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少年笑着讨陈皓清摸头。看到陈皓清果然伸手爱怜的摸那个少年的头,骆骁鼻子酸酸的。

    少年身后的人,显然就是他父亲,被陈皓清让了坐,斥了少年一声:“别闹你师兄,我们说正事。”

    少年乖乖的坐到另一边,不再多言。

    陈皓清也不寒暄,直接把那一踏文件推给来人,道:“你看看,这个怎么才能把损失减到最小。”

    中年人赶紧拿起文件,仔细的看起来。

    骆骁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还应该有个什么想法了。

    “这是个常有的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中年人随口一说,想到什么又赶紧改口:“不过年轻人没经验,这种错误在所难免……”

    “解决办法。”陈皓清没有给对方评价这个错误的机会,直奔主题。

    这就是陈皓清,有效解决比痛哭流涕有用。可是现在的骆骁没有解决办法,也不敢痛哭流涕。

    中年人思考的时候,陈皓清过去考那个少年学问,还指点了几招,说了说悄悄话。

    骆骁突然就觉得自己浪费了太多学习的机会。他有那么多次近距离向陈皓清学习的机会,却都被他挥霍浪费了。

    中年人汇报了思考结果,陈皓清听了以后没有笑,也没有点头,只说了一句:“这事儿你出面解决。详细内容发我邮箱。”

    “又赶回去?”

    “是啊。家里有点儿事儿。下次给你们带油泼辣子!”

    “好。”中年人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道:“两个小时。”

    “嗯。你们先走吧。”

    中年人也没有客套,带着少年直接离开了。

    骆骁突然就觉得,自己当年巴结笼络得很可笑,太小儿科了!陈皓清要的一直都是有用,效率,而不是巴结,奉承。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了这两个人。

    陈皓清看着骆骁:“你知道错在哪儿了?”

    骆骁点头。

    他已经知道了,他以后会多看多学,会认真的做每一件事,不让私事影响到工作,他以后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把工作和私人生活分清楚,不让工作影响生活,也不让生活影响工作。

    陈皓清没有给他做反省报告的机会,继续说:“是男人,要有担当。你就当是成长必须交的学费,正好是你那大房子的价格。”

    骆骁点头。

    只要不是把他当成个只会犯错的篓子,他就心满意足了,何况,陈皓清的损失远远不止这一点儿。他以后会踏踏实实的认真工作的。

    陈皓清继续道:“我赶时间,现在就走,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留下跟老黄学学?”

    “回去。”骆骁给出答案:“陈总,我认为我应该回炉重练,我以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没错,他书读的不好,读的也太少了。如果他也够资格喊陈皓清一声学长,至少不会有这种被当成鸡肋的可有可无感。他要做个可以被信任的顶梁柱,而不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陈皓清没有理他,让门口的秘书订最近的机票,安排好一切以后才对骆骁说:“有这样的觉悟,说明不是根朽木。这事儿我不会瞒,你家老爷子怎么处理你我不管。”

    “谢谢。”骆骁说。

    没错,他打心底在说这一声谢谢。谢谢陈皓清没有弃他,谢谢陈皓清还肯教他,谢谢陈皓清还肯跟他说话,甚至将来也许有一天,他还会得到陈皓清的信任。不是作为骆氏企业的继承人,而是作为骆骁,一个可以交付的顶梁柱被信任。

    陈皓清有些意外他的成长。

    男孩子长成男人,总是这样一瞬间的事。

    他眼前的骆骁,变得沉稳了,不是那个只知道风平浪静耍小聪明的少年了。

    “人们常说‘母为子则强’,其实男人也是因为家才无所不能的。你想给的不一定就是对方想要的,目标如果不一致,那结果很明显不会一致。爱人是这样,家人也是这样,你好好想想吧。”

    ☆、下(14)

    陈皓清随口一句的说教,让骆骁深思起来。他不知道陈皓清为什么说到了这个问题,却让骆骁想起了殷宁。

    一直以来,他都坚持想要给殷宁大房子,可殷宁想要的是什么呢?他们已经那么亲密,也说过爱,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他不知道殷宁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样会不会岔开?

    他从来没想过会和殷宁岔开。一年前,确定自己的鳗鱼找到家要回家的时候,他就不想岔开的事儿了。可陈皓清的话提醒了他,不是他不想岔开,两个人就不会岔开的。一年多了,他依然不知道殷宁的想法,殷宁想要什么,这还不算岔开吗?

    殷宁到底要什么?要他给的大房子吗?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殷宁,如果不是暑假出了那件事,他甚至不会知道殷宁就是宁贝勒。连枕边人的想法都不知道,他根本不配当殷宁的爱人。

    他这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消耗殷宁的感情,而他根本没有付出过什么,这是一份感情的正常态吗?这样子真的可以吗?真的会永远不岔开吗?

    骆骁突然就觉得害怕了。他害怕和殷宁走散,害怕和殷宁的目标不一致,害怕不能想殷宁的时候就见到他。

    他不能没有殷宁,他害怕没有殷宁,比被陈皓清放弃还要害怕。没有殷宁,陈皓清用不用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想赚钱养家,想买大房子,都是因为殷宁,他认真工作努力向上,想要成为可以信任的顶梁柱,都是因为他想给殷宁一个温暖舒适的家。

    “相爱,就像两个人同时走上跷跷板的两端,你进一步,我进一步,跷跷板依旧平衡,我们依旧可以往前走。你偷偷跳一步,我眼尖,跟着一跳,跷跷板依旧平衡,我们也依旧可以往前走。可你跳下去的时候,我要怎么一个人维持这平衡?”

    候机的时候,骆骁翻着那本没有看完的说明书,更加想殷宁了,天真如他,曾经让这个人怎么样的一次次自问过,到底什么是爱情。

    “这些日子以来,为我制造的偶遇,为我写的诗,为我而上课,为我排的队,为我打的饭,为我占的位,这么多的为我,我却还不能够入驻你的心吗?”

    “那一首首难以启齿的诗,难道不是爱的证据吗?”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明显直白的感觉到,要他的真心,真的,比登天还难,自己去要他的真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爱情是有期限的,可是期限已经过了,他却没有得到对方的爱情,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笑了,大悲后大喜,应该不过如此了。他以为是‘算了不见’的分手信,居然是这么直白求欢的藏头诗。”

    “你是躲我吗?那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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