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庭,只要想到对方不必再遭受这样的煎熬,就让闫鸣岐几次三番从昏迷中清醒。

    现在毒发过去,青年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但以慕君庭的聪慧,肯定很快就会想到此事是自己所为,为了不露出破绽,闫鸣岐只能在这苦苦支撑。

    刚这么想,慕君庭就已经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君……”闫鸣岐刚打算开口,青年道士已经将手搭上了他的脉门。

    慕君庭眉头紧蹙,并不打算和闫鸣岐多言,只是无论他怎么把脉,闫鸣岐的脉相都一片平稳,并没有中毒后的迹象。

    见状,他干脆探出内力探寻闫鸣岐的气海丹田,可出乎意料的是,闫鸣岐内息清澈,根本不似中毒。

    “小庭子,你这大清早是在干什么,难道是饿了?快过来一起吃,我之前还怕吵醒你呢,早知道……”闫鸣岐絮絮叨叨地说。

    慕君庭突然打断他,道:“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闫鸣岐显得一头雾水:“我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怪怪的。”

    慕君庭放下他的手,难道真的是自己搞错了?他原本以为是闫鸣岐为自己过毒,还满心愤怒,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那自己的毒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君庭?”闫鸣岐一边担忧的问他,一边仍是坚定的往嘴里塞馒头。

    “……没什么。”慕君庭总觉得这件事透露着难言的古怪,却又说不清古怪在哪里。顿了半晌,他看着闫鸣岐道:“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问,闫鸣岐眨了眨眼睛,冲他道:“因为我想事情想到失眠,几乎一整晚都睡不好。”

    看到他这种神情状态,慕君庭心里一突,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但为了探明真相,他还是没有走,而是沉默的看着闫鸣岐,用眼神示意让他继续下去。

    青年见状,便鼓起勇气道:“我昨天想了整整一晚上,想我们的关系……有没有机会更进一步?”

    几乎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慕君庭就想出言制止了,可惜没成功,还是让对方都说了出来。慕君庭僵硬的说:“什么更进一步?”

    “还用问吗?”闫鸣岐一下跳起来,伸手想要去拉慕君庭的手,却被对方条件反射般躲过了,他虽然有几分伤心,但还是说:“当然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接受我?”

    “你怎么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慕君庭显然被他的执着吓坏了。

    “可我……”闫鸣岐又上前一步,但再次被慕君庭躲了过去。

    青年道士道:“我还有事要找师父,先行一步。你……你脸色实在不好,还是多休息一些。”

    说完,慕君庭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

    成功用夸张的言语将对方赶走,闫鸣岐低下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怕是慕君庭再晚走一步,就要露馅了。

    “这药……还真是霸道。”闫鸣岐自言自语的抹掉嘴边的血迹。之前他和邵玄芝就已经想到,慕君庭肯定会怀疑自己给他过毒,所以邵玄芝予他一粒可以隐藏脉相与气海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药后劲这么大,竟然迫的他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药是被邵玄芝做过手脚的。

    闫鸣岐拖着疲乏的身体一下子倒在床上,虽然用表明爱意这一招成功将慕君庭赶走,但果然还是会有点伤心……不过很快的,他就又想起刚才慕君庭冲进来时的担忧神情,青年一向好满足的很,因此瞬间又觉得自己幸福了起来,并最终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

    慕君庭虽然觉得闫鸣岐没对自己说实话,但因为瞧不出什么端倪,也只能暂时当自己想多了。

    不过心中始终充满疑虑,所以他还是去寻了邵玄芝。

    那长相阴柔的男子一见到慕君庭,就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道:“君庭,你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师父。”慕君庭行了个礼,后问:“今日一醒,徒儿便感觉到自己毒性已除,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师父解惑。”

    “那解药果然有用。”邵玄芝舒了一口气,道:“为师总算可以放心了。”

    “那这毒,果然是师父您……?”

    “为师何德何能,可以帮你除去身上剧毒。你想必也早就看出,董纯对于你中毒这件事表现疑点颇多。”邵玄芝将之前董纯“赠药”的事情说了,当然省略了自己将解药震碎的事情,半真半假的事让他说的都跟真的一样。

    至于解药何时吞服的,为何慕君庭自己完全没有印象,邵玄芝直言其实昨日夜里他去送药时,发现慕君庭已然熟睡,不愿扰他好梦,自己便暗中用内力把解药喂他服下了。

    慕君庭心里却疑惑不减,不明白为何师父不叫醒他,更何况自己一向浅眠,怎么会没发现师父的到来。

    邵玄芝虽然仍然面带笑容,但在心里却把闫鸣岐骂了个狗血喷头。

    昨日明明还给过他另一粒药丸,让他拿着冒充解药先给慕君庭喂下,却没想到这青年办事如此不牢靠,竟然完全忘却这一步,直接将人迷倒。

    邵玄芝心里别提有多么窝火,那个蠢家伙,果然一点生存的价值都没有!

    第二十七章

    尽管慕君庭心存怀疑,但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暂时没发现闫鸣岐代他受过的秘密。

    “鸣岐。”慕君庭刚走过观内湖泊,就看到闫鸣岐与逄婵遥遥走来,两人不时交谈什么,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听到慕君庭叫自己,闫鸣岐顿了顿,才转过头来冲他挥舞着右手,笑容满面地打招呼,但并没有上来和他攀谈的意图,和以往见到他的反应大不相同。

    慕君庭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可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并在与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点了点头。

    又走了几步,青年道士回过头,就看见闫鸣岐此时竟继续和逄婵交谈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明亮的刺眼,却并未看向自己。

    慕君庭双眸微闪,振臂一甩衣袖,带着些许自己都不懂的怒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感觉到对方已经走远,闫鸣岐暗地里松了口气,他这几天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君庭发现自己过毒之事,今天便是来和逄婵商量,要不要趁早一起下山。

    玄清观位于雪山之巅,灵气充沛,实在为修行感悟的好地方。但此时好友开口,逄婵自然不会舍不得这些外物,立马二话不说的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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