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连续征战使得张宝神经紧绷,如今西凉战事已平,张宝难得抽出时间陪伴家人,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虽然已经日上三竿,张宝却还是赖在婉柔的绣榻上没起床,眼下正在气喘吁吁地做着活塞运动,两名小丫环端着银盘热水进来想侍伺将军及夫人起床洗漱,却只看到珠帘低垂、绣榻轻摇,有雪雪的呻吟声从帘中款款流出,间或杂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倏忽之间,一条强壮的大腿从珠帘中探出,轻轻荡起珠帘一角,稍纵即逝的一瞬间,两名小丫环赫然看到夫人正赤身缠绕在将军的熊腰上,两瓣雪白正在款款摇荡,香闺里回荡着令人血脉贲张的靡靡之音。
    两名小丫环的粉脸便腾地红了,害羞地避开脸去,没过片刻却又忍不住偷偷地转了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羞人的一幕,两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分好奇、三分羡慕,还有六分躁动~~
    “主公。”
    张宝刚在婉柔体内喷完,想拥着美人柔软的娇躯睡回笼觉时,闺房外非常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典韦炸雷般的声音。
    “主公,军师有急事求见。”
    “军师?”
    张宝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也只有戏志才这家伙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随着张宝麾下地盘的扩大,如今的戏志才已经从最初专职军事而慢慢转变为总揽全局之人,也就是说成为了张宝的大管家。
    张宝恋恋不舍地在婉柔雪白的玉兔上捏了两把,直捏得婉柔雪雪呻吟起来,这才意犹未尽地坐起身来,回头向屋外吼道:“知道了,本将军这就起床。”
    两名小丫环嘻嘻偷笑一声,急端着银盘上前侍候张宝洗漱更衣。
    盏茶功夫之后,张宝懒洋洋地来到了客厅。
    戏志才急忙迎上前来,拱手作揖道:“参见主公。”
    “军师免礼。”张宝打了个呵欠,问道,“这么早前来可有要紧之事?”
    戏志才从袖中取出一封竹简,递与张宝道:“主公,法衍谴使送来八百里加急,西域已经平定了!”
    “哦?”张宝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法衍已经平定西域了?这么快?”
    当初刚刚平定西凉,张宝有感羌人助马腾围攻天水,西域各国渐有不稳之象,临行之际曾嘱咐法衍实行镇压,却没想到法衍竟然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正是。”戏志才道,“法衍不愧是能人,行事极为老辣,一到西域便假意言和,趁着西域各国使者齐聚时,趁机斩杀了大月氏的左大将和车师国的国相,把乌孙国以及唯乌孙国马是瞻的一些西域小国绑到了我军的战车上。”
    “不错。”张宝一边看竹简,一边点头道,“这一手釜底抽薪可够狠的。”
    戏志才欣然道:“在乌孙国的鼎力支持下,法衍很快就镇压了大月氏和车师国的叛乱,夷灭两国王族,然后再从两国挑选亲汉的贵族当政,现在西域的局势已经趋于平稳,关、凉、河套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嗯,干的好。”张宝卷起竹简,向戏志才道,“军师可回信给法衍,让他尽可能地削弱西域实力,眼下我军还无法大举西征,切不能令其一家独大,只有一个分裂并且实力均衡的西域才最符合我们的利益。”
    戏志才道:“才领命。”
    见戏志才说完了还不走,张宝不由问道:“军师还有事情吗?”
    戏志才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主公,在下在编篡刑制法度时,现我军的许多军制都有不合理之处,文和、公则不是都在嘛,在下与他们一番核计,觉得有必要对我军制进行改革。”
    “我军制有许多不合理之处?”张宝沉声道,“军师你倒是说说。还有当初咱们不是布过六大斩吗?也不行吗?”
    “不一样,这么说吧。就比如说三军将士同甘共苦这一条吧。”戏志才道,“当初主公的军队无依无靠,将士们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主公为了激励士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这无可厚非,可现在却不行了。”
    张宝蹙眉道:“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呢?”
    戏志才肃然道:“当初主公起于微末,士兵们对主公极其认可是以在主公能够凭借个人威望统领全军,可现在随着我军地盘越来越大,主公不可能每战亲自指挥,可主公又不能指望麾下的统兵将领个个都能像您一样富于煽动姓,能够身先士卒、轻而易举地调动起将士们的热情和斗志,这便是症结所在。”
    张宝点头道:“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问题。”
    “所以。”戏志才凝声道,“我军必须制订一套严谨的军制,将领应该有将领的样子,士兵应该有士兵的准则!将军和士兵再不可同锅吃饭,老兵和新兵的待遇也必须加以区分,士兵们如果想获得更好的待遇,更高的报酬就必须从战场上去建立功勋!”
    张宝深以为然,点头道:“军师,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不,这些大多是公则、文和二人想出来的,在下只不过是做了些补充。”戏志才说此一顿,凝声道,“主公,在下以为我军军应该模仿秦军,制订出一套等级森严、井然有序的军制,唯其如此,主公才能有效地对整个军队进行有效的调度和指挥!也唯其如此,我军才能拥有最强的战斗力。”
    张宝肃手道:“来,军师你先坐下,慢慢说,说详细点。”
    戏志才依言落座,侃侃而谈道:“秦军军制,举国皆兵!军人可以凭借军功获得爵位,爵位共分公士、上造、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彻侯、列侯等二十级,每级的待遇都有严格的规定。”
    “士兵只要斩获敌军什长以上军官,就能获得最低的公士爵位,累积军功或者阵斩敌军大将就可以获得更高的爵位,以最低的爵位公士为例,可分得田一顷、宅一处及奴隶一名,这已经可以确保家人衣食无忧了。”
    张宝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心忖这大概就是最原始的军衔制度了,就相当于后世列兵、士官、尉官、校官以及将军等级的划分,而且每种军衔之间的待遇都必须拉开距离,这样才能士兵有足够的动力去赚取军功,以换取更高的军衔、更好的待遇。
    戏志才又道:“秦军军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调动千人以上军队,必须要有完整的兵符,兵符平时分为两半,领军主将持一半,另一半由主君收藏,若没有完整的兵符,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调动军队,这样一来,强大的军队就只受主君一人控制!”
    “不行,这个不行。”张宝摇头道,“这条得取消,至少在目前行不通!所谓兵贵神,我军真要这么弄,等前方将领把消息送回来,本将军再派人送去兵符,黄花菜都凉了,前方的军队早就让别人给吃了。这条绝对不行。”
    戏志才道:“主公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张宝道:“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可容不得半点延误,如果不能给统兵大将足够的自主权,这仗没法打!更何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将军既然用了领兵大将,就一定要对他有足够的信任,前汉灭楚时,韩信不也没有高祖的兵符吗?”
    戏志才道:“就依主公所言。”
    还有一句话张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张宝相信凭着他个人威望,就算是任何人敢谋反,张宝相信绝没有士兵会跟随于他。
    “主公。”戏志才话音方落,典韦又蹬蹬蹬地闯了进来,瓮声说道,“主公,君公子和许褚,还有文和先生、公则先生都来了。”
    典韦话音未落,贾诩、郭图、张君、许褚早已鱼贯而入,抱拳齐声道:“参见主公。”
    “行了,免了免了。”张宝朗声道,“都免了。”
    许褚瞪着木讷的环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主公,这次铁骑营算是虎狼骑兵营满员了,足足三千匹西凉战马啊!还有四千号弟兄,全是身强体壮、块头过八尺的大汉,还有清一色的铁甲、都是的巨型骑枪,每人一名仆从,全都配齐了!现在,末将这个虎狼骑校尉才算是真正名副其实了。”
    张宝道:“轻型铁甲弟兄们都披上了?”
    许褚道:“嗯,都披挂上了”
    张宝麾下的重甲铁骑是整个黄巾军中最强的战力,张宝本来打算扩充四千重甲铁骑,然而经过戏志才等人的核算之后,很不幸的告诉张宝,以目前的财力物力不足以支撑如此庞大的数字,再者符合重甲铁骑的人员实在是少之又少,张宝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轻型铁甲扩充许褚的虎狼骑。
    “咳。”贾诩轻咳一声,打断了许褚,上前向张宝道,“主公,这段时间许褚将军和君公子都没有闲着,一直按照主公您的意思在对一万西凉骑兵进行整编,除了许褚的虎狼骑营,其余几支骑兵66续续也都编好了,如此一来我军全部骑兵将达到三万之众。主公是不是抽时间去看看?”
    张宝道:“那还抽什么时间呀,现在就去,走!”
    往前走了两步,张宝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向贾诩阴阴一笑道:“对了文和,别忘了把那些个迁徙来士族、豪族的家主给叫上,今天就让他们开开眼界,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
    贾诩道:“主公英明。”
    “哈哈哈~~”张宝仰天长笑三声,大袖一挥朗声道,“走。”
    。。。。。。
    黄巾大营。
    张宝身披黝黑战甲,按剑肃立点兵台上。
    张宝身后,张君、何曼、廖化、黄龙诸将以及贾诩、戏志才、郭图、华歆、张烈、许明、苏双,还有从凉州迁徙来的杨家家主杨阜、姜家家主姜、张家家主张雄等人亦赫然在列,张宝不坐,他们自然也只能干站着。
    看看日过正午,张宝向身边的张君轻轻颔。
    张君会意,铿然踏前三步,高举右臂往下狠狠挥落,倏忽之间,有苍凉的号角声沉沉响起,校场上空荡荡的,裸露的黄土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碜碜的反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格外的肃杀之气。
    “呼噜噜~~”
    战马的响鼻声鬼魅般响起,竟是近在咫尺,张宝及身后众人霍然回,两骑已从校场右侧的军营里疾驰而出,冲到点兵台前马背上的武将才狠狠一勒马缰,胯下的坐骑顿时人立而起,前腿凌空一阵剧烈的踢腾,硬生生刹住了前冲之势。
    “堂!”
    嵌有马蹄铁的马蹄从空中重重踏落,竟似一记重鼓狠狠地捶在杨阜、姜、张雄等人的心坎上,这些西凉虽然见识过董卓的西凉铁骑,也见识过马腾的骑兵,本来面有不屑之色,可如今却脸色立刻就有些变了,呼吸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此骑兵绝对不同于董卓,马腾之流~
    马背上,典韦身披重甲,铿然抱拳道:“末将典韦,参见主公!”
    “嗯。”张宝轻轻颔,大声道,“演武开始!”
    “末将遵命!”
    典韦轰然应诺,急策马回头,举起双铁戟往远处地平线上狠狠一引,倏忽之间,前方天际便传来了隐隐的雷声,苍茫的地平线上,似有烟尘渐扬渐起,肃立在点兵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脚下的高台正在轻轻地颤动。
    “轰~~”
    马头攒动、铁蹄翻腾。
    整整一千骑全装惯带的重甲铁骑正以慢向着点兵台缓缓推进,那一色的黝黑铁甲,在碧蓝苍穹以及灰黄地面的双重映衬下,竟然显出格外诡秘的凝重,还有那一枝枝直刺长空的骑枪,更是散出令人窒息的幽暗之色。
    便是空气都似凝滞了一般,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嗷呜!”
    骑兵方阵距离点兵台还有百步之遥时,典韦突然再次高举铁戟,往空中重重一顿,同时引吭大喝一声,缓缓前进的重甲铁骑便嘎然而止,在校场上肃立一片、鸦雀无声,当那潮水般的马蹄声突然消退时,苏双等关东士族甚至还有点不能适应这突然的变化,耳膜仍然在嗡嗡作响。
    典韦举手往脸上轻轻一抚,头盔上的鬼脸面罩霎时落下,将典韦的整个脸庞都罩在了冷森森的鬼脸面具之后,只有那两道狭长的眼窟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气,典韦双腿狠狠一挟马腹,大喝一声,催马来到了骑兵阵前。
    “铿铿铿~~”
    绵绵不息的金属磨擦声中,重甲骑兵们纷纷拉下了头盔上的脸罩,倏忽之间,凡人血肉的嘴脸已经被一张张冷冰冰的鬼脸面罩所取代,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不再是人类,而是一具具裹以铁甲的冷血杀手。
    鬼脸面罩所覆盖的不仅仅只是脸庞,还有将士们的**、恐惧甚至是死亡~~
    “嗬!”
    典韦轻轻策马,胯下骏马放开四蹄,向着点兵台开始小跑,倏忽之间,典韦身后严阵以待的一千重甲铁骑也纷纷策马前驰,向着点兵台缓缓逼近,仿佛远在天边的隐隐雷声再度响起,搭建得并不坚固的点兵台也再次开始颤抖起来。
    “哈!”
    典韦突然大喝一声,胯下战马逐渐开始加,身后的一千骑兵也同时开始加,原本直刺长空的一千枝骑枪也开始向前微微倾斜,向着点兵台笔直地碾压过来,张宝久经沙场还能岿然不动,可身后的苏双、杨阜、姜等士族早已经体如筛糠,其实他们并不怕死,他们只是控制不住这种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嗷哈~~”
    当典韦那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压下潮水般的蹄声,清晰地传进点兵台上所有人的耳膜时,整整一千骑重甲铁骑同时将手中的骑枪压了下来,顷刻间列成了一排森冷的枪林,就像无数头恶狼,向猎物同时亮出了它们狰狞可怖的獠牙……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响起,预先布置在校场上的草扎敌军顷刻间被撞得往后倒飞而出,许多敌人在空中,便已经被锋利的骑枪刺穿了身体,可它们手中的兵器却根本无法对厚重铁甲保护起来的黄金重甲铁骑重骑造成任何伤害。
    黄巾重甲铁骑就像一排排铁甲怪兽,无情地碾过敌军的本阵,将敌军的阵形冲击得七零八落、狼藉不堪,苏双、姜、张雄、杨阜等人虽不精通军事,可他们也深知这黄巾重甲铁骑之厉害,不仅仅只是冲乱敌军阵形,更不只是视觉上的冲击,其真正的威力却是对敌军抵抗意志的无情摧毁!
    在这些铁甲怪兽面前,再英勇无畏的战士都会从心底萌生难以抵抗的无力和绝望。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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