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疾行。恼羞郁怒下,自是将这笔帐记到名可秀头上,不甘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因得机会出门旅游了一趟,耽误了更新,劳大家久候了:)

    平息争议

    世间一切皆有对立面。

    有富,必有穷。

    是以,有锦衣玉食的富贵书生,也有三餐不继的落魄文人。

    京城物贵,谋生不易。大宋读书人虽然清贵,却不是人人都能活得衣食无忧。那些没有功名又身无长财的落拓文生多半要卖文谋生。京城大街上多的是这类笔墨摊子,或代人书信,或代写状纸,或卖酸文(打油诗)、相字、画山水扇面儿等,勉强谋份口食。自从报纸这个事物出现后,街市的笔墨摊子便又多了个糊口的门路,那就是代人读报。

    市井百姓多半不识几个大字,也无法像那些有钱有闲的人在茶坊酒肆里消磨,顺便听说书人说报,然而报纸这物事已渐渐融入市井生活,老百姓平日的娱乐太少,又没钱没闲去瓦子看曲艺剧演,因此报上那些新闻轶事便成了街巷里坊的谈资乐趣,但不识字就看不懂报,何况每日都花十文去买份报一月累下来也是笔支出,让市井小民有些肉痛。于是乎,读报这行当就应时而生。

    《西湖时报》是每日的辰初时分出报,这个时候,店铺多已开业,街市里的商贩货郞也已摆摊开卖,但逛街人还不多。每当报纸一出,那些以卖文为生的文人便会持报到固定的街市地点读报,围拢一堆听报的商贩货郎和店铺帮工,少则十七八人,多达二三十众,甚至更多。末了,每人付给读报先生一文钱。一月累积下来,也是笔收入。

    八月十六的晨报,京城街市一早就在翘首盼望。

    多数人都知道,今日报上的头条必定是共济会的公选结果。

    虽说这结果满城已知,但当市井习惯报纸后,便觉得只有白纸黑字登出来才算真实。

    这时,市井百民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对报纸登出的新闻大事的信任已和官府张贴的布告无异。经过一年半的运作,报纸的公信力已逐渐在百姓心中树立起来。

    因着文生对公选结果的不服和攻击,今日辰时听报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聚拢得更齐,一条街市的商贩货郎帮佣伙计几乎全涌到了读报先生周围。

    今日的头版头条果然是共济会会首的当选公告。

    先生刚读完,人群里就一片欢呼嚷嚷的杂声四起。

    有人拍掌:“选中了!……我选中了!”

    “我选的名宗主!”

    “撒!明明我选的!”

    “你看吧,我就说红袖宗主能当选!”

    ……

    很多人兴奋得面皮发红,仿佛名宗主的当选是因了自己才上位,咧嘴直笑,叽叽嚷嚷个不停。读报先生经年混迹市井,颇理解这些小民百姓的激动心情,笑了笑停口,等着众人热头劲儿过了再往下读。

    红袖宗主名可秀于杭城百姓而言,那是万人崇敬的大善人,人群此刻的激动既是一种与有荣焉的荣耀,又蕴含了报答大善人恩情的欢喜,还隐隐有种骄傲——名宗主是咱们选上去的!

    和这些市民百姓的激动欢喜相比,京城士子则多恼愤,只觉报上那白底黑字是如此刺眼,一怒之下撕了踩了还不解恨。

    这天下午,临安府衙外的鼓架下集了十五六名儒生,当先一人抬起鼓桘咚咚有声,衙役闻声出来,“何事击鼓!”

    “吾等要上告!”

    “告谁?可有状子?”衙役心道怎么来了群书生。

    “吾等告名可秀,弊乱公选!”

    这群人中有京城太学生,也有从外地州府来的学子,因制举落第准备报考太学而滞留京师。这十几人都是中秋夜在酒楼和江湖客起冲突被欺的儒生,视为奇耻大辱,并将此事归罪到名可秀头上,次日看报后愈发不平,遂联络那晚同在酒楼受辱的学子,联名具状临安府。

    告名宗主?衙役两颗眼珠子差点瞪出,下巴好半天合不上,乜了众儒生一眼,飞奔报入后衙刑名。

    刑名主簿也吃了一惊,赶紧放下手中茶盏,接过状纸扫了遍,面色古怪。俄顷,捋须嘿嘿一笑,道:“领进堂上候着。”

    “是!”衙役退去。

    主簿又端起茶盏,不慌不忙将那盏茶饮尽了,方才慢悠悠起身,走向府尹公房。

    又一盏茶功夫后,衙役持堂票递给堂上候立的儒生,“传府尹令:明日巳正开堂,凡状上具名者需准时出堂,勿得缺审。”

    众生不满,“为何不现在开审?”

    衙役耐着性子解释:“名花流总堂在什么地方谁知道?府衙要找名宗主总得花时间,不是说开堂就能开堂。”众生只得嘟嚷着散去。

    过得一阵,刑名主簿亲自领着两名衙役出了临安府,行向西城名花流堂口,寒暄几句后将传票递出,请耿堂主转呈名宗主,又饮了一盏茶后方笑眯眯告辞。

    刑名主簿一行还未回到府衙,耿介手中的传票已递入枫台别院。

    名可秀看后只笑了声:“勇气可嘉!”

    消息传得溜快。至夜,名花流宗主被告之事几乎传得半个京城皆晓。

    儒生闻之称快。

    ***

    八月十七上午,临安府开堂审案。

    堂听的人挤满了衙门。堂下东侧是幞帽襕衫的儒生,西侧是劲装快靴的江湖客,两群人中间隔了约摸两尺宽,横眉斜目,壁垒分明,谁也不待见谁。最外围的是一圈百姓,不敢挤上前去,只急得踮起脚,想看清楚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将名花流宗主告上公堂,更多看热闹的是想借机一睹红袖宗主的真容。

    堂上 “威武”声起,紧接着“啪啪”惊堂木响,后面看不见的百姓急得直伸长脖子。

    “出来没?出来没?……看见名宗主没?”

    后面的问前面的,前面的又向前问,一个问一个……终于有话传回来,却让看热闹的百姓失望不已。

    名可秀并未出堂,代替她上堂的是一位面皮白净、文质彬彬的中年文士,此人就是当年名扬东京的讼师李诜(shēn),手持名可秀签署的诉讼委托书,全权代理此案。

    这李诜也是位人物!

    据说曾是东京太学的上舍生,在进士入选名单中,却不知何故弃了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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