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说的。你去和明斓说吧,我没脸见他。”他的亲哥就这样轻易地把一个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想扔就扔潇洒至极,让他这个弟弟自愧不如。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平静也最伤人。萧宿峰明智地抽身远离战火,而处在战争中心风暴区的卫十二就没那么逍遥了。谁让人家是少爷,他只是个护卫,那就是个跑腿的命啊。

    找卫四掏钱买了两坛好酒,自觉拎着酒跑去敲明斓的门。明斓睡了一下午,头昏昏沉沉,随意披了件衣服就下床开门,一看见门外站的是卫十二,撇撇嘴反手就要把人关在门外。

    “哎,别。”卫十二连忙挡住门,挤进半边身体。

    “怎么是你?”明斓皱了皱眉,抬手掩住意兴阑珊的哈欠。

    “你以为是谁。”卫十二反问道。

    对方瘪瘪嘴没说话。

    “有话说,没话滚。”他心情不佳,没那个精神搭理话很多的家伙。

    “那什么,请你喝酒。”卫十二举起那两坛酒,用行动博得了进门的机会。

    明斓眯了眯眼,“你请我喝酒?”

    “大家多年兄弟,客气什么。”卫十二伸手把明斓按在椅子里。“来,喝!”

    “谁跟你是兄弟。”

    只要心情不好,明斓就会变得很毒舌,说话很冲。卫十二显然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为了安抚暴躁的炸毛猫,考虑到这是个被人压在下面的,他放低姿态犹疑地说,“那姐妹?”

    结局是明斓差点没一掌打死他。饶是如此,对方那一掌印在胸口,仍让他全身气血翻腾。卫十二委委屈屈捂着胸,萎了。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三杯酒下肚,卫十二就像淋过春雨的小草一样,绿油油重新焕发出生机。可惜小草就是被众人碾压凌虐的命,卫小草在明斓的毒舌攻势下百折不屈。

    明斓撑着下巴,眼眸无力地半闭半合,神智却很清醒。“说吧,谁让你来的。”

    卫十二替他倒了杯酒。

    明斓很有力量地斜睨了他一眼,“这点酒还灌不醉我,说吧,什么事。”

    虽然灌不醉,至少可以麻痹一下思想。卫十二知道这家伙虽然小事迷糊,但大事从来不会出错。估计这毛病也是萧宿峦闹的,他刻意把明斓惯得对自己很有依赖性,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家猫嫌烦总会扔给饲主去料理。知道瞒不住,只能干下一口酒壮胆,“那个……你也知道少爷他……”

    明斓揉着太阳穴,神色疲惫,“不用掩掩藏藏的。想说什么就说吧。”

    卫十二深吸一口气,“三少爷说,少爷这次怕是陷下去了,让你不用再等他了。”

    明斓维持着先前的动作不变,“萧宿峰对你说的?”

    卫十二清楚地看见他面上血色尽失,隐隐泛上一层青白,不由也感到难受。他们是多年好友,内心自然也向着明斓一点,对他家少爷的行为很不苟同,但那男人就是这个性格改都改不了,喜欢的时候把你捧在手心,不喜欢的时候立刻弃若敝履。

    “才三天而已。”明斓缓缓握紧了手,“何以见得萧宿峦这次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

    “这是少爷亲口对三少爷说的。三少爷怕你日后伤心,让我来提醒你早点放手。”卫十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个人脾气犟。大家那么多年兄弟,我也希望你能够不伤心。”想了想,说了句要是被萧宿峦知道肯定会被揍的话,“大不了咱再找一个。”

    明斓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居然对他笑了笑,“要不你献身一下,我们俩凑活凑活。”

    卫十二没料到明斓这时候还有心情欺负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你别玩我,正经点行不行。”

    明斓无力地将手盖在眼睛上,“让他自己来跟我说。你回去吧。”

    爱恨纠葛,从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他不需要第三个人告诉他什么时候应该放手。如果要他离开,那么告诉他的那个人必须是他最爱的那个人。即使心会再疼一次,但是至少能够让那个男人再看他一眼。因为他知道以萧宿峦的性格,扔掉的东西绝不会再看一眼。

    最后一眼,然后他就放手。

    卫十二阖上门,房内亮起一抹灯光,一道萧瑟的身影在房中无助地站了许久。他叹了口气无奈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某菜:摸摸小明明斓:(┳_┳)... 我好惨某菜:以后少爷随便你玩明斓:……o((≧▽≦o) 我又复活了

    ☆、心上人·六

    天色微亮,清晨乳白色的雾气里掺杂着一丝朦胧的金色阳光,光线映射在叶片花瓣凝起的露珠上,更显晶莹可爱。如此美景,明斓却无心欣赏,随意披上一件外衣站在院中练了一套拳法。

    已经是到达端木家后的第五天了,按照寻常的先例来看不过是武林盟普通的一次拜访,他们根本不需要停留那么多日子。端木家又不像李家那样有寿辰之类的重大活动需要参加,家主端木宸又一直卧病在床,实在是没有空招待他们,他们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萧宿峦想留下。以那个人的性格而言,当他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违背他的意志,明斓不知道他用什么理由劝服了陈贤,看上去他们现在似乎有常住的打算。

    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气回丹田收势。静不下心,练拳的时候想着别的事情那还有什么意义,不如不练。

    自从上次卫十二劝诫他后已经过了两天,他依然没有见过萧宿峦一面。他知道当那人对一个人有意的时候,他的眼里只能映进一个人的身影。无论他从前有多在乎自己,如今恐怕都比不上端木斐的一根头发。

    他无意为难端木斐,即使他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因为他知道毛病不出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也许一两个月之后,萧宿峦也许还会看上别的什么人,管不住自己的心的人自始至终只有萧少爷一个。得到了又不好好去爱护,所以他常说对方是个无情的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去燕陶房里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小鬼越来越懒了,自从下山之后,基本就没瞧见过他练功,本来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已经退化得连杀鸡都困难。不由恶劣地想,小师弟肚子上该滚出一圈肥肉了吧,现在看上去手感很好捏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凶残的师兄大人一脚踢开燕陶的房门,从软和的被子里拎出白年糕一样软乎好欺负的师弟一阵揉搓。燕陶挥动双腿,捂着被子迅速逃到远离明斓的角落里。睡眼惺忪,衣带松开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肌肤。

    明斓回味了一下手感,觉得真是便宜了萧宿峰那小子。又软又嫩的小师弟,欺负起来一定很爽。

    “起来。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吃早点么,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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