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之意是拿太原王家开刀,用以震慑并州的各大家族?”董卓粗犷的脸上里露出残忍的杀机,阴声道,“不过如此一来,恐怕会得罪天下士卒,关西杨家会不会对本将军心起芥蒂?”
    李儒脸上流露出森然的寒意,阴笑道:“岳父大人多虑了,关西、关东历来争斗不已。关东向来是瞧不起我等关西,如今区区一个王家,或引起关东门阀之警惕,但于关西无损~并且岳父大人正可借此举表明态度,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文优不愧是某之智囊!”董卓击节笑道,“既然如此当择日出兵太原。”
    “报~”
    董卓话音方落,既有传令兵凄厉狼嗥之声传来,紧接着一名身穿铁甲,头戴铁盔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主公,探马来报,三辅之地大军尽皆进驻孟津港!”
    “嗯?三辅之兵进驻孟津?”董卓眉头一皱,转头向李儒投去询问之色,“文优以为何意?”
    李儒乌黑的眸子里有莫名的阴冷之色一掠而逝,沉声道:“三辅之兵向来不轻易挪动,再者洛阳东南西北皆有各路大军护卫,独进驻孟津港怕是大有文章!”
    忽然厅外响起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立于厅外的小校早已经引吭高喊起来:“牛辅将军到~胡轸将军到~”
    董卓脸上流露出喜色,疾声道:“快让他们进来~”
    金铁撞击声中两员武将已经昂然直入厅内,当先之人身披重甲、燕颔虎须,一对虎目不怒自威,赫然正是董卓之婿牛辅,牛辅身后之将虎背熊腰、蜂目豺声,正是董心腹胡轸。
    牛辅、胡轸直入厅内、锵然跪倒,疾声道:“末将牛辅(胡轸),参见岳父(主公)。”
    “快起来吧!”董卓满脸喜意道,“你二人来的正好,洛阳朝中之事如何?”
    牛辅、胡轸互相对视一眼,牛辅踏前一步,抱拳凝声道:“岳父大人,其一天子下旨任命您为凉州刺史自不必说,其二却是洛阳城内西苑新军尽皆秘密进驻河东、临汾二郡,小婿与文才深感不妙,昼夜疾驰赶来报与岳父~”
    李儒深邃的眸子中霍然掠过一道阴冷的光芒,恰逢董卓投来询问的神色,嘴角垫起一丝冷笑道:“河东、临汾两郡为我军归去西凉必经之路,而孟津港更是从河内直达洛阳必经要道,朝廷这是在逼着我们与贼决战啊~”
    董卓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冷声道:“天子很忌惮本将军呢~不过那又何妨?本将军铁甲十万,上将千员,天子又能耐本将军如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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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壶关,议事厅。
    夜色如墨,幽幽火光照亮了议事厅,身着黝黑铁甲的张宝,无悲无喜,正望着一卷书简发怔。细碎的脚步声越门而入,带起的阴风卷得桌上的油灯一阵摇曳,几欲覆灭。
    “公则,你来了?”
    张宝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波才到达幽州大营了吗?”
    “嗯”
    郭图轻轻地应了一句,双手拢于袖中缩进了张宝身后的阴影里,低声道:“波才将军于昨日到达幽州大营,目前高顺将军专司练兵!”
    “嗯!公则,你看看这个。”张宝将手中的那卷书简递至身后,“这是探马刚刚截获的,何进八百里加急发给各州郡刺史的急报!”
    郭图伸手接过,就着幽暗的灯光阅读起来,匆匆阅罢,郭图毒蛇般阴冷的眸子霎时冷光一闪而逝,脸上流露出阴冷的笑容,阴恻恻的道:“天助主公,此乃天助主公也!董卓坐拥千里之地,麾下更是十万铁甲雄兵,这天下除了主公,无人是其对手,此密信如若出现在董卓面前,图料大汉朝距离分奔离析不远矣!”
    “唉~”
    幽幽一声叹息声让郭图心中一颤,眼角余光扫向张宝的脸,只见张宝刚毅而凶狠的眸子中深处竟然有一道哀色一闪而过~
    张宝摇摇头,摆摆手示意郭图离去,郭图恭手退离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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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伯玉、李文侯皆为羌胡眼见大汉朝威严日渐式微,中原大地黄巾呼啸,遂于西凉聚集羌、汉举兵造反。边章、韩遂皆为西凉名士,因羌、汉叛军缺乏号召力,两人遂被北宫伯玉、李文侯劫持拥为首领,合称四大将军,拥叛军数万,号称十万,紧随黄巾军以及西凉王国脚步举事,袭杀西平太守,为祸凉州边境。
    当时,董卓还正屯军幽州何进麾下,董卓惊闻西凉王国举兵,遂率领西凉大军攻杀王国,收的其众,更于顺道,大败北宫伯玉等叛军,斩首数万,叛军遂败走酒泉。
    董卓意欲追赶之际,得汉灵帝诏令下旨率军镇压黄巾军,因此留董曼于领一万铁甲驻扎张掖,以防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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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酒泉乐亭县郊外叛军大营。
    叛军四大将军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相顾惶然。数日前与董卓一战,十万大军竟不敌大汉西凉刺史董卓的两万铁骑,反被杀得落花流水,几乎全军覆灭。
    北宫伯玉叹了口气,说道:“我军新败,又无粮草且军心涣散,如何是好?”
    李文侯道:“董卓虽领兵前往河内,然董曼却仍率兵驻扎张掖,如今乐亭县城垣崩坏,非久留之地,不如及早另投他处。”
    边章道:“如今天下之大,却不知何处为我等容身之处,不若重回羌族之地?”
    四人中,唯有韩遂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沉思。
    边章与韩遂情同手足,见韩遂不发一言,不由奇道:“文约,如何不发一言?”
    韩遂喟叹一声,谓边章道:“兄长,我军势穷,唯一途可取。”
    边章问道:“何途?”
    韩遂答道:“投降。”
    边章闻言色变道:“文约何出此言?今我军虽败,仍有一战之力,若回羌族之地在次招募大军,则胜负犹未可知也,如何轻言投降?”
    北宫伯玉、李文侯亦怒斥道:“文约意欲害我等姓命乎?朝廷严令,凡举兵叛乱者,皆枭首、灭族,我若投降,董卓必不见容,此取死之道也。况且中原黄巾三兄弟,而我等却四兄弟,文约何气短也?”
    韩遂道:“如此,三位兄长可重回羌族之地招募新军,遂当于乐亭县死守,替三位兄长断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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