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波的马车里,李悦跟贺兰靖讲着她从别馆回到里这段时间和贺兰皓煊他们玩扑克的事,试图分散贺兰靖的注意力,逗他开心。

    贺兰靖的表现与以往无二,听到有趣处会笑出来,但知道他的身世后,李悦总觉着这笑容的背后其实是无限的孤寂,连带的以前她眼里贺兰靖的那份洒脱,也成了心已远逝的注脚。正因为无心,是以对周遭事物才会无知无觉无欲无求。

    “左佑,车速要快,不过安全别忘了,这儿的人多小心别撞到路人。”

    李悦掀起车帘叮嘱左佑,但见不远处便是王府,回头跟贺兰靖说:“你还是跟我回,到我那里住几天吧,那样我们可以玩扑克,包你也会迷上这小玩意。”

    “怎么?不放心我?”

    对着贺兰靖的笑眼,李悦自然不会说他猜对了,只诓说是提到扑克手痒。

    其实她自从教会贺兰皓煊他们玩扑克后,贺兰皓鸢那小家伙时不时缠着她玩,贺兰皓煊嘴上没说,但从那眼神里也看得出他也想玩。她这么抢手的人物自动送上门贺兰靖都不要,真是走宝。

    说话间马车已来到王府门口,贺兰靖莆一下车,一辆似乎早恭候多时的马车立即上前停在他前面。

    李悦欲再和他说几句话,那寻着贺兰靖而来的马车上环佩叮当作响。

    “是世子回来了吗?”

    车内一个艳丽的妇人探出头来,被岁月催利了的眼角一下子瞄到同样探出头来的李悦,眼里毫不掩饰地写着鄙夷。

    “世子这是出去玩了呀?那位是世子的新宠吗?这就难怪了,新玩具一开始会有些新鲜感,不过世子这次的新宠也太嫩了点,我还以为世子是跟小金玉出去游山玩水呢!”

    好嘛,被这女的一说,她变成嫩草了。

    “都说人年纪一大话就多,原来是真的,这可不好,靖哥一向喜欢安静,你应该知道的吧,这位……”

    李悦故意把两字拉长,对方那张本就没有多少富贵之气的脸迅速变色,脸上那尖酸刻薄之气全数冒了出来。

    “你这厚颜的低贱之人,竟敢对本夫人出言不逊……”

    “诶,夫人何必为了晚辈动肝火,正巧靖想去玲珑阁,未知夫人可赏光陪靖去走一走?”

    贺兰靖一开口,妇人的愠怒即刻淡了几分,换了个面孔转向贺兰靖道:“既然世子开口,本夫人就不跟他计较,这种人不值得本夫人为他扫了雅兴,世子也不必再调马车,我这里面宽敞着。”

    “如此靖便不客气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妇人示威地睨了李悦一眼,才回到车厢里,让贺兰靖上去。

    “靖……”

    李悦没想到贺兰靖还真要跟那女的出去,看那马车如同一个张开的虎口,贺兰靖是那即将被吃掉的羔羊。

    “别忘了还有人等着你,回去吧。”

    看着贺兰靖依然一脸的云淡风轻,即使内心愤愤然,李悦知道在他自动揭开伤疤让她看后,她实在不宜过于反常,别看靖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的内心是很纤细的。

    “回见。”

    相信自己的专业判断,李悦给贺兰靖一个平日里标准的笑,上了马车,直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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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正厅,就见水香和凌香二人跪在地上,不用问,肯定是她出的事被揭发了,不过也是她太心大意,以为有皇帝的旨意在身,谁都不能罚她,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出去。

    让左佐左佑两人待在外面以免被牵连,李悦快步走进去。

    “娘,是孩儿的错,这事跟水香他们无关,您要罚就罚孩儿吧。”

    不管怎么说,先撒娇承认错误。

    “爷,娘娘没有罚奴婢,是奴婢自己跪着等您回来的。”

    水香的解释让李悦松口气,知道瑾妃没难为他们,心情放松不少。

    “那你们别跪着了,我都回来了,起来吧。”

    “等等,你们记住,如果下次皇子再溜出去,本不会跟这次一样在陛下那里为你们求情了,知道吗?”

    “是。”

    “娘,他们?”

    水香小心地起身,再搀扶起她旁边的凌香一同退下,全然没平日里的利索。

    “你父皇知道你私自出,大发雷霆,打不得你只好打你身边的奴才。”

    凌香的伤才刚好,这下又添新伤,水香怕是第一次挨打,看他们的步子,应该被罚得不轻。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他们就不会被父皇责罚。”

    瑾妃拉过李悦,一脸慈爱地说:“知道错了以后别犯就行,要知道,咱们做主子的,一举一动随时都关系到其他人的命安危,不可以太随心所欲,知道了吗?”

    “嗯。”

    以后要出去也不会让人知道就是。

    “看你,脸色这么白,来的时候心急走快了吧?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要上点心,本来我还打算让你去你表姑妈家坐坐,不过估计现在他们那边也不安宁,碰巧你闹了这么一出,你父皇罚你禁足十天,这十天里你就乖乖在这里,也可以避免跟世子见面。”

    “母妃……”

    瑾妃态度坚决地打断李悦的话,“我不是不让你和世子玩,但他这人吧,怎么说呢,有些方面异于常人,而且风评不佳,你现在还不能很好地分清对错,所以,听娘的话,少跟他接触对你是好的。”

    这位这么教育小孩就不是很正确了,说法含糊,是哪方面异于常人?又是什么风评不佳?家长不能以自己主观的判断就否定孩子的是非观,孩子也是有知情权的。

    像她以前看到一个小区业主们在维权,一位妈妈带着女儿下班回家,估计是看到人很多,就跟她女儿说“走我们去八下什么事”,进去物业处那里很快就出来,女儿问她什么事,她说不关你事,我们回家。这就是典型的中国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

    这种时候其实是教导孩子建立正确是非观和责任心的最佳时机,要采取引导的教育方式,比如问孩子:总是在外面过夜不回家好不好呢?本来是a的东西,b却说是他的,这样对不对呢?

    让孩子自己说出答案,这样才会浪费大好的对幼儿进行随机教育的机会。

    差点又陷入以前课本里的李悦一脸乖巧地说:“孩儿知道了,对了,娘,您刚才说表姑妈家里怎么了?”

    这个才是重点,她今天没等到那个洒水的小太监,他是她和池渊联络的桥梁,没有这个桥梁她也不知道事情的进展,这会正好问问。

    “也没什么,就是出了点意料外的事,处理好了就没事,这几天正好可以看看情况。”

    尽管瑾妃说的含糊,但李悦却知道是什么事,因为那在她们看来是意料之外,在她看来却是意料之中的。由她策划,池渊主导的,让皇帝陛下的如意算盘落空的事情,也是李悦与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威者的暗中较量,悄然拉开帷幕。

    第一卷第三十七章 贺拨靖的伤痕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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