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脸色红涨起来,尴尬的打开折扇又合上,合上又打开,
    “昨天,咳,昨天,夫人出了幅对联,还没对出来。”
    平王满眼兴趣的看着尴尬不已的三爷,慢腾腾的说道:
    “满平阳府的人都知道了,厚德居出了幅上联,连林三爷这样的才子都对不出,这上联只好挂到厚德居门口,悬赏求下联了。”
    三爷吭吭嘿嘿笑了几声,摇着手里的扇子,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书桌上的笔砚。
    孙义到了逸梅庄,见了李青,小心的传了平王的话,李青笑着应了。打发了孙义回去,秋月给李青换了杯热茶上来,皱着眉头问道:
    “夫人,爷的意思是今天晚些来?还是晚几天来?”
    李青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抬眼看了看秋月,
    “今天晚些来也行,晚几天来也好,随他去就是。”
    戌初时分,平王到了逸梅庄,李青带着秋月、琉璃等丫头接到了桃花源院门外,平王抬抬手示意李青不必多礼,紧绷着脸大步进了正房,李青忙跟在后面进了屋,给他解了披风,回身递给秋月,笑着问道:
    “爷晚饭吃过了没有?”
    平王点点头,转身往东厢进去了,李青回身吩咐竹叶准备热水,准备侍候平王沐浴,才跟在后面,进了东厢。
    秋月用小托盘托了杯茶送上来,李青接过,奉给平王,平王脸色阴沉着,接过喝了几口,李青接过琉璃手里捧着文书包袱,打开来,把里面的文书整齐的放到炕几上,笑盈盈的侍立在炕前,也不说话。
    片刻功夫,竹叶禀报说热水准备好了,李青曲膝福了一福,
    “爷,热水准备好了。”
    平王点点头,起身去了净房,秋月微微低着头,侍立在李青身后,眼角余光瞄着平王进了净房,看不到了,才轻轻舒了口气,李青看着平王出了屋,重新坐回炕上,拿起笔继续理她的帐。秋月上前半步,担心的说道:
    “夫人,爷不高兴呢。”
    李青点点头,专心的算着帐,心不在焉的答道:
    “我知道,不管他,没事。”
    秋月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李青专心致志的样子,又咽了回去,算了,夫人说没事肯定就没事。
    平王沐浴洗漱了,换了套淡青色衣裤进了东厢,有些怔神的看着里面宽大的炕上,一片深深浅浅的黄色间,李青穿着身月白色绵布衣裤,光着脚,头发松松的辫了两条辫子,正专心的伏在几上写着字,在暖暖的橘黄色烛光笼罩下,静谧而温暖,平王站在门口呆了半晌,面色缓和了下来,悄悄走到炕前,伸头看了过去,
    “在写什么?”
    李青忙用手挡着帐本,
    “爷不要看了,不好看。”
    平王伸手拎起帐本,翻了几页,笑出了声,
    “青青这字,真是……”
    李青从平王手里抢过帐本,放到一边,站起来,接过竹枝递过来的大绵帕子,
    “爷还是坐过来,我给你把头发绞干吧。”
    平王笑着坐到炕上,从矮几上拿起文书专心的翻看着,李青跪在他身后,仔细的给他绞着头发。
    不大会儿,李青给平王绞干了头发,松松挽了个发髻,平王放下手里的文书,回头看着李青问道:
    “青青在算什么帐呢?”
    李青笑着回道:
    “算算庆余堂和厚德居这一阵子,还有明年的收益,再算算这两年都有哪些大支出。”
    “银子够用吗?”
    “不够,差了很多很多。”
    李青苦恼的皱着眉头,
    “我想在玉山脚下盖个温泉庄子,修庄子就得把路修过去,还要修两座寺庙,需要很多很多银子。”
    平王愕然看着李青,
    “你修温泉庄子也就算了,怎么要修两座寺庙?”
    “我想在玉山脚下,修个寒谷寺北寺,不过,这个只能慢慢修起来了,月静已经启程回去找广慈大师了,让大师遣些人来操心修建的事,我没有多少银子,只能一间房一间房的修,还有一座,”
    李青顿了顿,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
    “是去浮石城的路上,在一个小寺庙里,我许了个愿,若是三日内下了雨,就给那寺庙里的神明重塑金身,重修庙宇,谁知道第二天竟真的下雨了,我让嬷嬷和王统领派人去打听了,那庙里供着的竟是药神,唉,既许了愿,又下了雨,只好给他重塑金身,重修庙宇了。”
    平王仔细的听着,眼睛里满是笑意,伸手揽过李青,看着她温和的说道:
    “寒谷寺北寺,爷帮你修吧,那个药神庙,青青许的愿,只能青青来修了,爷知道青青的铺子,可不少挣银子,至于你的庄子,还是以后再说吧,玉山脚下远了些,就是修了,也不能常去住着。”
    秋月带着屋里侍候的小丫头悄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李青往平王怀里挤了挤,伸手揽着他的腰,
    “我还有个陪嫁庄子,本来想冬天里搬过去住些时候的!可是,才修了一半,就没银子了,唉,我要挣很多很多银子。”
    平王搂着她,低头看着她,笑着说道:
    “我让孙义给你把春熙院重新修了,你什么时候搬回去,嗯?”
    李青仰着头看着平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笑盈盈的问道:
    “爷是从金川府回来的吗?那个什么头人的事,顺利吗?”
    “嗯。很顺利,爷把他的人分裂了三处,往后,就难成大气候了。眼看要入冬了,庄子里冷,青青还是搬回春熙院去住吧,若喜欢这庄子,明天开春再搬回来就是了。”
    李青抬起手臂,挽着平王的脖子,仰着头看着他,轻轻感叹道:
    “爷好象也瘦了呢!”
    说着,伸出手指,划着平王的脸颊,平王身子微微有些绷紧,轻轻笑着,抱起李青,往内室走去,李青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怀里,眼睛里满是笑意。
    平王的手顺着李青的后背,一路滑了下去,低头吻着她的耳朵,声音有些含糊的说道:
    “青青,可歇息过来了?身子好些没有?”
    李青低低的笑着,手顺着平王的脖子挽了过去,仰头看着平王,吻着他的下巴,平王身子硬了硬,轻轻笑着,一只手搂着李青,一只手拉开了她衣服上的带子……
    屋子里浮荡着一片暧昧而放松的气息,李青脸上、身上透着层粉红色,疲惫的伏在床上,平王身上带着层密密的汗珠,半压着李青,一只手在她身上慢慢的滑动着,懒洋洋的说道:
    “青青,这屋里,太热了。”
    “嗯。我的衣服呢?我要去沐浴。”
    李青声音柔软而含糊,平王暧昧的笑着搂起她,
    “这屋里这么热,还要什么衣服,我侍候着你,去沐浴,嗯?”
    李青把头埋在枕头里,笑了起来,平王一把抱起她,也不理会李青低低的惊叫,径直进了净房。
    秋月在后倒座听着动静,直到净房中完全安静下来很久,才悄悄上前低低的问了两声,里面没有回音,秋月带着小丫头轻手轻脚的从侧门进去,净房里一片狼籍,屋里积了没脚的水,东西都翻在了地上,秋月红着脸,指挥着小丫头悄悄的收拾了。
    李青浑身酸软无力的窝在平王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平王搂着李青,眼神有些痴迷的看着怀中沉睡的小人儿,他一直以为自己更喜欢饱满、漂亮到无可挑剔的女人,可怀里的这个小人儿,那样柔软,而炽热,让他疯狂到失控,这会儿,她的静谧却让他的心安宁而满足,行了那么久、那么远的路,她如同那橘黄温暖的光,引着他回到了家。
    第二天,直到辰初,李青才睁开眼睛,琉璃挂起帘子,笑盈盈的禀报道:
    “夫人,已经辰初了,爷来看了好几次了,说要等夫人一起吃早饭呢。”
    李青动了动,只觉得腰腿都还酸痛着,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你放下帘子,我还没醒呢!”
    琉璃取了件粉绿薄棉纱对襟褂子过来,笑着劝道:
    “夫人,先起来洗漱了,吃些东西,要是想睡,再睡也不迟。”
    李青头埋在枕头里,也不理她,突然身子一边被人重重的压了过来,一张带着浓浓的凉气的脸贴了过来,伏在她耳边,轻轻笑着,
    “青青,要不,爷再陪你睡会儿?”
    李青急忙往里面挪了挪,坐了起来,琉璃已经不在屋里了,平王带着满身寒气,侧身躺在她旁边,李青忙推推他,
    “你身上全是寒气,要冻着我了,你先出去,我这就起来了。”
    平王轻轻笑着坐起来,捏了捏她的下巴,转身出了屋,琉璃和竹叶进来,侍候着李青洗漱后,换了件淡绿绫小袄,一条白底绣绿色兰草百褶长裙,松松绾了发髻,插了支白玉簪,进了东厢,
    平王正坐在炕上,专注的翻着文书,李青走到炕前,曲膝福了一福,
    “爷。”
    平王抬起头,盯着李青看了一会儿,才笑着收了手上的文书,竹雨带着婆子,摆了早饭上来,竹枝用丝帕包着双楠木筷递过来,李青接过,递给平王,平王笑着接了,拉了李青的手,
    “青青,坐下陪爷一起吃吧,让丫头们侍候着就行了。“
    李青笑着坐下,陪着平王吃了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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