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直直向下栽去。

    罗砚林就觉一团黑影袭来,手忙脚乱中一杯水全泼了出去,正被直面砸下来的白斯洋给接了个正着儿。

    矿泉水糊了白斯洋一头一脸,他一手扶着沙发靠背,一手堪堪搭在扶手上,使不出什么力气。水珠顺着地心引力的作用,滴滴哒哒的落在罗砚林脸上。

    罗砚林眨眨眼睛,显然没意识自己这一腿会带来如此变故,直接绊倒了对方。她伸出手背抹了抹脸,对方的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实在是沉到呼吸困难,她推推白斯洋的肩膀,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小白?”

    两人脸庞挨得极近,罗大胆的眼睫毛清晰可辨,眨动的眼睫好像化成两把羽扇,轻轻扇了两下,白斯洋就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大气泡一下子就破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罗砚林,满满的腹稿一下子散个干净,嘴上只脱口而出道:“罗大胆,做我女朋友吧。”

    ☆、意外

    罗砚林被白少侠的表白蒙了一脸措手不及,这体验实在十分新奇。她长到这么大,除了徐豪那次意义不明的表白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来自异性的示好了。

    她必须承认,白斯洋长得很帅,是时下非常受欢迎的鲜肉款,无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足以让异性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可是眼下白同学压得她就要大脑缺氧,他的体重配上他的台词,简直就是甜蜜的负担。

    罗砚林此刻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思考这件事,只得说道:“你先起来。”

    白斯洋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假装清了清喉咙,不安中带了一点焦躁,站在沙发边微微低着头,活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只用眼角余光瞄着罗砚林的一举一动。

    他第一次和女生表白,看过的为数不多的电视剧或者小说里,一旦发生了这种关键性的桥段,女孩子的反应不外乎两种,要么答应,要么不答应。答应的情况下又能大致分成两类,一种是含苞待放式的羞羞答答,另外一种就是大大方方的同意交往。

    可罗大胆这货,怎么表现的如此平静?也许自己看过的文艺片还不够多,像罗砚林这款的,还有待研究。

    罗砚林把水杯放在桌上,拿纸巾蹭了蹭脸上残余的水汽,神色有点儿微妙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问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啊?”小白同学抬起头,微微红了脸,声音里带着一点期冀,往日的毒舌特性,此刻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朋友前面那句,你叫我什么来着?”

    白斯洋动了动嘴唇,声音逐渐小下去:“罗大胆……”

    她也不是不喜欢颜值高的美男子,只是模样儿不俗的小白同学居然自己起了这么一个别致无二外号儿,令这表白多少有点不伦不类,不禁让罗砚林怀疑起这句话的真实性来。细细看了一眼白斯洋,罗砚林故作镇定地留下一句“等我想想”,然后同手同脚的进了自己屋儿里。

    关上门,白斯洋就不知道对方想什么了。

    罗砚林手脚并用的抱着被子,姿势与树袋熊无异,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角落里的梳妆镜,想到刚才那一幕,白斯洋的脸与自己贴的那么近,脸上才渐渐地浮上一层红晕。她用被子蒙住脸,躲在黑暗里偷偷地难为情。

    被表白了,还是被帅哥表白,罗砚林当然开心,心中也不免窃喜。平心而言,她不讨厌白斯洋,甚至可以说还是很喜欢白斯洋的,可是这份喜欢,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自己又不太确定了。

    做了这么久的单身狗,小罗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表白,也早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了。

    罗砚林好比是一个不太虔诚的伪彩民,跟风随大溜,每个月都要去买两张体育彩票,做做不着边际的美梦,也会幻想自己随便写个号出来就中了五百万。在她心里,中五百万就好比和吴彦祖谈恋爱一样,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吴彦祖,她也不例外。小罗虽然心大,但她也知道自己和吴彦祖谈恋爱的几率不大,这个事只能想想,非要期待着梦想成真,就有点不现实不科学了。

    偶像可以用来崇拜,可以用来yy,即便真的走下神坛,也绝无可能和每个崇拜他的粉丝都来一场桃色艳遇。毕竟偶像也是人,也不是拔下一根毫毛就能吹出一个分/身的孙悟空。

    白斯洋不是吴彦祖,他的表白带给罗砚林的惊喜可能没有五百万那么令人眩晕,但总归也能称得上是中大奖了。

    经历了徐豪之后,罗砚林就很少会做粉红色的少女梦了,她不是不想谈恋爱,而是有点害怕谈恋爱。小白该是个特别受欢迎的男孩纸,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自己呢?

    很多人都说谈恋爱是门学问,罗砚林自认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就更不敢轻易尝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知道白斯洋和徐豪不一样,但是说她自卑也好,说她鸵鸟心态也罢,面对感情的事,在没有完完全全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罗砚林并不打算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也不打算随随便便就去祸害别人。

    一墙之隔,被表白的睡了个好觉,主动表白的人却是辗转难眠。

    白斯洋看着台灯灯罩上的吴彦祖,觉得自己和对方完全没有可比性。他想不到罗砚林会给自己怎样的答复,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初恋,就栽在了这个傻大姐儿的手里。

    吴彦祖的影子在他眼中渐渐模糊,看着看着,就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白斯洋是艺术生。

    艺术生是一种标签,标签下有形形瑟瑟的人,大致分为三类:真心想学的人,被迫去学的人和意外去学的人。

    白斯洋刚好就是真心想学的那一类,而艺术生比起文化生而言,不仅仅要学好专业课,同时还要学好文化课。必须做到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才能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时候,考上自己心仪的那所学校。

    为了考上好学校,高中三年,小白同学每天都要画到凌晨,累的睡到在画室里是常有的事。在这样的严酷重压下,白同学一心都扑在了高考上,完全没有时间去琢磨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但即便早恋的机会摆在眼前,白斯洋也不敢伸手触碰。因为迟重这个亲爹的存在,他总希望前人的悲剧不在自己的身上重演。从他记事起,这么多年熬过来,他有多清楚白岚的艰难,就有多心疼自己的妈妈。顺其自然的,对于感情这种事,白同学自然而然的就望而却步了。

    当“望而却步”渐渐成为习惯,慢慢长成一种相对固定的思维模式的时候,白斯洋就成了大家口口相传中的“不近女色”的人。

    只是再根深蒂固的习惯,不管织的多么天衣无缝,总也是敌不过“意外”的发生。

    而白斯洋的意外,大约就是罗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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