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宇低沉地走在学校走廊,身后跟着灵体化的香薇和毛球,克洛迪雅则继续去祸害人类了。
    “鸟人,你不用那么担心的,”香薇小心翼翼地对檀宇说着,她总觉得檀宇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弄得香薇都没用以往的骄横语气,“如果事情会波及到你或者你身边的人的话,我会立马回到妖界的。”
    “香薇姐姐,你才是不用担心。”檀宇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净,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透穿一样,“香薇姐姐,我应该说过的。你在那女妖魔的手下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条命。你明明救了我,我却吸走了你的妖源,这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也的确算是恩将仇报。这样的话我欠你的东西就多了。”
    听到檀宇的话,香薇默不作声,檀宇的这几句,都是他当初在通雀面前跟自己说的,明明他可以成为单纯的圣人的,却因为这些理由选择了跟着自己学习妖法。
    “香薇姐姐你如果不想做什么,不想要什么,却有人强迫你去做的话……香薇姐姐,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拼上性命地去帮你。”檀宇极其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说这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这种死板的话,这只是因为我想去那么做。”
    香薇听后别过头去,情不自禁地抱紧了毛球。
    “……真是个白痴……”
    听清这一句话的,恐怕只有香薇自己。
    而就在这时,子书琬蝶突然从侧楼梯跑了上来,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饿狼般,死死盯着檀宇,然后冲到檀宇的身前,一把拦住了他。
    “子书同学,你有什么事情吗?”虽然檀宇跟子书琬蝶也算是朋友了,但是他实在没有亲近地称呼她的胆量……
    “檀宇,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子书琬蝶倒是没发情……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现在檀宇的身旁没有她能看得到的美女吧……
    “什么事情?”檀宇有点迷糊,这子书琬蝶是那个子书宇尘的妹妹,那子书宇尘一两句话都能让血帮的人吓得快尿裤子了,她有什么事儿不跟她哥说,跟自己说个什么啊……
    “我哥哥告诉我,一个警察说,你好像对最近一连串的自杀事件很感兴趣……”子书琬蝶的神情格外的严肃,檀宇甚至能从她那漂亮的双眸中看到丝丝冷意。
    “我是有点感兴趣。”檀宇也如是地点点头。那所谓的警察,估计就是昝泰华了吧。这子书宇尘还真是厉害,能让公安局局长昝泰华把自己的事情给说出来……恐怕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信息,子书宇尘都能调查出来吧……
    “那就好办了!”子书琬蝶就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样,她甚至一把牵起了檀宇的手。这让檀宇的心跳居然加快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美女啊……
    “这些事情,我哥哥不告诉我。但是他说我可以来找你寻求帮助。”子书琬蝶目光奕奕地看着檀宇,“我哥说,有事情找朋友帮忙是人之常情。”
    “的确……”檀宇倒也没反驳,虽然子书宇尘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但他还是对那个说出了‘争吵也是感情体现的一种’的子书宇尘挺有好感的。恐怕没有这句话,他到现在都不会去直面檀毅。
    “檀宇,我想问你,你对最近的自杀事件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了吗?”子书琬蝶蹙着眉头问道。
    “是啊,大概能明白一点。”檀宇也没说谎。
    “……”子书琬蝶听后,神情稍微显得有些挣扎,她犹豫了片刻后,看周围没什么人,还是呼出了一口气,“我的一个女性朋友,自杀未遂。”
    “自杀未遂!?”檀宇一听这词,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是啊,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自杀,是集体自杀。”子书琬蝶眯起眼睛,“她原本就是个很胆小的女孩儿,似乎是因为害怕自己独自一个人上路,所以就通过网络多叫来一些人一起死。”
    “这还真是恶劣啊……”檀宇不禁摇了摇头,“为了自杀,居然去招募同样想自杀的同伴,这个人真是消极到一定地步了……”
    “的确,这一点的确是我的朋友的问题,”子书琬蝶似乎还有话说,她只是草草地应了檀宇的一句,又接着说了起来,“我的朋友在网上找到了一个想自杀的q群,她与那上面二十多个龙陶市内的想自杀的人约好了时间,在某个人的家里见面。然而……”
    “然而?”檀宇眉头一皱,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子书琬蝶的目光倏然冰冷了下来,“我的朋友按时来到那个人的家里,推开门一看,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想自杀的人,那些人全都是不想自杀的混混流氓。那些人说着什么‘你不是要自杀吗?反正你都快要死了,那就让我们过过瘾吧’,接着,我的朋友就这样被那二十多个人轮着强.暴了四十八个小时。”
    子书琬蝶的声音是那样平静,却又那样清冷,以至于让檀宇一时间好像没听懂子书琬蝶的话一样。直到一个学生从自己的身旁跑过,带过的风声传入耳中,檀宇才一个激灵,猛然缓过神。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警察吗?为什么跑来告诉我?”
    檀宇突然间觉得,那些看似和平融洽的普通百姓距离自己非常遥远。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是一个很胆小的女孩儿,”子书琬蝶也目光阴翳,“她连独自一个人上路都不敢,又怎么敢去报警呢?”
    “但这不是胆小不胆小的问题啊!!”檀宇的声音有些失控。之前是陈大海的事情,这次又是子书琬蝶朋友的事情,即便他作为鶤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社会的黑暗,但直到自己身边的人这样诉说,直到与自己亲密的人这样谈起,他才真正感觉到内心传来的恶寒。
    “檀宇,你知道吗?强.奸罪只要被害人不上告,法院就没办法起诉那些犯人。但是,你觉得这世界上每一个被强.暴的女生都敢于主动说出自己被强.暴的事情吗?你觉得女生没有羞耻心吗?”子书琬蝶咄咄逼人地说道,“而且强.奸案是刑事案件,为了维护被害人的利益,做出正确的判决,被害人必须把被强.暴时的详细情况全部告诉警察,告诉一个自己素面为谋的人,你觉得每一个女生都能做到这点吗?”
    面对子书琬蝶的话,檀宇沉默了下来,没办法反驳。
    “她宁愿把自己埋在厚棉被里大哭,也不愿意忍着自己的羞耻心去报警。”子书琬蝶目光冷漠地扫视了一眼窗外平和的风景,这校园内看似和谐的一切与二人的对话形成极大的反差。子书的话就像是在嘲讽眼前的一切一样。
    “她不敢一个人死,同时又不敢再去找同伴,最后也就放弃了自杀。”
    “那么,你想找我帮你什么呢?”檀宇看着子书琬蝶,认真地问道。
    听到檀宇的话后,子书琬蝶深深地呼吸几口,情绪也平稳了许多,她抬起手拍了拍檀宇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格外动人的微笑。
    “檀宇,你是除了我哥哥之外,我唯一能相信的男生。”子书琬蝶一反常态,非常温柔,“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我会这么相信你的原因是什么……大概,直觉一类的?”
    “呵呵,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你……”檀宇的声音也缓和了不少,似乎是在见到了子书琬蝶并不变态的一面后,心中多多少少也能接受她了。
    “哈哈,”子书琬蝶听后也轻轻笑了笑,“首先呢,这种事情说给其他女生的话,她们估计接受不了,而且她们也难免会用看异类的目光看向我的朋友。其次呢,你又对这些自杀事件有了解。”
    “所以呢?”檀宇反问道。
    “我的这个朋友,明明前一天还跟我一起开心地打着游戏,第二天就突然间变得想自杀,”子书琬蝶的神情有些迷惑不解,“我哥说,这种情况,和最近的一连串自杀事件相当相像……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子书琬蝶撩了撩头发,“檀宇,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一看我的朋友?”子书琬蝶的目光有些无助,“如果你能看出来什么的话,请告诉我……我好害怕身边的其他朋友也会像她一样,突然想要寻死……”
    看到子书琬蝶这如同被遗弃的小猫般的表情,檀宇的心里也软了一下,他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我会跟你去的。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就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我去的时候带他一起来,如果你的朋友的情况真的和最近自杀事件的情况吻合的话,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真相的。”
    而这只同性恋变态居然像是没察觉到檀宇的抚摸一样,她面朝檀宇,嫣然一笑,“嗯!那我就事先谢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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