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卖酒也不怎么暴利,不过胜在量大,真正暴利的是水烟。但是现在还没有开始推广工作,江容还没想好如何推广。而简记作风大胆,既召歌女过去唱歌弹琵琶,又可以吞云吐雾的吸水烟,于是简记生意暴好。
    李记生意一直走高端路线,听说也是好得出奇,增加的全是利润。江容听过来订酒的李晚晴讲的,以前的顾客就是吃饭,现在吃完饭了还可以再抽水烟,喝喝果子酒,消费额比从前好太多了。
    那些早就制做好的高级奢侈烟斗卖得很好。
    朱三很满意的拔着算盘珠子,“哈哈,没想到这些东西好卖,比我们专卖玉器走得快多了,虽然烟斗便宜一点点,可是成本低太多啊。银子真好赚啊。”朱三现在心中充满了自信,张满娘来找他时,他也觉得腰杆挺得很直。
    目前是什么都好卖,就连在田记订的那些烟斗也是销得不错,不过大部分放在仓库里准备送往京城。当然,江容让高士瑞又向田记补下了订单。
    江容笑道,“ 这些比卖土产好赚吧,放着也不怕坏。实在不好卖了可以搭着送人,人家也不觉得是差的东东。”
    朱三得意的点头,“这些全是我卖的啊,我厉害吧。“
    江容正要嘲笑朱三一回。
    站在门口的朱猛大声喊三公子。
    朱三一跃而起,“满子来找我了,我们要出去玩,有什么事留话给我先。”
    江容不禁愕然,不过想到朱三与张满娘真心相处,也替他开心,两情相悦的快乐,是难以向外人描述的,当事人才知道。以朱三的个性,只要真心待人,必定会好好待人。
    真心真意待人,是很幸福的感觉。许多人不肯付出,只因为没碰到那个值得的人,这叫不肯委屈自己,不肯委屈别人。
    感情的事,是勉强不得的。
    江容又让专门负责调酒的人高维翔仔细研究勾兑抽水烟的酒。抽水烟到处都是,用酒抽又是一番风味,江容要求用不同的果子酒加药材,兑出独特的味道来,这是核心技术,赚钱的根本。
    高士瑞心领神会,负责勾兑与仓库发货的人,都是用他从直隶带过来的人,不让其他人经手。
    铁坊的出货后,同订的土产装满了来时的几艘船,高士瑞就让张斌负责押货回京城。张斌喜欢南方这种感觉,强烈申请留下来。高士瑞嫌他太嚣张太张扬了,说他押船回去一路就能磨掉不少脾气,押货回去,再押货来,同意下一次换其他人押货上北方。张斌才肯回去。而张斌负责的事,就让张斌一个叫张华的堂弟跟着。
    简松因简记生意好,于是很关心货源问题,虽然已经把江祥运来的酒全占了,可是还是很担心后继的酒源问题,在船没启程前他天天去催高士瑞。
    直到货已经启程送往北方,清单与订酒的订单跟船送一份,另外又用民信局送一份。在此之后,简松才安下心来。
    江容问他生意是不是真的好得不得了,万一运多酒过来卖不掉就麻烦了。
    简松得意的说简记生意确实是好,伙计天天迎来送往忙得脚不沾地。江祥过去简记做掌柜才一两天,他就觉得江祥用着顺手,直夸江祥不愧是从京城出来的。夸完后简松又问江容后不后悔,会不会再喊江祥回来。他觉得江祥同长寿相比强许多。
    江容很肯定的摇头,“不会。我要开的酒馆,就要长寿这样的掌柜,生意好坏倒是其次。再说了,我不喜欢江祥了,我才不要他在我手下做事,那样随便他做好做坏,我都不觉得他有啥,都还是天天挑刺,那又何必呢?不如让他在简大叔你那边好好做事,还可以有出头的日子。”
    江容心想,我开的是女子酒馆,要那么谨慎有能力做事的掌柜做什么,就得要长寿这样没啥特质的,被女孩子们呼来喝去,双方都开心的八卦男才好。至于卫记这边,当然是朱三才够招牌,江祥再怎么样厉害也比不上朱三的一张脸。江容指望的是卖烟斗卖酒卖水烟这种收入。
    现在万事皆顺,自然做为老板的江容与朱三都闲下来了。朱三每天去酒馆转一会,然后同张满娘出去玩,晚上再过来酒馆一会。
    江容是早已习惯一个人寂寞的呆着的,有朋友一起当然好,但是没有也无所谓的那种了。象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再跟着朱三他们。
    江容无比庆幸高士瑞过来了,她同着高士瑞带着一堆人天天出去周围比较近的地方看看风景,也去了庄头村和白鹅塘那边看自己的地和租种的地。
    朱勇很殷勤的带着一众看地,如数家珍的讲着有多少亩,收成会如何。
    朱勇是被朱三安排负责看着种地事宜的人,是朱猛的弟弟,朱掌柜在广府生的仔,在当地很熟。朱三用长寿的例子激励着朱勇,让朱勇好好做事,争取让江容看得上眼,于是可以提拔多做点事,薪水肯定也会涨的。于是朱勇做事积极得很,高士瑞时时用朱勇来责备自己的表兄表侄们,及高家的族人们。
    江容听到高士瑞谴责手下时乐得不行。
    广府处处水草丰茂,绿草更绿,青翠欲滴远胜北方的树木,飘着曳地长须的榕树时时可见。素馨花开,香味处处。
    高士瑞一路感慨多多,“要是我们那里有这么多水,就好了,庄稼收成也好得多。”
    江容笑话高士瑞,“真的那么多水,也不好吧,这里一年四季都可以种庄稼,咱们那里就算有水了,也一样种不成,处处冻着。”
    日日都闲逛着,三月十六日也不例外。
    这日,陈鸿明送一堆东西过来卫记酒馆,其中包括几千斤水烟。
    朱三出去玩了,酒馆是朱猛看着,让陈鸿明先回去,说江容很晚才会过来。
    陈鸿明不肯回家,就坐在酒馆等。
    朱三同张满娘逛着先回来,同张满娘告别后,他就同陈鸿明高兴的讲自己今天去哪里玩了,吃了些啥。
    陈鸿明心不在焉的应着。
    朱三也不管陈鸿明有没有听,只管讲自己的开心事和得意的事,然后感叹说,老天爷对我真是好啊,居然有满子这么好的姑娘给我留着。
    朱猛嘀咕,“一开始你拿人家当猛兽一样躲着的。”
    江容回来后,朱猛快步上前汇报说陈鸿明送过来几千斤水烟。
    江容笑着说,“付银子,银货两讫。”
    陈鸿明听到江容清脆甜美充满笑意的声音,立刻就冲出去,看到江容身身边的高士瑞,他充满不善的问,“他是什么人?”
    江容白天玩得开心,一听到这语气,立刻就脸色就变了,“他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陈鸿明看高士瑞与江容长得有些像,于是缓和了语气拱手问道,“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江容不耐烦的说,“他姓啥叫啥与你无关。”
    高士瑞在旁边也皱眉,“值多少银子,钱货两讫的好,朱猛先数银子给他。”
    朱猛虽然不得朱三欢心,但是朱三出去玩了,这种看店的差使一直是让朱猛做的,自然是让朱猛数银子出来。
    朱三这时跳出来笑着说,“陈鸿明这家伙还给大伙带了不少东西呢,小卫快来看看。”
    几人进屋坐下。
    高士瑞看着朱猛,“先把银子数给他先。”
    朱猛忙让小二拿出早就数好的银票,“早就说给了,他不要。”
    陈鸿明看着江容的脸色,想了想,“送给你的,当是开业贺礼。”
    江容硬梆梆的说,“几千斤水烟送礼?”
    陈鸿明选词择句说,“也就数百两银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容打个呵欠,“既然几百两银子了,那谢了,你还是收下银票吧。你要不收,就让朱猛把那些东西全扔出去。”
    陈鸿明叹着气收了银票。
    朱三拿着一块玉递给江容讨好的说,“这块玉雕工不错,能值不少银子,跟你有一副镯子好配的。”
    高士瑞绷着脸不说话。
    江容一手打落,绷着脸问朱三,“朱三,我自信我还算有点银子,不至于随便收人家这种东西,我要喜欢什么,也是自己去买的。再讲了,这也不是你的东西,以后你说话做事要注意点,不要让张满娘误会了。”
    朱三很尴尬。
    江容打呵欠说回去吃饭去。
    高士瑞盯了一眼陈鸿明,转身跟着走了。
    陈鸿明跑上去要拉江容,“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
    高士瑞早有防备,挡住陈鸿明,让江容在自己身后,谴责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要做什么。”
    江容冷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待你?”
    陈鸿明看看高士瑞,又看看江容,可怜兮兮的说,“你们出去玩,我在这里等你好久,回来也不同我讲几句话,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好想你。”
    江容听着也有些心软,可是又想想,心就又硬了,“陈少爷,你爱等是你自己的事,关别人怎么事。玩了一天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讲吧。”
    陈鸿明抱怨说,“大家不是朋友么,这么久没见面,聊聊天都不肯。”
    江容点头,“不要以为你送点烟草就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所谓朋友,就是雪中送炭才珍贵,锦上添花没什么。我现在有的是烟草,你送的这些没什么。”
    陈鸿明很失望的说,“你好狠心。”
    江容怒了,“你才等多久,你回家两个月,吱也不吱一声,回来了嫌闷就跑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你陈大少爷要找乐子,去找永春楼的姑娘们去。”
    陈鸿明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天走得很仓促,我让下人送过来,让他们说真的是好急,不然,我就当面同你告别了。我回到家里,也是时时想着你,好多东西我见到就买下来,今天送过来的东西都是给你的。现在事情一忙完,我就立刻回来,我都没回家,就先到酒馆这里来等着你了。”
    江容不接受这种解释,“这样讲,你还把我的位置排在你父母前面呢,我受不起的。两个月,你若是心里有我,就应该时时捎信过来。你没有。若不是两个月而是两年呢?你真是太看重你自己了。”
    江容越讲越烦,让人拦住陈鸿明,自己与高士瑞走了。
    失望的陈鸿明同朱三诉苦,说江容不理他。
    朱三看着一对前朝的白玉手镯,正入迷的分析那雕工,不耐烦的说,“你活该,没见过你这样的蠢货,喜欢女孩子,居然还躲开两个月。两个月时间足够成亲了,那边宝珠银铺的王小姐就在谈婚论嫁了。要是小卫喜欢老子,我都带她回家成亲了,还轮得到你。”
    陈鸿明解释,“我回家,老家还有好多事,我也要做事的。”
    朱三吹吹那白玉手镯,“是啊,你要做事嘛,女孩子要哄的嘛,不能两全,你选了做事就不要说人家小卫怎么了。人家小卫又不欠你的,以后你说话言行举止也注意点,不要害我被她骂。”
    陈鸿明再三恳求朱三,说那手镯送给朱三好了。
    朱三恋恋不舍的把手镯还给他,“我才不收你的东西呢,若是被那丫头发现你拿东西收买了我,一定得拿刀劈了我。小卫现在时时在那个啥女子酒馆喝酒,那边不让男人进去的,我都不好进去的,我有事都是在这里等着她过来找我的。你帮我一个忙,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陈鸿明忙让朱三开条件出来。
    朱三烦燥的讲,“你也知道的啦,我以前不懂事,为了跟着小卫一群人混出来,把安小姐骗到这里来了,她若是回家,定然名声不好,只能在外面嫁了算了。她一天不嫁,这事便一天梗在我心里头,我一向问心无愧,只是觉得对不起这安小姐。甘文镜那厮很喜欢安小姐,可恨居然近期都不肯来找安小姐,我恨透了他。安小姐同他长一般高,哪样不比他强。你帮我撮合他们俩,我就指点你一下。”
    陈鸿明使劲点头说好。
    朱三笑着说,“安小姐,还有那个啥陆老粗的未婚妻,被小卫弄过去在那里干活了,你找那个陆老粗同甘文镜过去找人去,自然小卫就待见你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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