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斓本来都快睡着了,听他这么一说,懒洋洋回了一句,“当然,那是男人的面子。”

    萧宿峦闻言在他腰上按了几下,明斓神情委顿倒抽着气,原来面子这种东西他早就没了。

    “一琴门怎么惹到你了?”

    明斓心说,你就惹到我了。嘴上不停,“一琴门的人都不是男人。”天天妖里妖气,穿的比女人还金贵,大丈夫就应该粗布麻衣大裤衩!

    “不是男人?”萧宿峦眸色渐深,食指沿着脊背下滑在某一处停留。“你确定?”

    明斓哆嗦了一下,老实闭嘴。照这么洗下去,洗到晚上都洗不完

    。

    洗完澡又叫上一桌子好酒好菜,明斓因为归心似箭,风卷残云扫荡半桌后,嚷嚷着要赶回去。此时已是日薄西山华灯初上,他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就像看见了陈贤越来越黑的一张脸。嘴里叼着一只苹果,抢在萧宿峦前面出门。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威胁对方晚一点回去,自己回去得再晚至少还能有一个垫底的。男人吃饱了以后一向比较好说话,萧宿峦侧头支着下巴兴致盎然地注视他扶腰叉着腿走出去。

    明斓腿软到不行,拖着身体回到客栈。陈贤沉着脸坐在客栈中,见他一脸慵懒眉眼含春一摇一晃,颈上还有不少青紫印子,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陈贤都懒得开口,鼻孔里出了几口气,敷衍地点点头。

    明斓知道自己这样子实在无话可说,挠了挠头,找了张椅子坐下,至少还可以看萧宿峦出糗。

    燕陶贼兮兮凑上去挤眉弄眼,“师兄。一琴门弟子都在面壁思过。”

    明斓叹了口气捶腰,他现在在陈贤心里的地位连那些一琴门的弟子都不如。要不是看在沉山派只派了他和燕陶两人,少了他这趟任务无法完成,陈贤早把他赶回家了。伸手揉了揉小师弟的脑袋,欣慰道,“你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吧。”

    燕陶拼命点头。

    明斓一脸宽慰,他腰酸得厉害,是以没注意到小师弟的耳朵悄悄红了。

    “师兄。”燕陶又开口了,“你昨晚上哪去啦?”

    明斓气急败坏吼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燕陶吐吐舌头乖巧地替他捏肩,盯着他脖子瞧了好久不怕死进言,“师兄你脖子上好多印子,是和人打架了吗?”

    ……萧!宿!峦!明斓咬牙切齿。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萧宿峦才迟迟出现。这男人果然守诺,特地和明斓相隔好久才出现,免得别人怀疑他俩之间有猫腻。明公子眯着眼感叹,这大概是这男人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但见他面如冠玉,嘴角带笑,一袭绣金衣衬得身姿越发风流倜傥。明斓见他信步走来,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忍不住心跳加速。

    暗骂自己没出息,定了定心神再看,发现那人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这是要干什么?

    萧宿峦似是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朝他的方向挑了挑眉。明斓被吓出一声冷汗,手脚冰凉。

    “陈先生。”萧宿峦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陈贤勾勾嘴角,还算给他面子抬手还了礼。“老夫等萧公子多时了,今天这事你是不是能解释一下。”

    萧宿峦面上划过一丝愧色,“没有管教好门下弟子是在下的不是。萧某在此向各位赔罪了。”

    陈贤见他态度良好,再加上一路上对萧宿峦印象颇佳,不由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江湖上人人都知一琴门弟子皆是富庶出身,可想而知大多被人捧在天上缺乏管教,若是将这件事情全怪在萧宿峦头上未免也有些不妥,一个巴掌拍不响,逛窑子这事也得你情我愿才行。“那萧公子又为何事耽搁那么久?”

    萧宿峦一言不发气定神闲,眼中波光流转。他不说话自然有人替他说,卫十二涎着笑容走上前行礼,“陈先生可还记得在下,今日早上在下曾替公子来告假。”

    陈贤看看他的脸,想起来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故事相当老套,明斓在边上听得直打瞌睡,无非是萧宿峦早上出门遇上一对苦命的爷孙,爷爷被飞驰的骏马踩了一脚半死不活,于是萧公子就当了一回好人把人送去医馆陪了一整天。

    明斓打了个哈欠,这是骗小孩呢,就是燕陶这么天真的人都不会信,更何况是老奸巨猾的陈贤。

    只见从萧宿峦背后又走出一人,正是本城最富盛名的大夫。老头儿身材矮小,一身洗的发白的衫子,一双布鞋上全是泥点子。老头看上去急得很,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脉相病因,应当用什么药如何诊治,竟然连陈贤都给绕了过去。

    “这么说来,是真有这事咯。”陈贤摸着下巴。

    卫十二恰到好处地插/上一句“先生若是不信,还可以去看一看病人。”料定了陈贤定不会去求证。

    陈贤将信将疑,派人送走了老大夫。“今日之事还望两派引以为戒。两派皆是我白道栋梁,莫要再胡闹。否则陈某必要上沉山向两位掌门讨上一杯茶喝。”

    萧宿峦一副谦逊的样子,让门下弟子趴了一排认错。陈贤这才背着手解气地回房,路过明斓时恼怒地瞪他一眼,明斓眨眨眼很是委屈。

    他知道陈贤并没有被萧宿峦唬过去,不过是存了几分疑心,虚虚实实不好下定论。不论他信与不信,萧宿峦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只要让陈贤下意识地认为他比明斓高上那么一截就可以了。

    明斓绞尽脑汁刷好感度,没想到越刷好感掉得越快。在陈贤心中,他现在除了睚眦必报之外还多了一个风流好色的评价,实在委屈。

    萧宿峦目不斜视从他面前经过,明斓愤怒地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衣服上戳出一个洞来。突然身后有人拍拍他的肩,朱小瑞抱着一沓软垫。

    “喏公子给你的。”

    “师兄你屁股不舒服吗?”燕小六天真善良地提问。

    “燕陶你给我闭嘴!”某人咆哮。

    由于耽搁上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们必须早早起程赶路,如果运气好到良州李家时还能蹭上一顿晚饭。

    明斓照例把燕陶哄上后面一辆马车,回到自己那辆马车前恰巧看到陈贤拍着萧宿峦肩膀在说些什么,那副老鸨拉皮条的表情他简直太熟悉了,下山前自家师父脸上也出现过。

    仔细一思量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现在要去拜访的良州李家是武林世家。李家以内家功夫闻名江湖,这门功夫传男不传女,但现如今的家主李岩林仅有一独女李鸣香。若想将本家功夫发扬光大,便只有招婿一条路,当初武林中流传出一份李家最中意的江湖上年轻有为的少侠名单,榜首是如今名声赫赫的白家少主白清恒,第二位则就是萧宿峦。

    难怪陈贤今天如此表情。

    车队启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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