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清楚,老将军生前怎会将你托付给我?”忘心师太说得沉重,转过身去,走到木柜前,打开木柜,取出了当中的金疮药与干净纱布,“天下太平,谈何容易,你要保住的,岂止是大唐山河?”

    “师太,你到底是谁?”云晚箫忍不住问道。

    忘心师太淡淡笑了笑,“等到能说之时,我自然会说。如今能做的,便是等云扬将热水送来,上了药,你们好好在这里休息一夜。”

    “我也在这里休息?”云晚箫蓦地脸上一热。

    “难不成你们两个女子会在我眼皮底下做出什么苟且之事来?”忘心师太微微舒了一口气,仔细看了看云晚箫肩头已止血的伤口,“还好这些刺客没有喂毒,否则,你们两个即便是佛祖也保不住。”

    “师太,热水已烧好。”云扬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忘心师太点头道:“就放在外面,我亲自来取。”

    “是。”

    “云扬,速速回府瞧瞧云飞回来了么?若是回来,今夜你跟云飞调派人手,一人来此值夜,一人留守将军府。”云晚箫沉声吩咐完毕,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诺!”云扬说完,转身便走。

    忘心师太听他脚步声走远,这才打开门来,将那盆热水端入房中,瞧了一眼云晚箫,“你把外面湿的衣裳脱下,我柜中有些干净缁衣,一会儿给你裹伤后,你可以拿件穿好。”

    “多谢师太。”云晚箫点点头,脱下了今日被淋湿的外袍,迟疑地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霍小玉,“她呢?”

    忘心师太叹了一声,“自然是把身上擦干净,裹好伤口,换身衣裳抱上床去静养。”说完,忘心师太拉开了云晚箫的内裳,仔细给她裹好了伤口,指了指床,“你且先上去歇一会儿,余下的都交给我吧。”

    “嗯。”云晚箫点头走向了床,坐在床沿,靠在罗帐边,怔怔然看着忘心师太小心翼翼地为霍小玉擦身、裹伤、更衣。

    雪白的肌肤映入她的眼底,云晚箫只觉得心头微热,臊得急忙低下了脸去。

    “霍小玉,欠你的恩情,我该如何还你?我若想做一回楚服,你可愿做一次陈阿娇?”

    云晚箫暗暗想着,如今她已深陷棋局,不可自拔,如今又一脚踏入了情海,又如何自拔?身为大唐将军,可以保家国,保社稷,也可以多保她一个霍小玉吧?

    “楚……楚服……”霍小玉喃喃呓语,忘心师太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是云晚箫却听明白了霍小玉的话。

    冰凉的面庞上忽然多了一丝温暖的笑,云晚箫暗暗握拳,暗暗道:“楚服在此,会一直护你周全……”闭上眼去,脑海中浮现起霍小玉翩翩起舞的那一幕一幕,红衣的她,好似红梅,雪衣的她,犹若梨花,一红一白,暖暖地熨烫她的心。

    云晚箫不禁想到,若是霍小玉穿上一身黄裳,可会像那春末陌上最后盛放的小黄花,灿烂明媚?

    青灯长明,照亮了此刻云晚箫嘴角那抹会心的笑,灿烂明媚。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更文,啦啦啦~~

    算是日更一次了咩?啦啦啦

    ☆、34第三十三章.清荷雨后初露角

    忘心师太端然坐在椅上坐禅休憩,留了木床给云晚箫与霍小玉休息。

    青灯通明,更漏嘀嗒,伴着夜雨蒙蒙,每一声都如此清晰。

    这一夜,霍小玉就枕在云晚箫身侧,那股淡淡的幽香在鼻端缠绵不去,熟睡的美人偶尔的呓语总能轻易牵动云晚箫的心魂。

    不知道忘心师太究竟是真入定了,还是只是合眼小憩,云晚箫害怕自己微微动作的声响惊动了那个不远处的师太,偏偏她又因为肩伤,只能罩了件缁衣坐靠在床边,只要略微低头,就可以将霍小玉的容颜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脸上那道开始结痂的细细伤痕。

    这,应当不会留疤吧?

    云晚箫忧心地想着,又一次这样近地瞧她,越发地觉得眼前的她令人心疼。

    微微蹙眉,霍小玉因为伤口疼痛,细细地发出一声低吟。

    云晚箫皱紧了眉心,原本要抬手为她拭去额上的冷汗,又怕惊动了忘心师太,只能怔怔地看着霍小玉。

    “快些好起来,可好?”云晚箫默默问道。

    忽然瞧见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似是要被伤痛蛰醒,云晚箫慌忙闭上了眼,装作已经熟睡,浑然不知自己悄然红了脸蛋。

    “嗯……”

    霍小玉幽幽醒来,疼痛感比在梦中更甚,不禁发出一声痛吟。

    “云……晚箫?”霍小玉惊诧无比,呆呆看了她一眼,即便是痛倦无力,也忍不住下意识地往身上瞧去——棉被之下,只着了一方肚兜与亵裤,更是大惊失色。

    难道她当真对她做了什么?

    羞愤难当,霍小玉用尽了仅剩的气力,狠狠地一个巴掌打在云晚箫脸上,惊醒了云晚箫,也惊醒了忘心师太。

    “衣冠……禽兽!”霍小玉眼圈红润,颤声怒喝一句。

    云晚箫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处,一脸无辜,“霍小玉,你……”声音本来是又惊又怒,但是想到了霍小玉还有伤在身,不由得一个字比一个字柔了下去,“你还有伤……”

    “霍姑娘,你误会云将军了。”忘心师太没有想到霍小玉会在半夜醒来,赶紧走了过来,歉声道,“你那身衣裳染了血又被雨淋湿了,是穿不得了,所以贫尼才会动手将你衣裳脱了下来,亲手将你扶到床上休息。”

    “那……那她……”霍小玉明明知道云晚箫是女子,可是她并不知道师太究竟知不知道,后面的羞话,她不敢说出口,那她云晚箫不是将她看了个够?低头咬牙,脸羞得通红,又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伸出了手去,悄然揪住了云晚箫的手臂肌肤,狠狠地扭了一把。

    云晚箫吃痛忍住了呼声,回头瞧了她一眼,只能憋着眼底泛起的泪花,道:“师太抱你之时,我也知道非礼勿视……”有些心虚,她分明是瞧见了她雪白的肌肤,不由得臊红了脸,声音低了下去。

    忘心师太以为霍小玉不知云晚箫身份,知道夜半留个男子在房中与两女独处,确实不妥,只得再次歉声道:“是贫尼没有思量周全,贫尼只是担心银针封穴止血的时辰过了,你与云将军的伤口再次流血,身边若是没有人及时止血,定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才荒唐地将你们二位留在了此处,还请霍姑娘多多包涵。”

    霍小玉瞧忘心师太说得诚恳,也知道她只是救人心切,今夜酒宴之上,她霍小玉早已清白难再,如今还在乎这些做什么?况且,同是女子,云晚箫又能对她做什么呢?只是,心中隐隐有一口恶气闷得难受,又偏生吐不出来——凭什么被宽衣解带的是她霍小玉,不是她云晚箫!

    云晚箫瞧她怨气未消,怕她动气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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