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频频挥动,红索仍然如影随行,那群人越来越近,昕儿飞身跃起,将手中的短剑沿着红索用力掷了出去,伸手摸出悬在腰间的长剑,阳光下,剑身如同一泓秋水般透明,这是徐夫人所铸的最后一柄剑——碧玺。
    碧玺的寒光漫天飞舞,红索被寸寸斩断,那群人已经冲到近前,拔剑术逆阳,剑光如潮涌,那群人断成两截向前扑倒,鲜血飞溅,昕儿飞身跃上屋顶,偌大的一个镇子,如同死了一般的寂静。
    此时才明白夜叉那番话的意思,镇上的人真的全部死了,有人杀死了他们,然后用那笛声操纵他们,这般的恶毒,昕儿不由怒火中烧,握剑的手不停的颤抖。
    “大人让你回客栈去,”不知什么时候,夜叉站在身后,“大人让你立刻回去。”
    大人?昕儿沉默的随她跳下屋顶,走进客栈,蛮蛮仍然坐在那张桌后,那双碧绿的眼眸,沉静如海,昕儿走到一旁坐下,壶中的水微温,伸手斟了一杯茶,目前唯一的安慰也许他们已经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在这里,所以不会再为难轻侯。
    “你的剑……。”
    抬起首,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碧玺到了夜叉手中,昕儿扬起眉,“那是我的剑。”
    “你的?”夜叉冷冷一笑,“现在在我手里。”
    袖中的丝带飞出,碧玺重又回到手中,夜叉面上凝满了惊讶,昕儿转过身,紧握着碧玺坐了下来,这些人与李世民一般模样,甚至比他更加野蛮,至少李世民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尊严,不会强夺别人的东西。
    笛声重又响起,昕儿抓紧碧玺转过身,夜叉站在客栈门边,客栈的窗外渐渐映出那群人的身影,昕儿突然听见怪异的笛声自夜叉口中传出,那群人突然僵立在原地,然后缓慢的转过身,渐渐远去。
    待夜叉转过身,昕儿这才看到她手中捏着一支紫色的短笛,原来他们能克制那些人,派自己出去,只是当诱饵吧!昕儿淡然的想,她缓缓坐下,抽出腰间的绢巾细细擦拭碧玺,想到那些人身上溅出的血,竟然是黑色的,不由一阵恶心。
    要走吗?以自己的武功,要离开这里应该很容易,但离开之后,到青水镇能够找到轻侯吗?也许回到分手的地方,沿着他们离开的痕迹寻找要更容易一些。
    “大人,修罗发出了印记,”夜叉冷漠的转过身,“我想我们可以动身了。”
    握着碧玺跟在他们身后走出小镇,两旁的房中并没有人影,走出镇口,一辆如初见时看到的马车停在远处,夜叉正要上前,昕儿挥剑挡住她,“镇里的人呢?”
    “告诉你他们已经死了,”夜叉冷然道:“你想见他们吗?他们已经变成刚才那些人的模样,若你看到他们,恐怕逃还来不及……。”
    “那你把他们驱赶到何处?”昕儿做好一切的准备,“若他们到其他的地方……。”
    “那与我们有什么干系?”夜叉鲜红的嘴咧开,“你们中土的武学奇才甚多,不是以拯救天下为已任吗?而且,你们自己人之间发生的战争,死的人不是更多吗?”
    “他们在哪儿?”昕儿满面沉静,语气中隐含着威胁,“他们在哪儿?”
    “难道中土的人都如你一般自不量力吗?”夜叉抽出一根铁棒,“若你胜了我,我就告诉你。”
    碧玺与铁棒相交,昕儿只觉得一阵大力涌来,连退数步,嗓头一甜,不及回应,血已喷涌而出,夜叉冷冷笑着,“你应该感谢遇到了我们,否则,你早已……。”
    碧玺发出尖厉的啸声,夜叉手中的铁棒还未击出,碧玺已到了她近前,剑气割破了她的脖颈,血浸了出来,“他们在哪儿?”
    “刚才那阵笛声将他们引到了镇中,待我们离开,修罗就会炸毁这个镇,”夜叉后退两步,避开碧玺的剑峰,“若非不想引起你们中土无聊之人的注目,咱们何必费这般的心思。”
    坐在马车中,直看到那小镇被冲天的烟火掩埋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只看见坐在车辕上的夜叉转过身看了看自己,那满面的冷笑似乎在嘲讽自己一般,越来越觉得这些人异常的讨厌,抱着碧玺靠坐在车壁旁闭目养神,不知今夜追杀他们的人会不会又放出绝情蛊。
    “大人,”迷糊中,似乎听到夜叉在车厢外轻声呼唤,还未睁开眼睛,便听见她的惊呼声,“他们放出了血虫。”
    血虫?只听到名字便觉得那么恶心,睁开眼睛,蛮蛮仍然安坐,没有任何异样,禁不住从车窗向外张望,道旁的树上挂满了白色的茧子,隐约可以看见茧子中有东西在蠕动,难道这就是血虫?
    “大人,血虫破壳了。”
    不及收回视线,只看见一只只丑陋的虫从茧子中爬出,漆黑的虫子,快速的拍动着翅膀,没有任何声响,若在夜晚放出,根本无法发现它们的出现。
    可是血虫迟迟没有攻击,只是在距离马车不远处飞翔,它们在做什么?越是没有动静,昕儿越觉得恐怖,不知什么时候,蛮蛮移坐到昕儿身边,“夜叉,你进车厢来吧!”
    钻进车厢的夜叉面色惨白,想必血虫是极厉害的东西,蛮蛮从袖中取出两块线香放昕儿身前和身后,淡淡的异香渐渐在车厢内弥漫开来,正觉得心旷神怡间,车外的血虫却突然发动了攻击。
    如同暴雨正击打车厢,昕儿的眼睛一直盯着车窗,那些血虫疯了一般的撞向马车,许是因为线香的缘故,它们不约而同的绕开了车窗。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发出撕裂般的声响,昕儿惊恐的瞪大眼睛,蛮蛮突然并指如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伸指将血抹到昕儿面颊和手腕上,刚刚抹完,车厢发出巨大的声响,血虫们如阴云一般压下。
    夜叉飞身跃起,转眼便被血虫淹没,昕儿伸手抱着蛮蛮的腰,跟随在夜叉身后跃起,铺天盖地都是血虫,分不清方向,落地之后,只是竭力的向前奔跑,身边的血虫越来越少,直至最终没有,昕儿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查看两旁,确认再无血虫的茧,这才停下。
    不知夜叉去了何处,回过身,已不见血虫的身影,不及转身,便听见凄厉的风声,昕儿飞速转身,将蛮蛮护在身后,手中的碧玺飞速挽了三个剑花,只听得叮叮作响,抬起身,一个满面笑容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对打磨得雪亮的半圆环。
    “蛮蛮,你退到一旁。”这般说着,上前一步,之前频频的使用拔剑术,他们应该已有准备,从前在秦楼修习的粗浅剑术,要杀退这个男子,许有些困难吧!
    蛮族男子上前半步,手中的半圆环突然飞速旋转,只觉得寒气阵阵,全然看不清那男子的身影,昕儿凝神静气,将真气贯于碧玺之上,碧玺发出幽幽的蓝光,那男子越来越近,半圆环掀起的风割破了昕儿眉头,血一滴一滴的落下,眼前一片血红。
    看到了,就是那一点的破绽,碧玺如同伸长的手臂,自那一点破绽攻入,厉风立刻停止,那蛮族的男子仰面倒下,喉头已被剑气刺穿。
    昕儿转过身,看着前方,太阳将要落下,天黑之后,会更加危险,昕儿认清方向,“走吧!”
    沉默的沿着官道向前走,虽然这般暴露了行藏,可是走进树林之中,敌人又在暗处,更加的防不胜防,闷雷从头顶滚过,又要下雨了吗?在雨中作战,会更加的困难,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敌人。
    果然,大雨倾盆而下,油纸伞几乎被暴雨撕裂,好容易找到一间破屋,刚刚站在屋檐下,一道闷雷过后,破屋塌了一半,勉强站在未塌的那一半檐下,如注的暴雨中,三个人影同时出现。
    “那三个是玄火教八大圣使中的玄武、白虎和音婆,”蛮蛮站在破屋的门后,“这三个圣使武功极强,与之前遇到的不同,你要小心。”
    从袖中抽出绢带,为了增强力量,绢带两端系着金铃,三圣使到后,一言不发,便攻了过来,他们的动作整齐化一,只看得见两个蓝衣的男子和一个红衣的女子交替发动攻击,在心里暴雨的声响幻化为流光片羽的乐音,金铃清脆,三圣使始终无法靠近昕儿,他们面上渐渐浮出一丝焦急,红衣的女子突然跳出圈外,拿出一个封了红蜡的竹筒对准昕儿。
    红光过后,昕儿只觉得右手臂如火烧一般疼痛,左侧的男子飞脚将昕儿踢倒在道边的水坑中,此时,那炙热的疼痛已蔓延了整条手臂。
    眨眼之间,三圣使已冲进破屋中,昕儿挣扎着想要站起,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三圣使同时飞出破屋,跌倒一旁,转过身,一个白衣的男子走出破屋,他高大而挺拔,皮肤雪白,长眉凤目,额间有一道火焰形的红色标记。
    在初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只觉得心神尽数被他所吸引,那樱红的嘴唇,仿佛含雪的玫瑰,那双妩媚的双眸、如同烟雨迷蒙的清晨,这般的……,不,那碧绿的眼眸,那如同冰原的碧绿眼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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