息一下就走人,所以吃完饭就在这里聊聊天,但是这一聊不要紧,乐羽这一声娇笑可是把别人引来了。
    “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娘皮?吴妈妈,这位娘子是你们这里新来的吗?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啊。”四个身着华服,流里流气的青年人一挑帘子就进来了,当先一个对身边的一直在阻拦的老鸨子吴妈妈道。
    李然一提鼻子就知道,这几个人都醉得不轻,喝花酒喝成这样,也是没谁了,李然三人都是有正事儿的,不欲跟他们计较,纷纷站起身来就走。
    李然和谢云鹰走就罢了,但是落在最后乐羽刚准备要走,就被这四个青年围住了:“别走啊,陪我们喝一杯吧。”
    “几位爷,几位爷。”吴妈妈赶紧过来,“这位姑娘不是这里的人,您别误会了。”
    “什么不是这里的人,你这散花楼莫非还接女客来不成?别废话,来,陪爷们几个喝一杯去。”说着话,伸手就要往乐羽肩上搭。
    说乐羽长于术法,功夫稀松,那是相对于异人,对于这些整天游手好闲,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公子哥儿,乐羽的这身功夫足够打的他们叫祖宗了。
    李然和谢云鹰头也不回,就站在门口,乐羽一把刁住这人的腕子,一拉一带一推,就听喀嚓一声,这哥们儿的腕子就折了。
    “啊!”一声惊天的惨叫从房间里传出,刚才还要调戏乐羽这哥们此时已经抱着右手在地上满地打滚,眼泪鼻涕流了一地,旁边的三个公子哥儿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傻站在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好,旁边的吴妈妈倒是个机灵人,眼看事情不好,连忙准备往外跑,可是刚到门口就被李然拦下了:“吴妈妈,何处去?”
    “二位爷,你们……”吴妈妈强笑一声,李然打断:“刚才我们进去吃饭的时候说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吴妈妈连忙哭丧着个脸:“二位爷,不是我不拦着,是因为这四位公子的来头太大了,我不敢拦啊。”
    “他们都是谁啊?”谢云鹰问道。
    “地上躺着的这位是工部尚书周楚仁周大人的公子周荣,这位是礼部侍郎褚雄褚大人的公子褚洋,这位是吏部侍郎高涵高大人的公子高俊堂,这位是文库馆大学士胡芳胡大人的公子胡政,这四位公子,我,我,我哪招惹的起啊。”吴妈妈眼瞅着就快哭了。
    “罢了。”李然看谢云鹰还要说话,看吴妈妈这个神情知道说的是真的,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内除了地上惨嚎着周荣,其他三位公子哥儿都大声叫喧着报上自己的名号,并呼喝李然三人摊上大事儿了,赶紧跪地求饶还有一线生机云云。
    李然听的不耐烦,挥手祭起四道道符,道符如电一般贴在四人的印堂上,李然手上法诀一挽,左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把雪白的纸钱当空就撒,落的整个房间都是,随着纸钱落下,原本要撕道符的四人纷纷双眼迷糊起来,李然口中轻喝:“元灵转隧,赫赫有威。八方不驱,魂为我引。太上敕令,不得有违。疾!”
    四个人,连同地上躺着的周荣都站起来,李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三清铃,轻轻晃动一下,一声脆响传遍已经寂静下来的散花楼,四个人浑身僵直,双眼泛白,脸色发青,双手垂直贴住双腿,双腿不动,单凭脚掌之力跳跃而起,自动站成一排,以周荣为首,后面三个人将手臂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李然对已经吓得有癫痫征兆的吴妈妈道:“去禀报这四个人的家大人,就说镇玄门弟子拿人,让他们去古山领人。”说完,李然再撒一把纸钱,手上颇有频率的摇晃着三清铃就走,后面四个人一蹦一蹦的跟着,再后面是一脸感兴趣的谢云鹰和已经出气解恨的乐羽,最后是目瞪口呆的嫖客和有技术的女人们,以及已经瘫倒在地的吴妈妈。
    “快,快去禀告四位大人,四位公子被人用抓走了!”良久之后,吴妈妈一声渗人的惨叫刺破夜空,“不,不是被人抓走,是被异人,镇玄门的异人抓走,让他们去镇玄门领人,快去通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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