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柱香之后的事了。他用极致的眉目传情,趴在车窗上于我诉说着他内心的忧伤,可当下我却无从理会她。正在竭尽全力的重获白包子的青睐。

    “霏儿,要不要再吃个烧饼……”

    兰珊抬手截下我递过去的诱惑,严肃道:“早膳已食得够多了,莫要让她吃坏了脾胃。”

    “那……霏儿要不要皇父给你当马骑……”

    兰珊又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车马颠簸的,小心将她磕碰着。”

    “霏儿要不要……”

    “皇父……坏……坏蛋……”大白包子爬上她娘亲的腿,小脸憋得通红,终于憋出自个的一句肺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半是哀怨,半是心伤。

    马车在路上徐徐行进,我转身掀开车帘查看,惊觉在与这娘两儿互动之时,已是出了都城。再约莫一盏茶,已经行在了山野道路上。心中不免生疑,昨晚花方给我传递的讯息,明明就是说出宫当天就动手,这都快食上午饭了,也没见我师父整出什么动静。

    荒郊野岭的,可不能这么浪费了!

    “有情况!”

    “铮铮铮”,侍卫大哥一声吼,立马是刀剑出鞘。大白包子往外探探肥悠悠的身子,兴许是好奇,想要开开眼界。兰珊一把将她禁锢在怀中,目光锁着我,对赶马车的拂尘公公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呀呀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多么经久不衰的狗血小说桥段啊!来人那猥琐中带着闷骚,闷骚中带着忸怩。此等经过漫长岁月才有的沧桑,叫人如此刻骨铭心,不是我那“寂寞沙洲冷”的师父又是谁,作为一名道士,他仅带了俩位师兄便来劫女皇陛下的马车,我觉得……颇有一丝仙风道骨的精神头。

    神思中,暂时放下他营救我的计划,将营救他的计划提上日程。

    拂尘公公对着马车里的娘俩儿拱手一礼,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夫人,老爷放心,行山路总得有点小状况。”

    夫人指的兰珊这姑娘,这老爷嘛,当然非我莫属。换句话说,现下正是我当家,一家之主的风采定要挥舞起来的。跳下马车,踱步到双腿打颤的三人跟前。虽说这三人蒙了面,可我依然能瞅得他们颤巍巍的胡子,这样的审美,主要是来自历朝历代的道士先祖们。好比说,你正专心致志的降妖除魔,来人尊称你一声“道长”,你也不至于一时手脚无措。且能潇洒的一甩手中的黄符,腾出一只手来抚着及胸的胡须,拗造型什么的煞是好用……

    ☆、第9章 落跑失败

    “这位……壮士!”我又抬脚一步,对着我师父挤眉弄眼,他扰是没有辜负我们多年的师徒默契,抽刀向天,架在我脖子上,“这位壮士,有话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他扑上前来,禁锢住我的脖子。两位师兄也决是玲珑剔透心,再度抽刀向天,一眨眼的功夫,本王的脖子上确确地加了两刀片。这三把刀片我认得,全是山角下那五大三粗的杀猪匠的看家家伙,一股猪屎味。逼得本王不得不伸长脖子,往后摆摆头。乍眼一瞧,全然充足几分挣扎的韵味。

    师父外形虽粗犷了点,对我还是小意体贴的紧,与我耳畔嘀咕道:“爱徒儿啊,你委屈着点,道观内的刀剑都是斩妖杀魔的,只得去山脚下的刘老根那里借两把杀猪刀。”

    两位师兄闪烁着真诚的眸子,点点头reads;。我无奈叹息:“师父啊,您不知道这次跟皇家叫板吗?为何不多些师兄弟前来。”

    说话的空档,女皇陛下的侍卫已是前来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住,长剑短刀的,在树荫下的斑驳光影中,可比这三把杀猪刀晃人眼的多。

    “徒儿啊,开年初春,正是道观的生意旺季,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师兄弟。为师我还是带着你两位师兄去都城,为一大户人家看风水的,救你……也是顺便路过的事儿啊!”

    真是师徒情深啊。但愿他,自求多福。

    叫人闹心的时光消磨,兰珊不知何时下了马车。荒郊野岭中,她的身姿,撑开无边萧瑟,风度在其中,自成一派。

    她将白包子递到拂尘公公的怀里,白色的锦色靴子,踩在碎碎的断枝枯叶上,娑娑作响。一手不经意似的搭在马背上,满是疑问的吐露着:“打劫?”

    这一声语调千回百转,调侃的味道最是浓烈?

    我忽的察觉到脖颈上的三把刀片,抖得厉害。听得那咽口水的声音格外大,密度格外高,担心之际只听得师父说:“这位姑娘,打劫什么的,结果不重要,重在参与才是真谛。”

    兰珊莞尔一笑,合情合理的将他们三人绑在马后,言是要交给下一目的地的府衙。

    我平安回到马车上坐着,头疼脑热什么的全都一股脑的靠上头来,我心哀伤。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倘若论起被扯后腿的话,那我倒是被我师父扯的淋漓尽致。

    他老人家被麻绳给捆住手腕,一路跌跌撞撞的尾随其后,我见了心生不忍,也只好封下车帘车窗,定神打坐,念叨几句清心诀。大白包子被多出来的闹剧给累坏了,仰挺挺放在座椅上,睡得安稳妥当。

    兰珊唤人呈来伤药,扯捧着我的脸,视线则停留在我的脖颈上。

    娇声问道:“可是伤着,蹭破点皮。”言罢,葱白的指间已蘸上淡黄色的药膏,晕在我的伤口处。清凉的触感倒是消下略微的灼烧。

    我不好意思的往后缩缩脑袋:“这点小伤不碍事。”

    她却有些愠怒的意思:“朕的皇夫哪有小伤的道理。”

    这种霸道帝王虏获小媳妇的经典桥段,女皇陛下使用得娴熟的很。却让我不免一身的鸡皮疙瘩,脑中回想起年幼时看过的无数痴男怨女的小说。男主的标志性情话,总会激女主心中无限的涟漪荡漾。

    而兰珊说的这句,无异对应的便是那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好在风吹帘动中,十三王爷惹人怜爱的声音从隔壁的马车里传来,吃味的说道:“皇姐,你怎的如此偏心,都未瞧见你为我这屁股赏点药……”

    “那你可要皇姐为你上药?”

    从脚底升腾的瑟瑟冷风,冻的十三王爷无语凌咽。颇有情趣的小大小闹,畅怀中,正好迎着夕阳西下的余晖到达了离州的地处。未免打扰到当地的百姓,兰珊早已安排人租下一见较为宽敞的民宅,以便众人安歇。

    临行的侍卫尽职尽责的问上一句,可要将二人交给这离州刺史的府衙,兰珊意味深长的打量了我一样,吩咐道将那三位歹徒暂且关在柴房里reads;。

    正立在门口帮十三王爷般行李的我,心舒得很!

    为了求得自家皇姐的息怒,三皇子居然跑到厨房,搬弄其锅碗瓢盆。倒还像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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