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觉得自己功夫实在太差,干笑道,“揍他几拳,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啊哈哈哈。”

    “他肝气郁结,又旧疾缠身,若不好好调养恐伤根基。”姜云雨眉宇间似有隐忧,他本应该一走了之,但那天白清恒的状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怎么会弄成这样?”

    左无华被他眼刀扫过,背上起了一层冷汗,连连摆手,“不是我们打的。我听说那时候白清恒入乌头山找萤鱼,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

    “那鱼是他找来的?”姜云雨猛地站起身,他气鼓鼓站在原地呆愣几秒,嘴皮翻动大概是在骂什么人。左无华呆呆看着他,姜云雨语速极快,又说的是南方方言,他听来听去大概是把一个叫裴阎的倒霉蛋翻来覆去问候了一遍。“混蛋,居然骗我,我就说怎么还会有第二条鱼。”当时白清恒伤痕累累找回萤鱼交到裴阎手中,裴阎大概厌恶他利用自己师弟,制成解药后二话没提某人的劳苦功高,反而还踩了几脚,想起乌头山中重重异象,也不知道白清恒受了多重的伤才找到那条鱼,姜云雨心都揪起来了。

    姜云雨定下心神,负手道,“既如此,你去白家偷一样东西,我配一副药可治旧疾。”

    左无华动作挺快下午就把事办好了,姜云雨估计也没想到少镖头如此神速,忍不住顺毛摸了好几下,一直到寿宴开始左大少的尾巴都是翘着的,搞得周围的女侠们芳心直跳还以为是看上了她们中的某一个。

    “白贤侄。”方天正淡笑提醒道,“今日似乎心不在焉。”

    白清恒的目光搜寻了一周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举杯一饮而尽,“盟主,在下知错自罚一杯。”

    方天正拊掌大笑起来,似是对白清恒极为喜爱,“方某与贤侄多日不见,今日高兴得很,也饮一杯。”

    盟主发话,桌上众人也纷纷敬起酒来,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方天正笑吟吟往嘴里扔了块肉,对着白清恒又道,“方某如今只恨自己家中只有个不成器的小子,若是生个女儿,有白贤侄这般的东床快婿岂不快哉!”

    座上众人只见盟主咬牙切齿提起自家公子,猜到方天正一定又在骂他的奇葩儿子,忍不住暗自憋笑。方天正这老子骂儿子的毛病真是改不了,也不知当年是谁生了儿子挨个跑各家炫耀,如今竟羡慕起别人家儿子起来。

    白清恒淡然道,“在下已有意中人。”

    方天正一愣,想起了前几年江湖上的传言,自知失言,“喝酒喝酒。”

    “今日此景老夫想起一人。”席中又有人出声道,“昔日赫赫有名的鬼医,可惜啊,若是他在……”

    方天正见有人大煞风景,不禁微微蹙眉,只不过这搅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老寿星星辰子,他扫了老头一眼,拍着白清恒的肩打岔道,“白贤侄可有想过来武林盟中做事?”

    众人竖起耳朵,假装自己在认真尝菜,江湖早有传言方天正在寻找接班人,今天莫不成能见证下一任盟主的诞生?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白清恒身上,只见他缓缓举起酒杯啜了一口神色平静,“若是从前,白某一定毫不推辞,只是这两年心境大变恐怕难以胜任。”

    方天正呵呵笑道,“剿灭药王谷,揭露段天星,白贤侄厥功至伟何必谦虚。”

    白清恒目光幽深,他低下头用手指轻抚腰间的药瓶,“太累了。”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最终又换得什么?

    方天正脸色一沉,“先是萧贤侄和明贤侄,又是你,哎这武林盟难道真的后继无人?”

    星辰子见气氛陡然沉重,忙不迭打起圆场,“今日不谈武林事务,大家喝汤,这鸡汤可是用上好老山参熬的,快尝尝。”

    众人看那鸡肉饱满紧实,山参根须虬结,暗道这老头子这是下了血本,又想到自己送的寿礼更是肉痛,这吃的都是自己的钱呐。

    白清恒喝了一口自己那碗汤,顿时被怪味呛了一下,忍不住撇过头咳嗽起来。

    “白贤侄,喝不惯啊?”星辰子伸出头殷切关怀道,“这碗汤很补的,让人特意做的,都要喝完哦。”然后他用慈祥的目光硬逼着白清恒把一整碗汤都喝了下去,莫了还体贴地劝对方把肉都吃光。

    桌上众人面面相觑,瞧这架势两人有仇啊?也不知道老头往那里面加了什么,瞧白家当家那脸色白的。

    “前辈你这是……”白清恒只觉得气血翻涌,那怪味直冲脑仁,浑身经脉几欲爆裂。抬头却见星辰子促狭的笑容,他顿时了然,姜云雨对星辰子有恩,如今又在长清派的医馆中定居,怎么想这老头都参与了姜云雨假死这件事,这是在变着法子报复他。

    星辰子拈着胡子微笑,笑得像个龌龊的老王八。

    “白贤侄若是身体不适,不如去客房小憩片刻。”

    作者有话要说:  方天正:妈个鸡一个个只谈恋爱不干活,老夫心好痛不能呼吸了。

    方以友:爹你还有我呢!我们把武林盟上交国家!

    方天正:你个不孝子你给我滚……

    ☆、四十五

    “都喝下去了?”左无华摸着手上绷带心有余悸,那只肥鸡估计在白家横行惯了,居然勇猛无比抓他的时候被啄了好几口。

    姜云雨挑眉,将一块木牌小心收入袖中。左无华不禁撇嘴,“你这又是为了什么?既然还是喜欢他,为何又要躲着?”

    姜云雨摇头,刚想说些什么眼角瞟见一个身影,整个人被钉在原地。

    “我也想知道。”白清恒缓缓从暗处走出,他脸色微微泛白,精神却极佳,一双眼睛精光内敛牢牢锁定在姜云雨身上。刚才的鸡汤药力霸道刚猛,稍作调息之后内力裹挟着药性化开经脉滞涩之处,一扫之前阻塞沉郁之感。不用想也知道鸡汤是谁的手笔,只可惜那只鸡他好吃好喝养了那么久,竟然被人偷偷炖了,宰了定情信物的正是自家心上人白清恒是一点火都发不出来。

    “权当作萤鱼的谢礼。”姜云雨大大方方一笑,丝毫不提假死逃脱一事,仿佛只是故友重逢一般,空气中却莫名多了一丝惆怅滋味,但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的右手却出卖了他。

    白清恒微微蹙眉,突然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姜云雨略一挣扎就被人扣住了脖子,他下意识抬起手掌,指缝间有银光闪过,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动作,无可奈何瞪着眼前的人。

    白清恒瞄了一眼即将刺入自己手臂的银针,轻笑一声在姜云雨脖子上摸索起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动作非常缓慢,手上的薄茧来回在嫩肉上摩挲,不多时姜云雨就有些气息不稳。

    “够了没?”

    白清恒捏着一角,缓缓扯下一张薄如纸的□□,面具下姜云雨的脸染上一层潮红,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男人看着熟悉的脸这才满意,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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