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下午回来就开始玩,打游戏打到十二点半,最后被我硬押着躺下睡了,躺了没有五分钟,又诈尸似的蹦起来说今天要录成绩,期中试卷非得改出来不可,还得把成绩单登好发给任课老师,这才弄到半夜。我就没见过这么能临时抱佛脚的,你说他早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魏之远沉着脸抱怨着数落他哥,三胖的心情突然莫名地阳光明媚。

    魏之远翻了翻附近餐厅的联系方式,问三胖:“要么我订一桌?”

    “订什么桌?都是自家人甭弄那套。”三胖躲开谈明往他嘴里塞糖的小爪子,“带着这么个熊孩子出去吃,还不够她一个人上蹿下跳讨人嫌的呢,咱自己做,你嫂子就爱摆弄厨房。”

    魏之远一口答应:“行,我给她打下手。”

    三胖眼珠一转,趁着他们俩去厨房忙活,拎起谈明,小声说:“走,咱爷俩去掀你老叔的被子。”

    自来上房揭瓦以及类似的事,谈明小朋友都来者不拒,毫无异议地一只手抓着一个巧克力,被她爸抱走了。

    三胖蹑手蹑脚地推开魏谦卧室的门,屋里窗帘虽然没拉开,但是细碎的阳光已经从缝隙里钻进来了,床上的人毫不在意这一点微光,只占了靠墙地方的窄窄一条,一动也不动,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被子缠在身上,缠得倒是很严实,从脚脖子一直缠到了脖子,露出一小片肩膀,这一身行套,乍一看就像古希腊披着床单的神棍一样虚无缥缈。

    三胖掐指一算,从三点到现在,可也有八个小时了,魏谦这小子打从穿开裆裤开始,睡过这么踏实的八个小时么?

    这货小日子过得倒舒服。

    三胖心里颇为不平衡,于是把他的秘密武器谈明扔在了魏谦的床上。

    谈明小朋友热爱运动,有天赋异禀的身高和体重,落地的时候“咣当”一声,把柔软的床面砸了个坑。

    魏谦被她“轻盈”的落地惊动,先是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跟蹲坐在那的小生物对视了片刻后,猛地坐了起来:“卧槽,活的!”

    活的小生物手脚并用,欢快地向魏谦扑了过去,带起一片凌厉的劲风,魏谦还没醒过盹来,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缓冲,伸手接过了这个人体重力导弹,被两颗巧克力砸了个正着。

    等把小东西拎到眼前一看,魏谦乐了:“妞儿,怎么又圆了一圈?咱可不能步你爸的后尘啊!”

    三胖:“滚蛋!”

    魏谦虽然离职了一年多,但作为股东偶尔过去溜达一圈,在公司依然积威甚重,哪怕他穿着拖鞋大裤衩,一副刚逛澡堂子的德行,也有不少老员工见了他忍不住立正,连娃她妈林清见了他都会变得贤良淑德一点。

    可是这娃本人却不知道基因突变成了怎么个怪胎,在魏谦面前极其放肆,格外放肆,不但不怕,好像还挺喜欢“欺负”他。

    谈明猴在他身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踩着他的两条长腿练走钢丝。

    三胖:“谈明,下来,有你这么玩的吗?”

    谈明对这个不靠谱的爹更加的毫无畏惧,冲他伸了伸肉呼呼的小拳头,踩得欢乐。

    魏谦只好伸出靠墙的手,以防她走不稳当掉下来脑袋撞在墙上:“行,咱还不到两岁呢,就敢拳打你爸,脚踩你叔,将来长大了,肯定能当个称职的好土匪,有前途……嘿,这熊孩子,干什么呢!”

    熊孩子走到了终点,淡定地蹲下来挠了挠大预言家的脚心。

    三胖一眼看见写字台上的期中考试试卷,都被魏谦卫生纸一样地摊开扔在桌上,批卷笔还没盖上笔帽。

    那些实验设计的理论基础三胖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他看懂了魏谦的血红的扣分痕迹,扣完分,某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像当年在公司写“已阅”一样,龙飞凤舞地写下俩字“放屁”。

    “……”三胖沉默了一会,“期末不会有人投诉你吗?”

    魏谦大喇喇地说:“反正没人知道是哪个助教批的,顶多给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打差评。”

    魏谦似乎想起床,刚想掀被子起来,突然动作一顿,干咳了一声:“那什么,三哥,你先把孩子抱走一下,我起来收拾收拾。”

    三胖从小跟他一条裤子的交情,一时没回过味来,还在那没心没肺地说:“你把她放一边不就得了。”

    魏谦:“……”

    他俩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三胖终于反应过来了,老脸险些红了,立刻抄起谈明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谈明不干,在他怀里肉虫子似的乱扭,越过三胖的肩膀拼命伸爪子够魏谦。

    三胖把门重新带上,谈明“嗷”一个亮嗓子,气壮山河地哭了起来。

    林清听见娃哭了,百忙之中从厨房探出头来:“死胖子,你又怎么人家了?”

    三胖没回答,他其实在关门前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魏谦已经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扒拉下来了一点,三胖一眼扫见那胸口上大片狼藉的红印子,当时就有点灵魂出窍。

    魏之远切完菜洗干净手出来,接过有望成为一代名角的谈明,轻柔地把她抱起来,哄着说:“怎么了小公主,哭什么呀?”

    三胖耳朵里听着这温柔的腔调,脑子里回想起方才的镜头,结结实实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一会,谈明被哄好了,自己跑阳台上玩去了,三胖这才一把揪住魏之远的领子,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不是告诉我没有儿童不宜的东西吗?”

    魏之远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儿童不宜?”

    三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屋门说:“他他他那那个……”

    “哪个?”魏之远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三哥,非礼勿视,你看见什么了?”

    三胖:“……”

    继而,魏之远又温文有礼地征询他的意见:“我肩膀上有个特深的牙印,他咬的,半个礼拜了还没退呢,你要觉得不平衡,我扒开领子给你看一眼?”

    三胖:“不是,魏之远你他妈什么意思吧?”

    魏之远理所当然地说:“显摆啊,这都没看出来?”

    最后那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像魏之远能说出来的,分明是魏谦那个老流氓的风格,明晃晃的一个近墨者黑的实例,三胖只好再次无言以对。

    这时,屋门开了,魏之远的眼神立刻变了,用柔成江南一片秋水的声音说:“哥,起来啦?”

    魏谦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掀了掀眼皮:“装!”

    三胖莫名地找到了和魏谦小时候的默契,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说:“装什么纯?”

    俩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这让魏之远的眼角飞快地抽了一下,盯着三胖宽厚的背影。

    整个中午,他都用那种意味深长的、阴恻恻的微笑对着三胖。

    这直接导致了三胖吃完饭坐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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