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贾雨村起了个大早,昨晚他喝了点酒后倒是早早睡下,洗漱打扮了一番后就到隔壁房间和许伯一起下楼了。
    贾雨村两人便随意的找了个摊位,吃起早饭起来。
    恰在此时太阳刚从东边升起来,贾雨村一面咬着包子,一面看着日出,心里便多了几分感叹。
    旭日东升,太阳还是那个太阳,但我希望我不是昨天的我了!
    看着那已露出大半的太阳,雨村眼中露出些许坚定。
    巳时一刻,陆府大门前出现了两个人,正是贾雨村和许伯。
    贾雨村对许伯道:“你先在车上等我吧。”
    说完递过一个锦盒交由许伯保管,贾雨村自则是带着用棉布包着的两个盒子走向陆府大门。
    陆青云刚在丫鬟的服侍下用着早饭,就见一个管事来报:“老爷,门外有一个名叫贾雨村的来求见。”
    陆青云闻言放下捧着的碗,又接过丫鬟递来的手帕。
    擦了擦嘴道:“哦?来得倒是挺早,先带他去外书房等我吧。”
    他昨天回府就有管事送来这贾雨村的拜帖,第一时间看到拜帖他还惊讶了一下。
    印象中贾雨村倒是第一次来他府上拜见,想起当年孤傲的贾雨村便冷笑了一下。
    贾雨村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下穿过一个抄手游廊,然后拐了个弯,再过了一个穿堂后就进到了陆青云的外书房中。
    入屋便见一个半旧不新的红木桌子,桌子上面摆了个笔架和几本书籍。
    桌子下面两边亦是摆了几张半旧不新的红木椅子,左手边放了个书柜,上面看着倒是摆放了不少书籍
    。整个书房让人看起来只感觉到一阵朴素感,来人单看书房,谁都会道一声陆大人清官啊!
    贾雨村便往书桌下面的椅子寻了一张坐下,静静的等待。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后,贾雨村才听闻一阵脚步声传来,忙打起精神。
    不一会后便见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贾雨村连忙起身行礼并道:“学生贾雨村拜见恩师!”
    陆青云进门后便看到一个俊秀青年公子向自己行礼,看了一眼贾雨村后。
    陆青云也不说话,慢步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坐下后,才开口道:“坐吧,雨村多年不见,倒是风采依旧啊。”
    本来陆青云是没打算说什么好话的,毕竟当年这小子可不算给自己脸面。
    要不是已经晾了他半个时辰,进来后看见这小子态度还可以,自己怕是不会搭理他。
    贾雨村闻言连忙弯腰对着陆青云又施了一礼后,连忙应好才又坐回椅子上,抬头看向了陆青云。
    只见此人身穿一件蓝色绸袍,国字脸,面皮白净,鼻子下蓄着胡须,自有一股威势。
    贾雨村坐定后笑道:“谢恩师夸赞,学生这几年居于江南,每每想起恩师当初的教诲,越发记挂恩师,今见恩师风采更倍感开心。”
    陆青云满脸古怪的看了眼贾雨村也道:“看来你这几年确也是有所长进。”
    这小子话说得好听,但他此来必是有所求,我不问倒要看看他能熬多久。
    贾雨村还是笑道:“全赖恩师教诲,学生在江南偶得两幅字画,学生才疏学浅,此来一是拜见恩师,二也是让恩师帮我品鉴一番。”说完便打开旁边的棉布,取出了两个精美的长盒。
    陆青云一听到字画顿时便眼睛一亮,嘴上却还是不咸不淡的道:“哦?那我就看看吧。”说着便起身。
    贾雨村见状也知道鱼儿上钩了,连忙拿着盒子走到书桌面前,取出墨竹图然后慢慢展开。
    陆青云刚看到一半就知道是精品了,待全图打开完后,看到落印更是印证了心里所想。
    马上也不顾得上仪态靠近观摩了起来,一面看,嘴里一面说着:“好!好!好!”
    雨村见此心中大定,假装不懂道:“此画乃我从一个破落老户家中所得,学生观其虽然好看,但却不识一二。”
    陆青云闻言便觉得明珠暗投,此画落到如此不懂画的人手中,真是可惜了,便道:“此画你欲作价几何?”
    贾雨村也不答,只是又从另一个盒子里面取出一幅字展开让陆青云看。
    不过这次陆青云倒是对这副字表现兴趣不大,手里只是还拿着墨竹图看。
    贾雨村便笑道:“我本就是不懂此道之人,如今又是刚到神京,亦怕保管不善,遂有心让恩师保管一二。”
    陆青云闻言也知道正戏要来了,但手中还是舍不得放下墨竹图。
    随即又想起近来圣上要起复旧员的信息,大概也知道贾雨村要求的是什么了,便也笑道:“却是忘了雨村此次来京所为何事?”
    贾雨村也不打胡了正色道:“学生在江南虽无忧无虑,但却无时无刻都想为君上能分担一二,今闻君上有起复之意,虽知自己才疏学浅,亦望能报君恩!望恩师能帮衬一二。”
    陆青云心道加你应该名字上去倒是不难,反正入流的都是上面定好了的。
    到时自己再给他应个芝麻官也算了拉这赠画之情,打定了主意。
    陆青云便渡了几步,一脸为难道:“本官本不欲徇私,有负君恩的。”
    又道:“”但见你亦算是个可造之才,又有一片报君恩之心,此事我便帮你说道一二,至于成败则看你之命也。
    贾雨村闻言心里一喜,他也不能指望陆青云打包票,说话不留三分余地给自己的又岂能把官当得长长久久。
    贾雨村面露感激对陆青云施了一礼道:“学生谢过恩师,就算不成也只能怪学生时运不济,怨不得别人。”
    闻言陆青云看着这两幅字画更觉心情舒畅,随后两人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起师生之情。
    陆青云待看到贾雨村眼角的泪痕,心道,难道这贾雨村真是个性情之人?真如此感恩?
    陆青云岂知贾雨村每逢大事必备辣椒,雨村虽然不能像(演员的自我修养)那样将感情收放自如,但是能借助外物完成的表演,他倒是熟练的。
    午时刚过,荣国府内的一处凉亭内,有三人在此品茶论道。
    其中为首之人每说一句,左右两个必极力拉捧。为首之人正是贾政,余下两人分别是清客程日兴、詹光。
    不一会儿后,只见一个管事来传话:“老爷外面有一个名叫贾雨村的送来拜帖。”
    一面说了,一面把拜帖递给贾政。
    贾政接过后打开看了一眼,他前些日子便已经收到妹夫林如海的书信了。
    也知道贾雨村所来何事便道:“把人先引到外书房吧,我马上就到。”
    管事的闻言便领命退了下去。贾政又转过身对两人道:“二位若是得空不如和我一起见上见上这少年风姿。”
    程日兴、詹光忙附声道:“正好,正好!”
    说完便一面起身跟在贾政后面,一面又问道:“不知东翁,这少年是何人?”
    贾政一边走一边笑着把贾雨村的大概来历说了出来。
    詹光笑道:“我这确是要沾老爷的光,见一见这少年才俊了。”
    贾雨村跟着一个小厮从偏门而入,走了不久后左拐来到一处外书房厅。
    只见中间一张红木书桌子,后面了一张楠木椅子,左右下首又排了几张椅子,房内还摆放了不少书柜和各色花瓶。
    贾雨村定睛一看了书柜也是红木的,盖在书柜上的布料也是绸子,果然是朴实无华的奢侈。
    贾雨村顿时觉得幸好自己昨天买是买的这副字,而不是一开始自己觉得的几两银子的精品,平复了心情,坐了下来。
    不一会便见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头戴纶巾,身上一身素色绸服,一条双獭背银带,穿一对磕爪头朝样皂靴,脸面白净,鼻子下蓄着胡须,约莫四十左右年纪的男子。
    贾雨村见来人便猜到来人是贾政无疑,连忙起身对其施了一礼,并道了一声大人好。
    贾政见贾雨村面阔口方,剑眉星眼,虽衣着简单,但却不掩此人的俊秀,心里便有几分赞赏。
    脸带笑意的道:“雨村坐下说。”说完便走到左首上的椅子坐下,程日兴、詹光和贾雨村相互告礼后也坐下慢慢打量起贾雨村。
    不待贾雨村开口,贾政已经先说:“如海已经来信与我告知,不过此事颇难,还需计议一番。”
    贾雨村闻言心里一惊,原着可是三言两语就揭过了这起复之路啊。
    脸上却正色道:“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贾政心道总不能说是我份量不够,打自己的脸吧。
    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道:“雨村无须担心,等我内兄得闲我与你一道去和他商议一番,必有结果。”
    原来是要去求王子腾,想起复却也是和打游戏一样,过了这小怪,后面还有更厉害的。
    脸上却是笑意满满道:“那就有劳大人了,对了我这偶得一幅字,略作对大人的见面礼。”
    贾政见到这副字乃前朝名家所出,心里便有几分喜爱。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再三推辞后,爱不释手的对着两个清客一阵吹嘘。
    贾雨村看着这一幕不禁暗笑,果然是假正经。不过脸上的功夫自是要配合贾政演完。
    贾政收了贾雨村的这幅字,更是对贾雨村好感倍加,随后几人便畅聊起来。
    贾雨村总是适时的引经据典对贾政吹上两句,让贾政有种千里马遇伯乐的感觉,自己在工部当官多年,却不能升迁半分,一直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
    几位清客虽然也经常拍马屁,但哪里及得上雨村两世的见识,特别是前世在网上看的段子,马屁直拍得贾政感动流泪。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想着老九还在外面等着,贾雨村欲起身告别。
    贾政见状便要留饭,雨村推托了两次也推托不了,最后只能直接说了还有一个仆人在外面等着。
    那成向贾政:“这有什么要紧的,叫他进来自有吃处。”
    说完便一面吩咐小厮去带许伯进来,又一面让人去请大老爷。
    贾雨村见状也只能安心的跟着贾政走了,片刻后众人来到一个偏厅各自坐下。
    一会儿后,便见到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走路略有飘忽的走了进来、
    只见男子约莫五十左右,皮肤白净,但眼圈却明显的凹了进去,双眼无甚精神。
    看着似很久没休息好的样子,来人正是一等将军贾赦。
    众人忙起身告礼,后一番互相介绍。然后几人在酒桌上各种溜须拍马自不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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