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都被盾牌挡住,用火炮轰倒是个办法,可为了大军加快速度,增强机动性,压根没带几门火炮,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局势对燕军十分不利,继续这样下去,怕会真如了盛庸的意。

    孟清和也看到了战场上的情形,盛庸果然厉害,这样的阵型简直是量身为燕军打造。碰上其他军队未必管用,可对上以骑兵为主的燕军,绝对是克星。

    想要攻破战阵,必须先突破那片盾牌。

    孟清和也想到了火炮,然后摇了摇头,随即,目光落在运粮车的长杆上,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眼睛一亮。

    第八十九章 ...

    夹河之战,燕军初战不利,南军士气大震。

    麾下部将纷纷请命主动出击,盛庸却坚决摇头。

    自家人知自家事,朝廷已是多次召集卫军,最有战斗力的步卒早在耿炳文和李景隆手里消耗殆尽。以如今二十万南军对战燕军骑兵,并无必胜把握,依靠战阵死守才勉强挡住骑兵的冲锋。

    盛庸的本意是将燕军拖入消耗战。

    陛下富有四海,燕王不过占据北疆苦寒之地,麾下士兵的确强悍,但粮饷补给却远不是朝廷的对手。

    依靠抢劫军粮又能维持多久?

    只要派重兵保护好粮道,燕王劫得军粮必定要付出相当的损失。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盛庸拼得起,朱棣不行。

    南军将领被初战胜利冲昏了头,显然忘记了之前郑村坝和白沟河的惨败。便是沧州之战,胜得也是相当不容易。

    身为南军主帅,盛庸必须时刻保持冷静。若是也和部将一起脑袋发热,这仗就没法打了。

    “我等以战阵消磨燕逆战意,灭其斗志,燕逆必乱。”

    一旦燕军露出破绽,才是大军进攻的良机。不然,盛庸宁可继续用乌龟壳和燕王对耗。

    压下众将的请战,盛庸严令,再战时,若有谁敢贪功冒进,不顾大局,休怪他不讲情面,军法处置!

    换句话说,这个乌龟壳似的战阵必须守住了,若敢临阵不守将令,不听指挥,那就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有多硬。擅自冲出去,不被燕军杀死,回来也照样要挨一刀!

    盛庸使出了铁血手腕,再无人敢叫着主动出战。

    不管暗地里如何鄙视盛庸胆小,表面上必须服从军令。

    翌日,天尚未大亮,南军便在夹河旁列好战阵,等待燕军前来进攻。

    从早晨到中午,从地平线绽放出第一道曙光到火轮高悬,始终不见燕军的影子。

    漫长的等待让很多将士焦躁不安,连盛庸也是惊疑不定。

    燕王是员悍将,举世皆知的猛人。论兵法战略,除了随太-祖高皇帝征战天下的开国武将,无人能出其右。魏国公徐辉祖算一个,可他的用兵之道与朱棣完全是两个概念。

    徐辉祖擅长正面进攻,燕王却更喜欢进攻侧翼。势均力敌的打一场和背后下手,燕王往往选择后者。

    通过对燕王的研究,盛庸总结出,在战场上,朱棣对十分乐于玩偷袭。

    上行下效,燕军将领自然积极向他靠拢。

    抢劫军粮,游骑骚扰,抢完就撤,打完就跑,燕军的这些业务都是相当熟练。

    藩王又如何?谁规定藩王就必须光明正大?

    想到这里,盛庸开始担心,燕军迟迟不发动进攻,莫非又想玩-阴-招?

    一整天,南军上下都在焦急与等待中渡过。燕军大营始终静悄悄,不见任何动静。

    终于,盛庸也等不住了,派出手下骑兵前往燕军大营一探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要看个明白。

    骑兵出发,乌龟壳似的战阵依旧。

    一刻等不到消息,盛庸便一刻也不敢放松。

    万一燕军埋伏在附近,等着战阵出现破绽发动进攻怎么办?虽然可能性不大,也不得不防。

    前去探查消息的骑兵迟迟未归,盛庸心中更加焦躁,不得不派出第二股骑兵。

    “主帅,莫非是燕逆见形势不利,连夜北逃?”

    都指挥庄得的话,也代表了部分南军将领的想法。

    盛庸摇摇头,这不是燕王的作风。

    见主帅摇头,庄得干笑两声,不再开口。

    良久,第二波骑兵仍是未归。盛庸咬咬牙,手一挥,派人再探!

    几次派出骑兵,均是有来无回,众人心中打鼓,莫非真有埋伏?

    终于,骑兵离开的方向腾起了烟尘,不等松口气,盛庸立刻拧起了眉头,情况不对!

    从战袄与头盔来看,来的并不是南军骑兵,而是燕军!而且全都是蒙古骑兵,朱棣花钱雇佣的外援。

    “结阵!”

    不用盛庸下令,将士们立刻打起了精神。

    盾牌立起,火铳弓弩齐备,只要燕军骑兵进入射程,定叫他们知道厉害。

    马蹄声如奔雷,南军将士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恰如在陷阱旁等候的猎手一般。

    奇怪的是,百米之外,燕军骑兵突然拉住了缰绳,从背上取下硬弓。

    在南军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一支支样子有些奇怪箭矢,织成一片铁幕,如雨般落下。

    南军立刻用盾牌抵挡,不想箭矢撞在盾牌上,竟发出了火药的爆裂声。一阵刺鼻的味道蹿进鼻孔,灰黑色的烟尘中,举盾的南军睁不开双眼,只能大声的咳嗽。

    燕军三轮齐射,立刻调转马头,南军想回击也找不到对象。

    趁着南军的混乱,燕军推出了为数不多的火炮和连夜建造的投石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南军的左-翼被铁球和巨石硬生生砸开了一个口子。

    之前撤下的燕军骑兵从缺口杀入,如一支长矛,狠狠在敌人的身上扎出了一个口子,等着放血。

    燕军的火炮和投石器并不多,经过两轮射击,粗制滥造的投石器宣告寿终正寝。

    冲阵的燕军骑兵又射出一轮火箭,增大左--翼的混乱,南军的确乱了,可没计算好距离的燕军骑兵不得不跟着一起咳嗽。

    眼泪鼻涕横飞中,燕军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得罪谁,坚决不能得罪燕山后卫的孟同知!

    着实是坑人呐!

    大军左--翼的混乱引起了盛庸警觉,了解情况后,马上抽-调部分中军前去增援。为提防燕王从侧翼下手,盛庸特地加固了战阵的两翼,只派骑兵冲锋,累死也冲不进来。不想燕军竟用了如此手段,饶是盛庸也吃了一惊。

    按下心头不祥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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