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等人,也要加以追查,以正朝纲!

    “请陛下明察!”

    “此无耻之徒,臣等不愿与他同朝为官!”

    言官越说越激动,有武官站出来为沈瑄说话,很快被文臣给顶了回去。

    朱棣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杀人的前兆。御台旁的郑和后背发冷,恨不能冲下去一拳一个,把唱作俱佳的文官统统锤死。

    你们找死,也别带累旁人!

    被骂得狗血喷头的沈瑄始终没有发言,在朱棣将目光转向他时,出列,跪在地上,背脊停止,面容刚毅。

    什么话都没说,却也是什么都说了。

    武官们全都握紧了拳头,不说朱能张辅,便是后投朱棣的陈瑄等人也是双目赤红。

    跪在大殿中的定远侯,让他们想起了建文朝无辜被参的同僚。

    守国,卫疆,在战场上拼死,却要被这群言官攻讦!

    何辜!

    皇帝迟迟不肯表态,言官们以为得计,战斗的-激-情越来越高。

    都察院左副都御使刚要出列,趁机加一把柴,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咳嗽。转过头,眉头一皱,杨士奇?

    迟疑之时,右班武将中已站出一人,手持朝芴,腰悬金牌,相貌俊秀,不似武将,倒似文臣。

    正是兴宁伯孟清和。

    “陛下,臣有话说。”

    见兴宁伯出列,文臣大多露出轻蔑之色,只有同孟清和打过交道的解缙等人面露深思,隐隐觉得,今日之事,怕是会另起波折。

    第一百零七章

    孟清和打断了言官们的发言,自右班武将出列,跪于奉天殿中,朝服上的白泽须发皆张,慑人的气势在无形中蔓延。

    文官了不得?文官就能随意罗织罪名污蔑朝臣?

    言官了不起?从七品就敢指着朝冠七梁的侯爵大骂?

    骂本人不算,连成了神位的老爹都不放过,这不是耿直,这是混账!

    既然越过了线,就别怪他下黑手,不留情面了。

    “陛下,臣有话说。”

    孟清和手持象牙芴,规矩行礼,没急着发言,而是先征求领导意见。

    此举同刚刚蹦高喷唾沫星子的言官形成了鲜明对比。

    什么叫上下有别,君臣之分?

    后世职场,对老板都要表示出相当的礼貌,何况是封建王朝的皇帝?

    发工资的大佬没发话就一蹦三尺高,在建文朝叫直言,在洪武朝和永乐朝就是找死。

    如果文官们之前不了解永乐帝的脾气,有了法场上成排落下的人头,还敢玩直言,还敢未经大佬同意就蹦高,还是对着大佬的心腹和义子蹦高,这简直是逼着永乐帝向他们再举起屠刀。

    法不责众?

    孟清和摇头,这一招在永乐帝面前压根不管用。

    成百上千的都杀了,还在乎朝中这几个?

    一朝天子一朝臣,拿谁的工资给谁办事。这些在建文朝抖起来的文官,显然还没完全将心态转变过来。

    皇位上坐着的不再是好说话的朱允炆,而是动不动就喜欢操-刀子砍人的朱棣!

    在他跟前一拥而上,狂踩沈瑄,把奉天殿闹成了菜市场,该说六科和都察院的言官们太傻太天真,还是表扬一句精神可嘉?为了心中的“正义”,竟不惜用生命做斗争。

    龙椅之上,永乐帝微微前倾,旒紞随着他的动作敲击出了几声脆响,朝堂上的文武似无所觉,距离最近的郑和却是一脑门的冷汗。

    幸亏兴宁伯站出来了,否则,陛下怕是会当殿杀人了。

    不宰上八-九-十个,这事不能善了。

    “爱卿免礼,有话大可以道来。”永乐帝将手搭在龙椅一侧,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紧握成拳的大手,也遮住了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臣遵旨。”孟清和站起身,目光转向大义凛然中的礼科给事中,事情就是这位挑起来的,有充当先锋的精神,就要有被先骂的觉悟,“臣要问赵给谏,可清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永乐帝看向赵纬,赵纬眉头一皱,“自然!”

    赵纬曾为大兴教谕,靖难期间,因守卫北平有功,在永乐帝登基之后被升调南京,擢礼科给事中。

    原本,弹劾沈瑄一事不该由他挑头,或许是一时间脑袋发热,也或许是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作祟,总之,他第一个蹦出来了。

    这也是让永乐帝脸黑的原因之一。

    从北平带过来的班底,插-进-南京文官内部的钉子,第一个跳出来给自己扎刀子,没当场结果了赵纬,朱棣都很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见赵纬没有否认,孟清和勾了一下嘴角,“赵给谏参奏定远侯立身不正?”

    “对!”

    “生活作风有问题?”

    “然!”

    “嗜杀成性?”

    “不错!”

    “结交朝臣图谋不轨?”

    “正是!”

    一边说,赵纬一边昂起了头,端得是正义的代表,清高耿直。

    孟清和哦了一声,继续问道:“还说定远侯如此行径,是因长辈不教之故?”

    赵纬正要点头,心头却是一跳,对危险的直觉让他瞬间变得警惕,“兴宁伯此言是为何意?”

    孟清和略感可惜,果然能当出头椽子的也不全是傻子。可事到如今,容不得赵纬脱身。不先把他踩趴下,后边一串怎么拎出来?

    “赵给谏只需要回答孟某,是还是不是?之前有没有说出这句话?”见赵纬迟疑,孟清和又加了一句,“满朝文武都看着,陛下也是明察秋毫,赵给谏可别知错犯错,不然,欺君罔上四个字,孟某就要还给你了。”

    赵纬目闪寒光,脸色阴沉,眼角余光扫过站在他身边的“战友”们,一甩衣袖,大声道:“便是如此,又如何?!前定远侯沈良不修身,不齐家,多次被太-祖高皇帝训斥,满朝皆知,乃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兴宁伯要为沈良讨个公道?认为太-祖高皇帝斥责沈良有误?” 赵纬冷笑,转身对龙椅上的朱棣道,“陛下,臣要参兴宁伯对太-祖高皇帝不敬之罪!”

    话音刚落,立刻得到了文官们的响应。

    “臣参兴宁伯大不敬!”

    “兴宁伯不敬高皇帝,应除爵!”

    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压下来,谅你有一千张嘴也休想脱罪。

    为定远侯出头?

    这就是下场!

    敢同满朝文官作对,就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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