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路上还是有许多车辆,这里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人们永远都在奔波忙碌,即使这么晚了,也不肯停下来歇一歇。

    赖清宁拖着行李过了马路,本来想再过一个红绿灯再叫出租车,可转念想,这么晚了,估计哪儿叫都不会便宜,就停了下来。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混着过往汽车的鸣笛声,听不真切。

    姜度忙完手里的工作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可回家就看见了黑漆漆空无一人的房间和赖清宁放在柜子上的钥匙。

    茶几上杯子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姜度想都没想又冲了出去。

    一路小跑着从小区跑到小区外,又沿着马路一路张望,却一直没有看到那个挺拔又有些单薄的背影。

    姜度很慌,慌到走出好远才想起来给赖清宁打个电话,拨电话的手都有些抖。

    还好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喂?度哥?”

    “是我,清清……”姜度听到赖清宁的声音才稍微平静下来,弯着腰呼呼喘着气,却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理我了呢。”听到赖清宁这么说,姜度想到了他错过的那两个电话,觉得有些愧疚。

    “我怎么会不理你,你在哪儿啊清清,怎么把钥匙留下了?”

    “我找了个离饭店近的地方住,前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了度哥,我把最后这个月的房租打到你卡上了,你看一下。”

    赖清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他很想挂断姜度的电话,因为现在光是听到对方的声音,都要难过得快哭出来了。

    “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赖清宁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其实一开始接近你目的就不单纯,单恋真的太辛苦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喜欢,你却不能和我在一起,所以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没有了,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早晚都要走的啊,总不能以房客的身份一直住在你那儿,那天的事儿,到了今天,你心里也一定早有答案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赖清宁听到姜度说:“对不起,清清,我不能……”

    赖清宁的眼泪和心几乎是同时落下来的,耳边的电话滚烫,胸腔也开始激烈地颤动,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嗯,我知道了度哥,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我挂了。”

    没等姜度反应,赖清宁赶紧挂断了电话,他靠在那颗才露花苞的海棠树上,用手背胡乱地蹭着脸上的泪,无奈却越抹越多,连鼻涕也开始往外流,果然从小是个哭包,姜度说得没错。

    赖清宁歪头看着马路对面发呆,对面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没了往日的体面,正微弓着腰急促地喘气。

    赖清宁一开始就知道姜度在那里,可是自己永远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而他永远注意不到自己。

    姜度把自己在房间里困了一天,他想到这半年来和清清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想着那天跟赖远宁打电话他跟自己说的一切,内心一阵酸楚。他不敢相信清清居然喜欢了自己六年,也没办法突然接受一个男人的感情,更何况还是自己视若亲弟的男人。

    但又不是排斥或是反感,相反,避开这种大多数人被同性表白后都会有的正常心情,反而更让姜度觉得惶恐不安。

    掏出一直挂在胸前的戒指,姜度看着它发呆,然后突然问道:“小敏,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20章 第二十章

    新租的房子只有20多平,房间采光不好,湿湿冷冷的。到了晚上更甚。不过好在不用跟人合租,方便许多。

    赖清宁花了一个礼拜才把新房间收拾干净,也只有每天下班回来才有一点时间收拾,以至于每天整理完毕躺在床上的时候,赖清宁都觉得骨头要散架了。

    不过忙起来也好,省得想一些有的没的。

    和姜度似乎就此断了联系,赖清宁觉得,自己不主动联系对方,对方应该是不会联系自己的。

    迈出这一步,果然就迈不回去,如果当时不表白呢,也许还能多住一些日子。可是有什么用呢?再一个人带着这份感情看他和别人在一起吗?赖清宁觉得他很难做到了。

    所以赖清宁不后悔,自己本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这样被拒绝了,反而更容易想得通透一些。

    比如他现在就在规划着辞掉饭店的活儿,找个轻松些的,这样空闲时间可以看看书,22岁还是太年轻了,出来社会的这几年,赖清宁越来越觉得,上学才是自己最对的出路。

    难得明天休息一天,赖清宁在床上躺到12点才爬起来去洗了个澡,回来毫不夸张地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赖清宁拿起手机看了看,果不其然,都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儿了。

    果然放假使人堕落。

    简单梳洗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泡了一碗面。

    放假连生活质量也直线下降,哎,赖清宁内心一声长叹。

    吃到一半突然有人敲门,赖清宁以为是房东,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何健维自然地进了屋。

    伸着脖子往桌子上瞅了一眼,吊儿郎当说道:“呦,吃着哪?”

    赖清宁很是奇怪自己刚搬家何健维怎么就找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以他跟踪的本事,倒也不稀奇。

    “你又找我什么事儿?”赖清宁问。

    何健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递给赖清宁:“我还你卡啊,瞅你眼珠子瞪的,我是你仇人吗?”

    赖清宁懒得理他,接过卡就又坐回去吃面。

    何健维也不说走,在这个20平米的小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儿,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你这租的什么破房子啊,没个阳光也不通个气儿,你也不怕待久了身上长毛儿。”

    赖清宁头也不抬,说:“你管不着。”

    何健维嘁了一声,又问:“你怎么放着高级公寓不住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啦?他把你赶出来了?接受不了你?”

    何健维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赖清宁懒得回答,索性一言不发。

    何健维见他不理自己,又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了赖清宁旁边。

    “我早说了吧,想跟直男有结果的都他妈是傻逼。你要是个丫头他没准儿还能看上你,可惜你不是啊。而且人家洋车洋房,凭什么看上你个端盘子的啊是不是?你也就只能跟我在一块儿,你祸祸我,我祸祸你,咱俩互相祸祸。”

    赖清宁想,何健维绕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没两句就又扯到复合的事儿上来了。

    “你自己妄自菲薄,可别带上我,我又不是一辈子端盘子,不过你要是再这么混下去,估计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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