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一点,事实上他真的是很无辜啊。偏偏包春/药的纸脏兮兮油腻腻看着别样龌龊,一看就让人觉得里面肯定装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名一琴门的弟子一喊,引来了不少人。这时候刚吃完饭,正是酒足饭饱的时候,一琴门的人个个来了劲你一眼我一语围着明斓。一琴门和沉山派结仇多年,其间恩怨岂是武林盟主方天正几句话就能化解的,这些人立刻憋着老劲儿想啊,什么从前某某师弟和沉山派打架瘸了条腿,某某师兄被沉山派贼人算计砸破了头,本来就有些被害妄想症的一琴门弟子们越想越觉得明斓这是要害他们。地上那包莫名的白色粉末看上去更可疑了。

    “沉山派明斓,你说清楚,这是什么!”

    明斓也想解释啊,可众目睽睽之下人赃俱获,让他如何辩解。

    燕陶站在他边上战战兢兢,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不是和明斓一起下山的,不知道这包药粉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还以为真是师父给的师门秘毒。又没有练到自家师兄那样的厚脸皮。一不做,二不休,哇哇大哭起来。

    明斓脸色一黑,燕陶这破小孩一点忙没帮上还尽挑事,他这一哭不就把罪名坐实了,摆明了他们沉山派要毒害一琴门。虽然他是有这想法来着,但也没极端到要下药啊。

    “燕陶你哭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明斓对他说道。

    燕陶什么时候见过自家师兄这个脸色,越想越害怕,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差点没哭断气。

    眼见周围的人脸色越发难看,一场群殴一触即发。明斓觉得什么都好,就是千万别让萧宿峦看见,任何人都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看到自己出糗的样子,更何况萧宿峦在他心中趋近于完美,更是不想让原本就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更加配不上对方。

    事实证明,怕什么真是来什么。萧宿峦原本正和陈贤站在门边上说话,似是感应到了明斓的目光,鬼使神差看了过来,竟然拉了陈贤一起来瞧热闹。

    两人一出现立刻就有下面的弟子如此这番汇报了一遍,陈贤面无表情对明斓点点头,“这是怎么回事?”

    明斓心中警铃大作,陈贤对他一直印象颇佳,什么时候拉下过脸这样不咸不淡地对他说话。陈贤奉方天正的命令一路监督他们两派,眼下自己的行为分明触到他底线。硬着头皮道,“在下晚上睡不太好,这是特意去买的安神助眠药粉。”

    陈贤看着他,面色稍缓,看样子是信了。

    明斓刚想松口气,看见萧宿峦目光灼灼直盯着他看,才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他失不失眠这家伙最清楚了。果然萧宿峦不信,勾勾手指把十二近侍中精通医理的卫七召来。

    卫七还是那张不通人情的死人脸,明斓对他狂使眼色使到眼抽筋,那混蛋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用药解药,卫七是其中好手,用两指捻起粉末在鼻尖一嗅心中便有了底。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那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明斓后背一阵发冷。垂死挣扎地抛出友谊的橄榄枝,“好久不见啊卫七。”

    卫七似笑非笑,“我当然记得你,你走之前摔碎我好几瓶珍藏良药。”

    “……有这事吗?哈哈哈哈哈,你一定记错了。”

    卫七起身向萧宿峦拱手,“公子,是春/药。”顿了顿,觉得还不够,又启唇道,“药性很烈。”

    明斓忍不住想用手捂脸,这次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他们一定以为自己欲/求不满。他真是高估了一琴门这群人,抬眼再看时,那群人的表情已经从愤怒变成了得意混合着怜悯。一琴门的人一向自负又骄傲,招摇得就像孔雀似的一直抖着屁股毛,各个以为明斓一定暗恋自己,求而不得辗转反侧只能转向下三滥手段,啧真是可悲又恶心啊。如果只有女的是这种眼神也就算了,问题是一琴门的男人怎么也都是这副表情。他忍不住问卫七,“喂,你们一琴门是不是都是断袖?”

    卫七瞪他一眼,你个死断袖最没资格发言。

    陈贤那边还等着他的解释,明斓只能装着一副无辜的样子,含恨一甩袖,“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要的是安神的药物。”

    太假了,太假了,你去的什么店,□可比平时的助眠药物贵多了!赔本买卖,掌柜好有良心!

    一琴门的人还沉浸在自我的赞美和感慨中,居然轻易地就放过了他。在他们心中一个卑微的爱着自己又得不到自己的人是无需指责的。明斓对这个反应还真有点惊讶,没想到刚才气势汹汹现在那么轻易就饶了他。他总算懂老头子让他带包春/药防身是怎么回事了,搞了半天这就是一群自大狂和脑补狂。

    他们之中最有理由骄傲的那个人却在用眼神剐了他一眼后飘然离去。明斓在心里哀嚎,完了自己里子面子全掉光,萧宿峦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饥/渴啊!!!

    ×    ×    ×    ×    ×    ×    ×    ×

    房内水汽氤氲,水声暧昧,一双柔软的手抚上光滑细腻的皮肤。

    朱小瑞边搓背边流鼻血,萧宿峦的皮肤堪比白瓷又滑又吸手,光洁的皮肤下包裹的是匀称有力的肌理摸上去手感极好。这哪是江湖侠客的皮肤,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没这等上好肌肤。

    朱小瑞摸到爽,觉得自己幸福得都快升天了。

    萧宿峦站起身,朱小瑞继续陶醉地搓搓洗洗,手感好好。被摸的人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朱小瑞,回魂。”

    “哎!”收敛心神,仔仔细细用毛巾将身体拭干。突然发现萧宿峦腰侧有一道丑陋的疤痕,疤痕细长看样子是一道剑伤。习武之人身上有一两个伤疤并不奇怪,有些人还当做骄傲时不时拿出来炫耀一番,可同样一道剑伤出现在萧宿峦背后就很值得怀疑了,这人追求完美从不会让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细小伤口。他与鬼医姜云雨素来交好,讨上几瓶去腐生肌的良药也不是难事。怎么会在身上留这一道疤。从形状上看,剑势上挑,应该是熟人从背后偷袭。是谁?

    他立刻想到一张很欠扁的脸。

    萧宿峦叹了口气,拍拍朱小瑞的脸颊。“回魂。”

    朱小瑞狗腿地抱好大腿,“公子你还有什么吩咐。”

    “站好。”

    “哎?”朱小瑞不知所以然。一桶洗澡水当头淋下。

    “擦干净。”萧宿峦甩甩袖子飘出门。

    朱小瑞这回彻底清醒,抱着湿衣服直哆嗦。不就多摸几下,不不,不用这么狠吧,阿嚏,冷死我了。

    萧宿峦去了哪里?出门左转第一间就是了。他在门前静静站了会儿,伸手敲门。

    房间里的明斓正在穷凶极恶处心积虑地干坏事,他手拿一包泻药往一盆水磨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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