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县城效,贾诩中军大帐。?? ??
    沉重的脚步声中,许褚、张君联袂而入,向贾诩抱拳道:“见过先生。”
    “唔。”贾诩点点头,问道,“百姓都已经转移了?”
    “军师尽可放心。”许褚瓮声瓮气地回答道,“该转移的都已经转移了,现在燕县城外就剩下五万大军了!”
    “对!”张君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铁拳,沉声道,“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君将军说的好!”贾诩霍然站起身来,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灼人的热意,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饱餐一顿,明日与联军决战!就在这燕县,给联军一次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黄巾健儿的兵锋。”
    “哈哈。”许褚长笑两声,摩拳擦掌道,“末将都有些等不及了!”
    。。。。。。
    燕县城东三十里外,联军大营袁术中军大帐。
    各路诸侯及各自麾下的文官武将皆已齐聚大帐。
    郭嘉手指地图向袁术说道:“袁将军,明日一战至关重要,若胜,则贼军除了退守官渡外再无别的选择,若败,则联军的步步紧逼战术就有可能功亏一篑!所以,为了确保打赢这一仗,联军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袁术道:“奉孝尽管直言,联军该如何备战?”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嘉已备下破敌之策,不过却需联军各部严格执行军令方能奏效,若临战之时,各军皆畏缩不前,或不遵号令,则此战必败无遗。”
    “明白了。”袁术欲要拉拢郭嘉,为表现对郭嘉的喜爱,毫不犹豫地从身上解下佩剑,又从案上拿起骠骑将军印,连同供奉于案上的曹操丞相印、袁绍大将军印命人一起奉于郭嘉面前,然后沉声说道,“诸公听清,明日一战事关联军生死存亡,不可不慎,各军皆需听从奉孝调谴,若有不遵,军法难容!”
    江东猛虎孙坚铿然踏前一步,虎目流露出灼灼的杀机,厉声道:“谁若不遵,某与他誓不两立。”
    各路诸侯皆凛然。
    郭嘉也不推辞,欣然立于袁术案前,朗声道:“吕布听令。”
    吕布眸中掠过一道精光,闪身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郭嘉道:“可率本部铁骑为先锋,明日三更造饭、五更拔营向燕县进,若遇贼军前来厮杀,只管往大营败走,总之只许败、不许胜!”
    吕布闻言松了一口气,扮做勉强应道:“遵命!”
    待吕布入列,郭嘉又向各路诸侯以及麾下的将领们说道:“明日一战,各路大军将被分为方以为正反四象阵,本军师将派谴部卒八人,以负责传递号令,各部需做到令行禁止,不可怠慢。尔等回营之际可各领阵图一份,明日依此站位形成阵法。”
    “遵命。”
    。。。。。。
    夜色如墨。
    贾诩正苦苦思索战况,忽有巡逻士卒来报抓住一名奸细,贾诩头也不抬的说道:“既然是奸细,杀了便是~”
    “等等~”贾诩忽然又叫住正欲转身离去的侍卫,沉声道,“先带进帐来吧~”
    巡逻士卒抱拳领命而去,片刻间,帐帘再次掀起,两名两名凶神恶煞的巡逻兵押着一名瘦弱的汉子进到账来。
    瘦弱汉子甫一入帐,立即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连声哀求道:“别杀我,别杀我~小的是奉我主之命前来见文和先生的!”
    “嗯!?”贾诩阴蜇的目光落在瘦弱汉子身上,只见此人裹着又烂又破粗布衣,脸色呈现病态的蜡黄,遂幽幽的说道,“你是联军之人?”
    “是,是~呃不是~”精瘦汉子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的是吕布大人的麾下!”
    “吕布?”贾诩眸中流露出了然之色,看来主公化解联军、拉拢吕布的计策已经初见成效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瘦弱汉子,“既然你是吕布麾下、联军一份子,此行有何目的?”
    “我主命小的将这个交给文和先生。”
    精瘦汉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羊皮卷递给身边肃立一侧虎背熊腰的侍卫,那侍卫接了羊皮卷,又递给贾诩。
    “既然你是联军麾下,为何为何脸色蜡黄?看起来像是饿了很久,是不是联军的军粮不够了?”贾诩接过羊皮卷,并未立即拆开视之,反而颇有兴趣的看着瘦弱汉子蜡黄色的脸问道。
    “唉~”瘦弱汉子摇摇头道,“非是联军无粮,而是因袁术与我主不和,自曹操、袁绍离去后,这天杀的袁术暗地里指使人克扣我军粮草,若非明日。。”
    说此一顿,瘦弱汉子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贾诩一眼,诺诺说道:“若非明日需要我主出战,袁术才堪堪拨了一个月的粮草~”
    “嗯!”贾诩轻轻颔,摆摆手道,“带他下去,给他弄些吃的~”
    “谢先生,谢先生。”
    。。。。。。。。。。。。。。。。。。
    濡须港。
    张宝新招募的水军正和濡须口水军激战不休,整个港口已经笼罩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吞吐的烈焰中有濡须口水军的身影正在奔走哀嚎,不时有倒霉蛋带着浑身烈焰嚎叫着冲向江面,然后噗嗵一声坠入冰冷的江水中。
    江面上,黄巾的数十艘艨冲正与濡须口水军的百余艘斗舰对峙。
    “加,再加!撞,撞死这些该死的贼子~~”
    濡须口水军都尉挥笮融舞着手中的砍刀,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一边不断地催促桨号子加快摇桨的度,在笮融的催促下,体型狭长的斗舰以全撞向了正前方的一艘锦帆艨冲的腰身!濡须港斗舰的舰皆以铁皮包裹,厚实而且坚硬,一旦让它撞中锦帆艨冲的腰身,只怕立时就会撞成两截。
    不过遗憾的是,那艘锦帆艨冲是甘宁的坐舰。
    “咚咚!”
    沉声的脚步声中,两只巨大的赤脚脚掌重重地踩在了黄巾艨冲的甲板上,有冰冷的江水顺着粗壮的小腿流淌而下,江水里夹杂着淡淡的血丝,淌到甲板上霎时濡红了一片,那是敌人的鲜血。
    “铃铃……”
    锋利的环钢刀砍刀横转空中,甘宁腰间铁环交相撞击出清脆的响声,正在风中摇响,清脆、悦耳,只有熟悉这铃声的人才能听得出其中隐含的肃杀之气!不过遗憾的是,所有熟悉这铃声的人都已经葬身江底。
    “竹篙来!”
    甘宁左手执刀,右手扬起,早有水贼一枝细长的竹篙递入甘宁手中,甘宁霍然抬头,灼灼注定前方疾撞而来的濡须斗舰,眸子里已经燃起灼热的杀机!倏忽之间,甘宁往前疾奔数步,然后以竹篙在甲板上轻轻一点、揉身前扑。
    “嘎嘎嘎~~”
    刺耳的弯曲声中,细长的竹篙顷刻间压成弓形,眼看就要被压断的时候,竹篙却爆出惊人的柔韧姓,猛地向外反弹,竟然将甘宁沉重的身躯狠狠地弹出数丈之遥,大鸟般掠向那艘疾撞而至的濡须港斗舰!
    “嗖~~”
    人影横空,甘宁像飞鱼般跃上了濡须斗舰的船头。
    “杀了他!”水军都尉笮融陡见船头多了一名水贼,顿时大吃一惊,急舞刀疾喝道,“弟兄们上,杀了他!”
    “嘿嘿!”
    甘宁冷笑两声,目露狰狞之色,已经像狼一样盯上笮融。
    “嗯?”
    笮融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本能地退下两步,转身就欲奔入舱中。
    “想跑?没门!”甘宁大吼一声,腾身飞跃,双臂张开就像展翅的大鸟凌空向张英扑来,人在空中,疾声大喝道,“被爷爷盯上的人,还从来没有活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你就乖乖认命吧~~”
    “杀!”
    一名濡须水兵嚎叫着挥刀向甘宁砍来。
    甘宁随意地一扭身躯,这名水兵一刀劈空,下一刻沉重的压力从头顶传来,却是甘宁重重一脚踏在他的头上,只听噗的一声,水兵的头颅竟被甘宁生生踏碎,就像西瓜般绽裂开来,下一刻,甘宁沉重的虎躯再次腾空跃起,老鹰抓小鸡一样扑到了笮融头顶。
    “救命啊~~”
    笮融狼嚎一声,揉身前扑。
    “咚咚!”
    两只巨大的脚掌突然鬼魅般出现在笮融面前,几欲将斗舰的甲板生生踩裂,笮融收势不住,一头撞上了那两只大脚,只觉嗡的一声眼前顿时冒起满天繁星来。甘宁一脚踹晕笮融,引刀一拉枭下级,然后拎起笮融血淋淋的级,厉声大吼道:“笮融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听到甘宁大吼的黄巾三呼响应,濡须水军魂胆俱寒、愣了片刻然后纷纷拜倒在甲板上,高举手中的兵器,慌声道:“愿降,我们愿降~~”
    。。。。。。。。。。。。。。。。。。
    兖州。
    天色刚刚放亮,黄巾大营内还是一片静寂,吕布的两千铁骑已经出现在东方薄薄的晨曦中。
    “呜呜呜……”
    瞭望塔上的斥侯立刻吹号示警,嘹亮的号角声霎时响彻云霄。
    贾诩在许褚、张君以及诸位将领的簇拥下登上辕门,只见大营外茫茫大地,一支黑压压的骑兵已经摆开了阵势,旌旗猎猎、兵甲森严,俨然一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可人数却只有两三千人!
    “嗯?”张君剑眉轻蹙,回顾贾诩道,“先生,联军这是要干什么?就凭这两三千号骑兵,也配和我黄巾大军进行决战?”
    “呵呵。”贾诩洒然一笑,应道,“这是联军的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
    “对,诱敌之计!”贾诩朗声道,“昨日诩已经得到情报,联军已在三十里坡摆下阵势,这支骑兵无非是要引诱我军前往厮杀而已。”
    “唔。”张君点点头,沉声道,“先生,即如此,我军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贾诩微笑道,“联军如此盛情款待,我军若爽约不往岂非失礼?”
    “明白了!”张君点点头,铿然高举右臂,疾声道,“诸将听令,各自整顿本部人马,随本将军出击!”
    “遵命!”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领命而去。
    倏忽之间,号角齐鸣、鼓声震天,辕门开处,一队队黄巾铁骑如滚滚铁流汹涌而出,进至吕布铁骑阵前一箭之遥处射往阵脚。两军阵圆,成廉策马出阵,挺抢遥指黄巾军阵厉声大喝道:“大将成廉在此,何人敢战?”
    许褚大怒,正欲策马出阵时,忽听身边马蹄声响,急回头看时,一名胡人壮汉早已策马出阵,挺枪直取成廉,此人正是西域胡人耶律拔宁。成廉清喝一声,策马相迎,两骑对进霎时相接,成廉手起一枪,疾如闪电般往耶律拔宁咽喉刺来。
    耶律拔宁一声狼嚎,举枪横扫。
    “当!”
    两枪相击,旋即两骑交错而过,一股狂野的力量潮如潮水般倒卷而回,成廉手中的铁枪竟险些脱手而飞!成廉心中凛然,暗忖敌将臂力当在自己之上,硬拼恐难获算,当以回马枪刺之。念至此,成廉策马往本阵便走。
    “吼~”
    耶律拔宁嘴里出狼嗥,策马疾追而来。
    成廉倒拖铁枪,不疾不徐地往本阵败走而回,冰冷的触感从手中的铁枪清晰地传来,让成廉的神志前所未有地清晰,喧嚣的战场随着潮水般倒退的大地逐渐远去,这一刻,成廉的意念里只有身后越追越疾的敌将。
    “咻!”
    两骑堪堪相交,耶律拔宁凶睛里杀机流露,手起一枪照着成廉的背心刺来。闻听脑后破空声响,成廉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说时迟那时快,成廉矫健的身姿在马背上诡异地一侧,耶律拔宁势在必得的一枪已然刺空。
    “啊~”
    耶律拔宁一枪落空,陡觉眼前寒光一闪,成廉倒拖在后的铁枪已经诡异地扬起、疾如闪电般往后倒刺而回,一闪就刺穿了耶律拔宁的咽喉。
    “仆塔!”
    战马继续前冲,耶律拔宁的尸体摇了两摇颓然栽落在地。成廉一枪刺死耶律拔宁,旋即勒马横枪,遥向黄巾军阵仰天长嚎,成廉身后,两千将士三呼响应,群情激愤,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直欲震碎天宇。
    看着落马的耶律拔宁,贾诩眸子中流露出莫名阴冷之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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