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虚无法!”乐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为了阻止本官和乐羽来找乐先生说明此事,虚全还在半途中阻挡,只不过螳臂当车,被本官略施手段,便来到乐家门前了。”李然哈哈笑道。
    “哦?虚全阻路?”乐宪皱眉。
    “不错。”李然点头。
    “此事,鄙人记下了。”乐宪看了乐羽一案,重重点点头。
    他本不是固执的人,相反很通情达理,如果虚无法真的如李然所说,这枚扳指真的是卖给了李然,那乐宪还就真不敢把女儿嫁到虚家了,虚无法连家族传承的东西都干抵押赌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若是真让乐羽进门,恐怕还真就应了前朝薛胜之故事,到时候,别说是虚家丢人,自己乐家,更丢人。
    “嗯。”李然点头站起身来,拱手道,“夤夜打扰,心中不安,本官这就告辞了。”
    “不不不,此时已然夜深,李爵爷独自回府多有不便,不若就在府上安歇一宿,明日再回。”乐宪连忙拦住李然。
    “这……”李然压根就没想到乐宪会来这一出,李然还准备着别被人撵出来呢,还真没有找词儿准备回复留宿。
    “李爵爷为小女之事连夜奔波,鄙人心中实在是不安,况且此时天色已晚,鄙人已经在府上备下一桌酒席,请李爵爷万物推辞。”乐宪抓着李然的手,分外热情。
    “呃,也罢,恭敬不如从命,有劳乐先生。”李然一看这个状态就知道推不过去,拱手道。
    “好好,来人,请李爵爷到二堂用膳,我亲自相陪。”乐宪连忙招呼下人,又看了一眼乐羽,“你也来吧。”
    “是。”乐羽连忙答应。
    三人转过正堂屏风,穿过曲廊来到后堂,要说世家就是世家,两句话的功夫,人家酒菜齐了,三个人围着一个不大的圆桌分别落座,这次是李然单独坐下,与乐宪相对而坐,乐羽坐在乐宪旁边,李然笑了笑:“有劳乐先生备下宴席。”
    “若不是李爵爷今日细说分明,鄙人险些将小女置身火炉,抱憾终生。”乐宪叹气道,说着话,将扳指还回来,李然不接,将扳指推回去:“乐先生,此物乃是四大世家之物,本官从虚无法中收来,也是怕他见本官不收,去到别家抵押,那就不好办了,所以才将它以八千银元收起,替他还了赌债,如今乐先生当面,此物也算物归原主,乐先生何以推辞?”
    “这……唉,如此,多谢了。”乐宪拱了拱手,将扳指收入怀中。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酒席宴前,李然与乐宪相谈甚欢,二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又是镇玄门中人,如今李然还封爵当官,言语之间乐宪对于李然在朝为官羡慕不已,李然谦虚,二人高谈阔论,时有笑声,一旁乐羽端茶送水,斟酒递杯,忙的不亦乐乎,但是看李然和自己的父亲谈的兴起,心里却也高兴。
    月上中天,子时临近,李然和乐宪聊的非常尽兴,简单地说,俩人说话,说出来话永远不会砸在地上,总是能接上,谈古论今,内外政事,无一不谈,李然佩服乐宪知识渊博,通晓百家,而乐宪也对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原本只知道李然术法精奇,为人机警,如今看来,学问上的功夫也是不浅,绝非一日之功。
    时候不早,李然被下人领着转回房间,房间里剩下乐宪和乐羽,乐宪道:“你去把家族,与你同辈的人都叫来。”
    “是。”乐羽点点头,转身出门,不多时,十几个个虚家晚辈走进房中,站立两厢,乐宪道:“你们都是同辈之人,我来问你们,虚无法平时为人如何?”
    “这……”虚家同辈们都面面相觑,都摸不准乐宪的态度,不敢言语。
    “但讲无妨。”乐宪挥挥手。
    “家主,虚无法平时……嗯,与您所见,判若两人。”一个虚家晚辈拱手道,“吃喝嫖赌,无一不精,自入镇玄门以来,任务完成率极低,而且同组之人时常抱怨其摆家族架子,藐视旁人。”
    “还有,因为如此,所以他多次被组员所弃,虚无法如今换的小组已经举不胜举,但是无一都待不长,听说前些日子刚给他换了一个小组,但是因为他言语不端,有调戏同组组员之嫌,被组员教训了一顿,小组导师碍于虚无法世家子弟的身份,便上复宗主,请求调离,如今怎么样了,却是不知道了。”另一个道。
    紧接着,虚家晚辈接二连三的跟乐宪说了虚无法的为人处事,无一不是实事求是的贬低虚无法,而且每件事都是可以检查求证,绝对站得住脚,乐宪默默无语的听着,等所有虚家晚辈说完了,乐宪叹了口气,挥挥手:“这么晚了,辛苦你们了,乐羽留下,你们去吧。”
    “我等告退。”虚家晚辈拱手退出房间。
    “乐羽啊。”乐宪看着站在门边上乐羽,双眼露出柔和的神色。
    “父亲。”乐羽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为父错怪你了。”乐宪摇摇头,“不想那虚无法是这等样人,若不是李然来访,为父险些将你推到火坑之中,是为父大意了。”
    “父亲!”乐羽的眼泪终于下来了,趴在乐宪在怀里,痛哭不止。
    “明日为父就去虚家,退了这门婚事。”乐宪拍了拍乐羽的肩膀。
    “谢谢父亲。”
    “唉。”乐宪叹口气,突然又道,“嗯,我看那李然一表人才,难得文武双全,不若你与他……”
    “父亲,不可!”乐羽一听连忙抬起头来。
    “哦?怎么?”乐宪问道。
    “这……这,女儿,已经有心上人了。”乐羽脸色微红。
    “哦?是哪家的公子啊?”乐宪感兴趣道。
    “是……哎呀,父亲不要再问了,到时候你自会知道。”乐羽站起身来。
    “好好好,不问了,不问了,你回去休息吧。”乐宪笑道。
    “是,女儿告退。”乐羽低头退出房间,乐宪看着乐羽一身身影,长出一口气,心下暗转。
    转过天来,李然洗漱更衣,看着外面初生的太阳,李然想了想,突然一笑,随手招呼了一个仆役,对仆役耳语了几句,仆役领命而去,李然在另一个仆役的带领下前往前厅。
    此时乐宪已经来到前厅,李然前来,连忙拜见:“乐先生。”
    “李爵爷,起得早啊。”乐宪笑道。
    “叨扰先生,心有愧疚,本官特来告辞。”李然拱手。
    “哎!爵爷大驾光临,何来叨扰之有?不若先用过早膳,再走不迟。”乐宪也不等李然答应,对门外道,“来呀,准备一下,我与李爵爷用膳。”
    “如此,多谢了。”
    “走走走。”乐宪拉着李然的手就往后堂走。
    二人落座吃饭,正吃到一半,有一个仆役进来,道:“家主,有古山白晨白护法,风魁风长老,唐澜唐长老,虚家家主虚圣,前来拜会。”
    “哦?”乐宪放下筷子,“快请。”转头看李然,李然摇摇手:“乐先生自去。”
    “嗯。”乐宪点点头,在后堂整理了衣冠,就奔前厅,见四人已经在座,其中白晨三人面目平常,唯有虚圣脸色铁青,十分阴沉,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见过乐先生。”四个人拱手道。
    “四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乐宪坐在主位上,其余四人坐在宾位。
    “乐先生,我等此来……”白晨话还没说完,虚圣就抢声道:“乐宪,听说李然那小子在你府上,让他滚出来,我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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