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身子试图避开暗器,岂料正好中了姜云雨圈套露出破绽。耳边风声骤急,锦竹一剑直指脖颈。“你是……”对方突然露出活见鬼似的神情,“是你!”

    锦竹面色一沉,手起剑落,一招了断性命。至于林老大临死前发现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姜云雨皱了皱鼻子,许是被房中弥漫开的血腥气呛住了,深深咳了几下勉强压住肺腑不适,朝白雁帼摆了摆手。“还不快走。”

    白雁帼这回不再推脱,二话不说跳窗离开,临走前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姜云雨目送她背影消失,这才转过身对锦竹道,“你有没有闻到火油的味道?”

    “是霹雳堂。”

    “你去给殷无垢送个信。”姜云雨摸了摸腰间白瓷药瓶,沉吟道,“就说有人搅局,大乱将至。”

    “那你怎么办?”锦竹曽发誓要保护姜云雨安危,如今大难将至,自然不肯先一步离开。

    “我去找白清恒。”霹雳堂擅用火药,如今稽古天书的藏宝图在他们手上,今夜在此布下埋伏只怕是为了生擒白家少主问得天书下落。“放心,我身上□□无数,没人能近我身。”

    锦竹怀疑地看他一眼,像是回忆起刚才姜云雨被围攻的狼狈样。

    姜云雨摸了摸鼻子,似是十分尴尬,“那是意外。还不快去。”

    锦竹虽然不放心,却也相信姜云雨所言,鬼医名头绝非江湖谬言。哪怕对方身如弱柳,笑靥如花,姜云雨这三个字依然不容人小觑。朝对方一拱手,消失在窗外。“我会将红绣彤英一块带走,你自己小心。”

    客栈大堂已是一团混战,大堂中未点灯一片漆黑中分不清敌我,突然间一豆暖黄色的烛光远处飘来,烛火沉沉浮浮映照着一张艳丽容颜。楼下打斗的众人俱是一愣,有几个借着微弱亮光发现和自己打了半天的竟是自己人,不由低咒一声重新找了个对手。但更多的人在揣测这突如其来的美人是何来头,激战正酣突然天降一人,这登场如此拉风,不知是江湖上哪位高手。

    “楼上美人是敌是友?”人群中有人高声道,声音中携裹着雄厚内力,轰隆之声振聋发聩。“不如一同夺取宝图。”

    众人只见那美人一言不发,容貌轻佻风流,神情却冰冷无比,一双眼眸仿佛要把人冻伤一般。突然,美人视线凝在一处,若冬雪初融,春回大地。

    “此人来得蹊跷,必是白家帮手!诸位小心!”话音一落,便有三人提着武器向姜云雨所在方向飞去。正在此时,一道凌厉掌风直袭姜云雨手上烛火而去,烛火应声而灭,那三人一下子失了目标,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姜云雨勾唇,刚才四目相交之际,他已将信息传达给白清恒。白清恒观他口型,估计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是他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再一次回望白清恒的方向,他原路返回,向着拥翠阁的方向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存稿箱,不要脸的茭大菜正在吃小龙虾!大家快鄙视她!

    ☆、二十

    姜云雨赶到拥翠阁的时候,文月房中的情况相当微妙,或者可以说几乎是有些不妙。他默默看了眼,收回脚往外退,边退边说,“我还是出去算了。”

    “回来。”回应他的是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而且不约而同都有些气急败坏。

    姜云雨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走进房中,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白雁帼站在房间中央,身后窗户大开,可见是翻窗进来的。文月仅着单衣,缩在床角,一贯温柔的脸上带着一丝戾气,想必是被人从美梦中惊醒。本来这幅景象看上去最多有些奇怪罢了,但白大小姐手上拿着一柄出鞘的剑,这场景就很耐人寻味了。姜云雨觉得如果写成一本话本这可以叫霸道女侠和柔弱男/宠,再发挥一下想象力简直是下一个坊间饭后谈资。

    “雁帼你这是……”

    白雁帼收剑入鞘,一脸我不想和你们这种人同流合污的样子,抱着膝盖蹲在一边生闷气。

    姜云雨摸了摸鼻子,得,白小姐犯脾气了。只得转向另一个家伙,“文月你又是怎么了?”

    文月翻了个白眼,慢吞吞朝姜云雨伸出一只手,示意对方拉自己一把。“嘶,轻点。闪着腰了。”姜云雨正纳闷这人做了什么能闪腰,就见文月单手抱着一木盒,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说你们下次有事打个招呼成吗?半夜翻窗进来要吓死在下啊。”

    白雁帼抬头看他一眼很是嫌弃,她翻窗进来的时候就见这男人突然惊起,从床头扒拉出木盒团成一团一气呵成,简直是耗子精附身。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苗疆蛊术死者诈尸。“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还怕人打劫。”

    文月捶着腰,一副死过一回的样子,“我的姑奶奶,哪有女人大晚上翻进男人房间的,就是不怕你抢劫也怕你,咳,劫色。”

    白雁帼一听瞬间炸毛,刚收回去的剑又□□了。

    姜云雨哭笑不得,“文月这盒子里是你的积蓄?”文月鼓了鼓脸颊,默默把盒子塞进被子里。“不许看!”

    安顿好自家积蓄,文月终于变回平素柔弱的病美人,沏了三杯热茶,柔柔弱弱看向白雁帼,“地上凉,来喝点热茶。”又看了眼姜云雨,“说吧,是不是出事了?”

    姜云雨喝了口茶,将今夜的事细细梳理一遍,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文月听得认真,见他分神便催促了一声,顺着对方目光看去,只见房中又多了个人。他看了看大开的窗户,认出这人是一直跟在姜云雨身边的人。

    “来了。”

    锦竹点了点头,“殷公子让你自己小心。”说着取出一柄短匕首,“他让你带着防身。还有彤英几人我已安排妥当。”

    姜云雨拔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晕出一片清辉,挥舞时犹若夜萤飞舞。他发出一声赞叹,手指扣上刀柄梅型花纹,从刀尾部弹出一根两寸长的银刺。白雁帼原先一直在边上冷眼看着,此时突然坐直身体凑了上去,嘴里喃喃说着好刀。

    “此乃丧魂八匕之七,刺梅。”丧魂八匕是魔教铸剑鬼手毕生心血之作。鬼手其人早年是塞北铸剑名家,不知何故有一日突然以活人血祭铸剑,遭正道追杀后逃入魔教避难,从此忘却本名只以鬼手自称。“丧魂八匕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除却刀剑精巧无双之外,还有一样是许多人不知道的。”姜云雨细细摩挲着刀刃,刀刃光可鉴人照出他的容颜,“丧魂八匕是以鬼手亲人血祭铸成的。第七把匕首刺梅,是用幺女铸成的。”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有着淡淡不忍,“刀是好刀,只是未免太过血腥了。”

    锦竹知他嫌血腥气太浓,必不会收下,又开口道,“殷无垢说她叫小梅。”

    姜云雨闻言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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