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同对方较劲也无用,杜明谦不再坚持,他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交换着彼此的温度来取暖。晏殊楼跑上车拿了两个暖炉往他怀中一塞:“抱紧些,别冷着……喂!我……我不是让你抱我!”

    “都一样是抱,有何区别。”杜明谦紧了紧拥抱,笑着刮了刮面红耳赤的晏殊楼,“王爷不给抱么。”

    “给!”晏殊楼红了红脸,扯过他的手,揽在自己肩上,“那你抱紧些,别冷着。”

    杜明谦笑着拥紧了人,将头枕在晏殊楼的肩上,叹道:“夜路太长,危险未知,我们不宜在外露宿,晏新,同我们一块儿入车内睡罢。至明日一早,我们再想想法子,瞧瞧有何办法能修马车。”

    晏新方想推拒,晏殊楼就道:“别啰嗦,叫你进车里便进车里,不进车里你便同马睡!”

    晏新硬着头皮应了。

    晏新先一步上了马车,给两人铺垫子,布置车厢,晏殊楼两人则静待着在车外,拉着彼此的手仰望星空。

    “铭玉,你瞧,那颗星星多像你!”

    ……星星像人?这是有多荒谬。

    杜明谦顺着他手指望去。

    “你瞧,这一对星星眨呀眨的,多耀眼,便像你,站在哪儿都能引人注目!而我呢,就是你身旁的那粒星,虽然毫不起眼,却一直默默地陪着你!”

    心鼓擂动,整颗蓬勃跳动的心似被放进了暖炉之中,烫得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杜明谦悄悄地捂住了晏殊楼的双眼,轻声在他耳边呢喃:“那不是我们,这……”带着他一转,指向天际悬着的两粒并排明星,“才像我们。无论光辉与暗淡,都不分彼此。”

    撑开眼缝,光芒挤入了黑暗的世界之中,耀得晏殊楼无法直视,那不是最亮的两粒星,但却是却美的星:“铭玉,我……”

    “啊啾!”

    煞风景。

    晏殊楼瞪了不远处揩着鼻水走来的晏新:“吵什么,冷了就缩回车内,别打扰我们恩恩爱爱。”

    晏新揩鼻的手一顿,无辜地看向双肩抖动明显在发笑的杜明谦,方才打喷嚏的分明是王妃……王爷在王妃身边,这都听不出……

    王爷的耳朵一定是被王妃咬坏了!

    就是这样!晏新为自己发现的真相洋洋自得,同晏殊楼拱手笑眯眯地道了个歉,就大摇大摆地回车上去了。

    王爷耳朵坏了,今夜他便可放心的打鼾了!

    “王爷,”杜明谦止住了笑意,将身上的狐裘紧了紧,“外头风大,我们还是回车内罢。”

    闻风声确实有些大,晏殊楼拉住杜明谦的手,给他过了一些内力保暖,半拥着他往车上去。

    车内已经被晏新布置妥当,厚厚的垫子铺上去,坐着都觉得全身暖和,接过晏新递来的一杯热茶,杜明谦搓了搓手,热气蒸腾,将苍白的脸熏出了几分红润。

    晏殊楼着晏新从衣箱内抽出了几件厚重的棉衣,往杜明谦身上一裹,把人团成了个球:“天寒地冻的,在野外露宿可冷了,多穿些。你的脚冷么,冷的话便褪了鞋,把脚伸进我怀里。”

    杜明谦摇首笑道:“王爷你睡姿安分些,不将你的脚伸进臣的怀里便好了。”

    “你说什么!”晏殊楼炸了,抱着他的脸蛋狠狠地啃了一口,“再嘲笑本王,本王就亲死你!”

    杜明谦哈哈大笑,半推半就地承了他的亲吻,在他强烈要求下,也轻轻地回了一吻。

    小打小闹了好一段时间,看时候不早了,杜明谦抱着玩得累的晏殊楼,给他顺了顺凌乱的发:“夜深了,该睡了。”

    “不睡!”晏殊楼也给杜明谦顺直了发,“方才我睡过了,铭玉你睡,我守着你。”

    “王爷,臣……”

    “我是王爷,听我的,叫你睡就睡,你撒娇也无用!”

    “王爷,臣只是想说,请好好地守着臣,别睡着了。”

    “……我是那种人么,快睡快睡!”一巴掌拍到了杜明谦的眼上,挡住了他明亮的视线,晏殊楼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哄着他入睡。

    杜明谦却毫无睡意,他翻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唱起歌谣哄自己睡,谁知,半晌后,他还未入眠,旁边便响起了轻匀的呼吸声……

    这个说好要守着他的人,竟然先他一步睡着了……

    杜明谦气鼓鼓地把晏殊楼的脸蛋搓圆揉扁,泄愤了就无奈地展开了身上的狐裘,把他裹进了自己怀中,继续唱着那首歌谣,让晏殊楼睡得更香。

    于是,翌日一早,晏殊楼便见到自己四仰八叉地挂在杜明谦的身上,一张嘴正咬着杜明谦的耳朵……

    “王爷,早啊。”杜明谦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将那个黑乎乎的脑袋推开,他直起了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身体,抖了抖衣衫。

    晏殊楼目光还未聚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不过半晌,目光唰地一下盯在了杜明谦半敞的衣衫之上:“铭玉,你……你昨夜做了什么!”臀部一紧,戒备地盯着杜明谦,远离一寸。

    “做什么?”杜明谦声音提起,又骤然压低,故作受伤状,“这要问王爷你了,昨夜说好要守着臣,结果先臣一步睡去便罢,竟然还主动爬上来,讨好臣……臣忍不住,就……”

    “什么!我竟然如此主动?!”晏殊楼的臀部夹得更紧了,正要摸自己胸膛瞅瞅可有留下杜明谦的作案痕迹时,身体蓦地受力,他就跌到了杜明谦的怀里。

    “王爷,别看了,看再多也无用,该摸的也摸了,该亲的也亲了,臣现在可累了,全身无力,”杜明谦目光闪烁,“因此,这修车之事便交给你了。”

    “……”

    晏殊楼当然不会修车,他大手一挥,支使着晏新先骑一匹快马,到附近的城镇,雇来一辆马车,将他们的货物均转到新车之上。

    离开了被丢至路边的旧车,晏殊楼撇嘴吭了一声:“你寻的这车也忒旧了,下次换个好点的,若钱财不够,回府找账房去取!”

    “是,王……嗯,初珩。”斜睨了眼前方驾车的马车夫,杜明谦识趣地改了口。

    “铭玉,我喜欢你叫我的字,多叫叫?”

    杜明谦甩了他一个白眼:“君臣有别,不叫。”

    “铭玉,你不听话!你瞧我就叫你,铭玉铭玉铭玉,你快叫几声,叫得好听我赏你!”

    受不住他的纠缠,杜明谦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初珩。”

    晏殊楼拊掌大乐:“再叫几声!”

    “初珩初珩初珩……初珩初珩春春……蠢蠢……”好似越叫越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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