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凤鸣坦然大方,老伯公欲言又止。
    沉吟半晌。
    沐凤鸣说道:“如果你们因为我和他没在一起就内疚,那便大错特错,我反而该感谢能让我看清是什么人才对,否则泥足深陷,与自掘坟墓何异?更何况,我的人生,我的生命,我的灵魂,将永远奉献给大陆的战场,给无数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男人,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之物,与其来个包袱累赘拖后腿的垃圾,倒不如丢掉。”
    她说的恣意潇洒,没有半分的遗憾和拘束。
    如此,老伯公等人,这才完全地放下心来。
    都是女子情长,他们怕沐凤鸣和别家的女子一样,深陷于此,成了困扰一生的死结。
    “将军此言甚是。”楚月笑着道。
    沐凤鸣耸了耸肩,交叠起长腿,靠在了身后的椅背,手中提着一壶酒。
    这会儿,瑛王妃、闻人衍和叶薰儿一行人,步入了鸾凤露台。
    叶薰儿这捡漏的本事,倒是一绝。
    楚月眸光自叶薰儿的身上一扫而过,唇边扯开了嘲讽的笑。
    血护法就坐在楚月的旁侧,轻轻按揉被抓红的手,嘴里还在碎碎念:“这世上简直没有什么比女人与蛇还要恶毒的物种了。”
    楚月目光幽幽地扫向了血护法。
    血护法咽了咽口水,说:“你是叶三爷,你不算女人。”
    “那你觉得我跟你家帝尊是在断袖吗?”楚月面无表情地问。
    “也可以这么想。”
    血护法觉得这么推算下来,是这么个理。
    只是楚月的眼神,快要杀人。
    血护法恰好瞅见走进露台的闻人衍,当即不再揉手,双手故作优雅的负于身后。
    血护法眼角余光扫了眼沐凤鸣,当即就收回了视线,被沐凤鸣差点儿捏断的手,轻轻地抽了几下。
    明明十指连心疼得很,但不知为何,手中有种特别的感觉,他整个人也很奇怪。
    就如同心花怒放般。
    倏地!
    血护法正襟危坐!
    整个人严肃如雕塑般,把楚月给整得险些一个激灵,瞅着咋咋呼呼的血护法,嘀咕了句:“老血,你要不要去准备个验亲之物?”
    “为何?”
    血护法茫茫然。
    “我觉得你和秦铁牛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楚月嘴角轻抽。
    “不——”
    血护法凝重地道:“是父子。”
    楚月:“……”她跟不上脑回路的不仅有秦铁牛,如今还多了个血护法。
    血护法眼神飘忽,脑子里却尽在胡思乱想去了。
    一想到,碰过沐凤鸣的手,即便骨头快断了,也有点儿甜味。
    他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菊花儿,心情比少女怀春还要复杂。
    血护法想不通,莫不成自己是空虚寂寞冷,还是当真为少年情窦初开了?
    许久过去,血护法才终于想了个明白。
    也许,只是因为他太想当夜帝尊的小姨父了吧。
    嗯。
    一定是这样!
    血护法给了自己肯定的回答,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楚月看着血护法又摇头又点头,一会儿懊恼一会儿笑的,只觉得两辈子都没这么无语。
    这厮是怎么混进圣域护法的,铁定是走后门的关系户。
    侍者在楚月的面前,弓腰斟了一杯酒。
    丝竹声声起。
    北洲的权贵们都已入座,互相交谈。
    叶薰儿坐在瑛王妃的身边,一时风光正好。
    其余人等,纷纷前去给瑛王妃祝好。
    瑛王妃每回都会夸赞叶薰儿。
    今日,本是北洲为慕府新女接风洗尘的晚宴,而今倒是成了叶薰儿的主场。
    “君上,王后到!”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楚月当即才拿起酒杯便循声望去,瞧见熟悉的身影,却是半眯起了危险四溢的美眸。
    北洲君主……
    竟是那夜与她切磋人皇刀法的神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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