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帐外的喊杀声再度响起,显然是豁里速别赤率领着乃蛮军向蒙古军发动了最后的攻击。
    塔阳汗仍然还陷入在昏迷不醒中,这时宫帐里没有一个伺奉的女奴,但古儿别丝却十分从容,从箱子里找出了钿螺镜子,整理着自己以经变得零散的头发,然后又从水罐里倒出水来,用丝布打湿,清理身上因刚才欢爱之后留下来的种种痕迹。
    这时帐外的厮杀声音渐渐小了,消失了。古儿别丝又找出自己最美丽的那件彩色的丝绸长裙,穿在身上,把自己妆点得如花如玉,光彩照人。并且在点燃了帐中所有的蜡烛,让通明的灯火映照出她那摇曳动人的优美身姿。但并没像对豁里速别赤所说的那样,准自行了断,反而面对着帐门,优雅的坐下,静静的等侍着。脸上的神情沉静而兴奋,双目之中隐隐还透出一股期待之意思。
    古儿别丝从来都没有为塔阳汗以及乃蛮殉葬的决心,她还要活下去,甚至还要活得比与塔阳汗在一起的时候更好一些。她自信自己无以伦比的美貌就是她能够继续活下去的最大资本。就如同一根依缠着大树生长的藤萝,当现在依缠的大树死亡之后,便会寻找下一棵更粗壮的树木去依附、缠绕。而新的征服者铁木真,正是她眼中的下一棵更粗更大的树!
    尽管古儿别丝一向看不起蒙古人,对来投奔塔阳汗的札木合一直都没有好脸色,但从这场战争的一开时,她就对铁木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塔塔儿、蔑儿乞、札木合到王罕,草原上的英雄豪杰一个个都败在这样一个蒙古人手上,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同时,古儿别丝也自信,凭着自己的姿色,能够迷倒亦难赤必格勒汗、塔阳汗、豁里速别赤,铁木真自然也不会例外。
    只是从刚才和豁里速别赤开始,古儿别丝的目光从来沒有落到过趴在床榻上的塔阳汗身上,没有看见塔阳汗的箭伤以经并裂,鲜血以经渗透了丝布,染红了床榻。也没有看见塔阳汗的身体又在微微的动弹,他又要醒了。
    时间在期待中变得漫长起来,帐外的厮杀声以经完全平息了下来,古儿别丝的心里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宫帐的帘门突然被人以大力粗暴的打开,寒冷的夜风立即涌入,直吹得烛影狂摇,使古儿别速的人影也变得凌乱不定,扭曲变形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大帐。虽然古儿别丝从来没有近距离见过铁木真的形貌,但她却凭直觉断定,进来者正是她要等的人。
    古儿别丝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惴惴不安的情绪,轻轻站起,款摆腰肢,来到铁木真面前,行了一个优雅的礼仪,道:“铁朩真汗,您辛苦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古儿别丝,但铁木真也感知面前的这个盛装美艳女子,就是那个天天说蒙古人都是浑身臭气的,塔阳汗最宠爱的可敦古儿别丝。
    “塔阳汗在那里?他不是说想要夺我的弓箭吗?我自己来送给他了。”铁朩真说着,挑衅一样的把手里的长弓扔在地毯上。
    “我只能对铁木真汗说一声抱歉了。”古儿别丝的态度依然恭顺,凭着她多年的阅历,立刻对铁木真得出了结论,这是一个和亦难赤必格勒汗、塔阳汗都完全不同的人,他绝不会受任何一个女人束缚,对他只有始终保持着恭顺,才能达到自己的目地。“我的丈夫以经不能亲自迎接铁木真汗了。”
    “哦?”铁木真这才从古儿别丝让开的身影后看见,原来在床榻上还躺着一个人。他直接越过了古儿别丝,直接来到床榻前,检视塔阳汗的情形。见他昏迷不醒,这时伤口的血虽不再如泉涌出,但那并非是有人做了止血处理,而是几尽枯竭所致。虽然他的身体还微有起伏,但眼见也是离死亡不远了。
    虽然早就知道塔阳汗是个无能的人,但看到他这个样子,铁朩真还是摇头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不想再看他第二眼。这时他才看见低头恭顺的站在自己身后的古儿别丝,又问道:“你就是塔阳汗的可敦,古儿别丝吗?”
    古儿别丝微微点头,道:“我就是了。”
    铁木真走到古儿别丝身前,大笑道:“你丈夫要死了,你不悲伤吗?他是死在我的手下,你不恨我吗?”
    古儿别丝依旧还是用恭顺的语气道:“如果悲伤能令伤者康复,我愿意用自己的眼泪填满阿勒台山的温泉。如果憎恨能令死者复活,那我愿意每天的活在憎恨中直到死亡。只可惜,无论是悲伤还是憎恨,除了令自己增加痛苦之外,都都毫无意义。我的丈夫是在与你公平交手的情况下不敌而死,我实在没理由仇恨于你。”
    铁木真哈哈大笑,挑战般伸出巨掌一把握住她那纤细的胳膊,只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另一支手托起了古儿别丝的下巴,让她的脸完全暴露在焟光中,这才细细的观看着她娇艳美丽的容颜,“你果然是生得美如天仙一般,听说你总是说我们蒙古人身上有臭味,那么你的身体一定是香喷喷的,让我来闻一闻到底有多香。”
    铁木真说着,便伸手去撕古儿别丝的衣服,然后把她从头看到脚。
    古儿别丝也红了脸,似有羞怯一样避了铁木真的视线,心里却生出了一股得意的情绪来,“大汗,我的身体美吗?”
    看着这样一付美妙的身体,铁木真心里也不禁生出了一股**,他将古儿别丝横抱了起来,走到床榻前,一脚将趴在上面的塔阳汗踢落床下,然后不顾床上还沾着大片的血渍,便合身而上,将古儿别速的娇软身子压在了下面……
    直到第二天,铁木真才从古儿别丝那令人沉醉的胴体上起身,这时才发现,塔阳汗以经停止了最后一口气。铁木真对塔阳汗的死毫不关心,只命士兵把尸体拖出去,和其他乃蛮的士兵一起埋葬。然后招集众将,商议对乃蛮领地的全面征服与接收工作。而蒙古众将也像铁木真汇报昨天的战况。
    杭爱山一战蒙古军打败了一部于自己的敌军,取得了绝对的胜利。光俘虏的人数就达到了三万多人。众将都各自向铁木真上报了自己取得的战功,蒙古没有文字,因此对众将报上的战功铁木真都让身边的人一一记住。
    而且以经得到确认的,塔阳汗、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豁里速别赤都以经死亡,只有王子屈出律不知生死,从俘虏的口中得知,屈出律王子打算逃到哈喇契丹去投靠菊儿汗直鲁吉。铁木真当即下令,让博尔术和赤老温带领五千人马,向西去追赶屈出律。
    这时有人向铁木真报告,说是士兵们在搜山的时侯,抓住了一个叫塔塔统阿的人,他自称是乃蛮的宫廷老师。抓住他的士兵觉得他是个重要人物,不敢擅自处置,来禀告给铁木真。
    而札八儿火者一听记抓到的人叫塔塔统阿,立刻道:“大汗,塔塔统阿这个人我知道,他是畏兀儿人,深通畏兀儿文字,曾是塔阳汗幼年时的老师,并掌管着乃蛮出纳钱谷,委任人材的金印。可是个优秀的人材,如果能够说服他归顺我们蒙古,对于我们全面征服与接收乃蛮,大有帮助。”
    铁木真听了,心里也一动,道:“好,把他带进来,我见一见他。”
    不多时,士兵带进来一个高个子人,他怀里还抱一颗金印。
    铁木真见他还抱着金印,不觉也有些好笑,道:“塔阳汗的民众和疆土,己经全都归于我所有,你还抱着他的金印做什么?”
    塔塔统阿道:“这是为臣子的责任,塔阳汗把金印交给我掌管,我既使丢了脑袋,也不能辜负故主的希望。”
    铁朩真听了,也不禁称赞道:“真是一个忠臣。”又问道:“这个金印有什么用处?”
    塔塔统阿道:“出纳钱谷,委任人材,但囗说无凭,唯有以印为信验。”
    铁木真听了,心中也不禁一动,蒙古部沒有文字,所有命令全靠口头传达,但正如塔塔统阿所说,口说无凭,万一传令的人擅自更改了自己的命令呢?如果用印作为信验,到是一个不错的方法,于是又道:“既然印有这么大的作用,那么我也用它,可以吗?”
    塔塔统阿道:“自然可以,不过有印必有文字,大汗如要用印,日后的命令皆要以文字传达,方才可行。”
    铁木真又问道:“听说你精通畏兀儿文字,可是真的?”
    塔塔统阿道:“知道,我曾任乃蛮宫廷先生之职,就是教授他们文字。”
    铁木真大喜,道:“好,你即然能任乃蛮的宫廷先生,那么也能任蒙古的宫廷先生,从现在开始,就甴你来教授蒙古人文字,我们所有的人,包括我和我的儿子们,都要跟你一起学习文字。你愿意吗?”
    塔塔统阿也不禁有些吃惊,沒想铁木真会给自己这样重要的任务,沉默了片刻,才道:“大汗这么看得起我,我愿意为大汙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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