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巍峨的钟楼和冲进去的僧众,被巨钟狠狠重击,瞬间支离破碎,墙体崩塌,僧众也喷血倒飞、漫天惨叫着,跌落高耸入云的城墙。
    十二巨钟,毫不客气,大开大合,大肆撞击摇晃,肆意破坏城墙和钟楼。
    哪怕一时侥幸,没有被撞飞的僧众,也被震耳欲聋的钟声,直接震得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倒地而亡。
    “不···”
    贯休满眼震惊,不明所以,为何这恐怖佛门第一钟,竟然被杜预反向控制,用来击碎寒山寺防御?
    他艰难爬向钟楼,嘴里高声念诵经文,试图召唤金身阿罗汉去平息钟声。
    但更让他崩溃的事,发生了。
    十二金钟,尽然化作十二道金光,冲天而起。
    杜预悠然的诗词声:“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钟,消失。
    再次出现,已然到了杜预手中。
    十二座金钟,一字排开,在杜预乌篷船上,徐徐转动,如臂使指。
    贯休、法海目瞪口呆。
    说句难听的,活脱脱像杜预养的狗。
    佛门至宝第一钟,为何变成了杜预宝物。
    陛下,为何造/反?
    他们不得而知。
    金山寺和尚们也不得而知。
    但理所当然,僧众士气瞬间降到谷底、冰点、崩溃。
    连寒山寺护山核心——十二金钟这浓眉大眼的都背叛了革命,不,佛门,我们还在这残破城头上傻站着干嘛?当炮灰吗?
    他们士气崩溃,争先恐后,向外逃去。
    “不许走!”
    贯休大惊失色,
    堵住山门咆哮道:“谁敢走?便是佛门叛徒!将来要下阿鼻地狱!”
    僧众被震慑,确切说是走不了,只能面面相觑。
    贯休正要长篇大论,鼓舞士气,谁知法海却面色惊恐,抬头看天,一指夜空大叫:“不好!”
    贯休冷哼,回头看去。
    一眼,如坠冰窖。
    因空中,赫然多了十二道金光!
    原来,杜预不光以诗词俘获了十二金钟,还能驱使十二金钟为他做事——攻城!
    你寒山寺不是建在寒山之上,固若金汤,七层城墙如龙盘踞环绕守护吗?
    不是大条石砌成,不可攻破,坚不可摧吗?
    好。
    杜预直接一挥手。
    十二金钟,化作十二道飞火流星,在夜空中璀璨绽放,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泰山压顶向原本守护的寒山寺奔袭而来。
    轰!
    轰,轰!
    十二金钟,狠狠轰击在寒山寺城墙上。
    城墙上死硬派僧兵还在手持弓箭、戒刀,叫嚣着准备负隅顽抗、死战到底,却冷不防被这一波流星攻/势撞击。
    城墙,山崩地裂。
    城楼,土崩瓦解。
    僧兵,四散飞舞。
    贯休法海,也黯然失色。
    试问,谁能挡得住50吨的纯金属大钟正面轰击?
    每一座都十万斤啊。
    这年代的攻城投石机,每次能投掷的石块,也不过百十斤,再重就投射不起来了。
    这是妥妥的降维打击。
    十万斤大金钟,还一下就十二座,狠狠撞击在城墙上,顿时将寒山寺城墙撞出十二个大
    口子。
    城楼也纷纷倒塌。
    城墙上的僧兵,一眨眼死伤惨重。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断臂残肢。
    “呼····”
    白素贞倒吸一口冷气。
    小青欢呼雀跃:“解气,太解气了!”
    两女对佛门都恨之入骨,却无可奈何——因为势力相差悬殊,想报仇却打不过。
    但杜预却举手投足,轻易做到替她们复仇。
    寒山寺,这佛门在越国乃至东南第一堡垒,就这么被杜预一首诗,轻易攻破。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白素贞喃喃自语:“这二十八个字,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小青兴奋眉飞色舞道:“姐姐,看到没有?这才是读书人!这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移山倒海的读书人。才气,比佛门神通法力更强大,连佛门至宝都能指挥、命令。”
    白素贞心悦诚服,点点臻首,回眸望着被杜预【枫桥夜泊】摧毁的寒山寺。
    至此,灵魂震撼的两姐妹,才对杜预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欧冶子长大嘴巴,下巴要掉在地上。
    他难以置信,那么坚固的寒山寺,却被杜预真的攻破了?
    东施捅了捅他道:“干爹,你好像打赌打输了?”
    欧冶子咳嗽一声,嘴硬道:“我,我赌他能杀贯休,不是攻破寒山寺。这个不算,不算。”
    东施娇/嗔一句:“赖皮。”
    欧冶子不忿道:“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连你也替他说话?”
    东施娇
    靥一红,不言不语,凝视杜预,美眸却美的要滴出水来。
    杜预青年才俊,诗成镇国,枫桥夜泊谈笑间,寒山寺灰飞烟灭。
    这等才学,如何能不让被他救命的东施感佩于心?芳心大动?
    徐士林赞叹道:“杜兄这首【枫桥夜泊】,简直冠绝诗林。从此越国也有了镇国诗。只可惜,佛门又遭了重。”
    轰。
    寒山寺巍峨雄壮的正门,也被金色大钟正面狠狠轰开!
    挡在正门后的上百僧众,被砸的支离破碎、惨叫飞起。
    寒山寺,已然残破不堪。
    贯休气得跳脚,怒道:“我佛门如此重宝,岂可被你一首诗勾去?”
    杜预风轻云淡道:“对不起,读书人就是这么了不起!”
    你佛门重宝,佛光普照,又能如何?
    在我真正读书人面前,佛门重宝也要为我所用。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那个“到”字,被杜预用的出神入化、神乎其神。
    区区一个到字,便将十二金钟统统召唤而来,来到杜预面前。
    在这过程中,杜预不是没有遇到阿罗汉的抵抗。
    此物毕竟是佛门重宝,镌刻其上的佛经,又是大乘妙法莲华经,最能降妖除魔、破除邪祟。
    只可惜,杜预技高一筹,诗成镇国,威力无穷。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杜预拥有黑铁级至圣文骨,能凭空提升诗词才气的力量。
    他诗成镇国,原本还不足以撼动佛门第一钟,但在升到黑铁级至圣文骨催
    动下,镇国诗威力相当于传天下诗!
    杜预传天下诗,终于抹去阿罗汉的神识抵抗,将这些佛门阿罗汉变成毫无灵识的傀儡。
    才气,再次战胜了佛光,将寒山寺击垮、将贯休击溃。
    贯休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心中的信仰已然崩塌。
    在他概念中,佛是不可战胜的。
    佛门至宝,是永不会被转化的。
    杜预诗书才气,永远敌不过佛门佛光的荣耀。
    但!
    杜预用一首【枫桥夜泊】,狠狠击碎了贯休的信念、信仰,将他对佛的无限崇拜击得粉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贯休疯了一般,哈哈大笑,满嘴流着口水,眼神呆滞。
    “怎么可能?区区一个秀才,随便做一首诗,就能拿走我佛门至宝?让天下第一钟叛变?绝无可能!”
    贯休疯疯癫癫,痴痴呆呆,狂笑道:“一定是幻觉,我们一定中了这秀才的幻术,才会看到这荒诞离奇的一幕。我是不信的,法海兄?你信不信?”
    法海眼神呆滞,看着失心疯了般贯休,满嘴苦涩,无语。
    你都疯了,我怎么说?
    法海一脸无奈:“贯休师弟,快些醒醒。敌人要打上来了。”
    “打?什么敌人?哪有敌人?”
    贯休仰天大笑,状若疯狂:“不对,这都是幻觉。连法海师兄你也中了人家幻术。学佛不够真啊。假到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梦似幻,我不会上当!佛祖护佑,我岂能上了这小当?
    ”
    贯休跌跌撞撞,在破碎的城墙上边走边自言自语:“我乃是贯休,诗僧也。寒山寺主持,备受佛祖信任,手握重兵,岂可随便相信这等低劣幻术?”
    “长歌当哭!”
    “举世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轰!”
    十二座大金钟,轰然砸下。
    “危险!贯休师弟!”
    法海眼疵欲裂,狂叫道。
    贯休仰天长啸:“假的,都是假的,不信我亲自体验给你们看。”
    “我赌,这些金钟都是幻术。”
    “我不会被砸死,反而毫发无损。”
    “来吧!”
    他张开双臂,仰天长啸,迎接金钟。
    “不对,贯休!这些都是真的,杜预确实以诗词才气,掠走了金钟。情况不妙,你快跑啊。”法海声嘶力竭咆哮。
    贯休斩钉截铁,眼神如山,死死盯着杜预:“不!法海师兄,我绝不承认诗书才气,能赢过我佛门的佛光万丈。我佛才是这世上最强、最真、最无敌的存在。读书人赢不了我佛。我坚信这一点。这金钟必然是我佛对我等信念的考验,我要以身家性命,来验证我佛世上真无敌!”
    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
    贯休,被一座十万斤的金钟,狠狠撞击在身上。
    泰山压顶。
    金钟之力,撞的贯休倒飞而起。
    他浑身的骨骼,已然被撞碎了数十根,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古怪姿态。
    痛楚,瞬间蔓延开来。
    但贯休眼中光芒,丝毫不减,大叫道:“此乃幻术,幻术
    ,我贯休绝不相信。你杜预不可能那么厉害。”
    但接下来,又一个金钟铺天盖地,倾覆而下。
    轰。
    狠狠撞击在贯休的身上。
    贯休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喷的满地都是。
    他眼神渐渐松动,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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