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桥带着徐伯赶去南面大街的二进宅子时。
    见陈氏在那锦缎被褥的床上,整个有呈僵硬的鸡爪疯一般的抽搐着。
    小桥拉着徐伯,面露焦急:“徐伯,快快给俺奶看看到底怎么了?昨儿她还好好的呢。”
    徐伯瞄了她一眼那“急”得不像样的面容,捏须说道:“我知道了。你且让开吧。”
    “啊?哦!”
    小桥赶紧的让开了身子,徐伯上前坐在床边的锦凳之上,勉强的搭了下脉。
    盏茶功夫伸手拿下,摇头晃脑:“倒是罕见得慌,人说只气火攻心可令其僵硬中风,令奶这是高兴过度才导致中风的。”
    “可有药解?”
    他似笑非笑一句:“药么?怕是没有。就好生休养便是。”
    见徐伯那样,简直就似快要憋不住笑了,小桥赶紧让婆子送了他出去。
    “还是先开几副药试试吧,这才接来就高兴得中了风,要传出去,世人会认为我不孝的。”
    说着的同时抹了抹眼泪,徐伯到是配合得很:“那就开几帖养神静心的试试看吧。”
    “好,多谢徐伯了。”
    小桥请了人出去后,转眼眼泪就开了,看着陈氏面上痛苦焦急:“奶,你咋就高兴得中了风了呢?我听婆子说你摔了一跤,为何这般的不小心呢?”
    “呜呜呜呜”陈氏僵硬着身子躺在那里。半句话也说不出,口眼歪斜,清口水流淌不停。
    拿着放在一边的毛巾,小桥给她擦着口水,泪中带笑的安慰着她道:“奶你既管放心。安安心心的在这颐养天年,我会着人好好伺候你的,昨儿的两婆子是专门服侍你起居生活的。待明儿个,我再找两男奴前来守院,这宅子从今后就是奶你的了,你放心,每日里我都会让他们给你做大鱼大肉的。”
    “呜呜”
    陈氏表情狰狞。小桥侧耳听了下:“什么?奶,你想说什么?”
    只怪她什么也说不出,在那不停呜呜着,眼中恨光乍现,却又无法动弹半分。
    轻柔的给她擦干净口水,安抚的拍了拍她:“你放心吧,我知道你高兴着呢。”
    不理会她眼神中的恶毒,小桥很是孝顺的一边按抚的拍着她,一边还给她不停的擦着泪出的口水。
    为保证让她情绪太过激动。她还笑着说道。
    “其实,我这人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前两年和平相处不好么?何必搞得两败俱伤?”
    她笑,笑得明媚:“如今好了,我孝敬着奶,大伯一家怕也要吃香喝辣了吧,再来就是大姑一家了,想来,大姑家的日子太不好过了,我得让她好过才行。”
    说完,果见她暴凸了眼睛,在那四肢僵硬的不停抽动,不时还伴着呜呜哼叫之声,那恶毒的眼光,似想再像从前的大骂一般,看着小桥,直恨不得吃了她才好。
    可惜小桥是懒得再看她一眼,直接一个起身,转身向外。
    “我着了婆子赶紧去熬了药给奶喝喝,多喝些药,身子才能好得快。”
    话落,果然再不做任何停留的走了出去。
    而身后的陈氏在听了她此话后,摇着头满眼不甘的想挥个手,却耐何身子全瘫,连抬手之力都没有,整个手如鸡爪的放在身体的一侧,不停的抖动着。
    跟着徐伯出来,徐伯见她那一脸的正经色,摇头叹道:“你如今倒是跟那小子学得差不多了,说起谎话来,眼都不眨一下,倒是懂得用手段了。”庄鸟土号。
    小桥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知你药好,想得夸直说便是,何必拐弯的说话。”
    “嘿,你这丫头,倒懂得损人了哈。”
    懒得理他,她快步的走到正街,直接向着静安药铺方向行去。
    此时已经离着过年没有几天了,白子风在坐在药铺后院的堂屋里跟胡闹交待着事情。
    “年节之礼,采买之物先暂时代买着,怕是有得忙,没空顾暇。”
    胡闹点头:“公子放心便是,我保证能给办得妥妥的,让小桥姑娘家过年时,一样无缺。”
    “嗯。”呡茶轻应,却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迎来了徐伯和小桥两人。
    两人进屋,胡闹赶紧的给两人拿杯添茶。
    徐伯暖了身子过后,便一句:“我去制药房。”
    说着便起身向外,胡闹也是极有眼色的走了出去。
    屋中只留两人,小桥也不矫情放了茶盏:“我前儿可是有说待你把种植之事安排好后,还有事交待的。”
    “嗯。”他点头,无奈一笑,如今他倒变得像给她跑腿的了。
    “哎,你可别笑,如今我要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你说。”
    他故意挑着眉峰,看似不认真的样子,让小桥有了点小小的怨气。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我大姑乔麦的事。”
    小桥说完,随后把自已的猜想也说了出来:“我是觉得汪家仁有些不大对劲。”
    “啪”他将茶盖轻放,看着她:“说来听听。”
    “当日里我吊了汪田娃时,乔麦倒是很焦急的想去解救儿子,可汪家仁却是木了一般根本不愿上前。若说一个人能懦弱到连儿子都不愿救的份上,我是不相信的。”
    从来父母救子女那是天性使然,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若那天,在乔麦急着救人时,那汪家仁愿拼死急救儿子的话,她手中既是有刀也不会那般轻轻松松的走出那个房门的。
    很明显自已走过去时,他作了害怕状让自已走,对乔麦的大吼救子也是拖拖拉拉无半分积极。
    汪田娃是两人的独子,古时的人最是忌讳的便是无后,这独苗于他,却是无半分紧张之感。这说明了什么?
    听了她的分析,白子风点头:“确实该查查了。”
    小桥白了他一眼:“我大舅的事你都知帮忙暗中解决了,为何这事这般多天,你既是一点也没有动作的样?果然追到手就不值钱了。”
    追到手?狐疑的看了满脸不满的她一眼,瞬间明白过来一些。
    虽不能全解了其意,可大概意思还是懂的,笑着摇了摇头。
    “几日来光是柳村李村签属契约之事,已是费了不少精力,你的那片山头,准备依你意思种植刺玫,还不能砍树,移栽野生,找着工匠打听,又是雇人,你可知这几天我已是焦头烂额?”
    且还不说他在江南之地的事,往年虽因着花香枕有扩种花苗,可对于香水精油来说,这还远无不够,这一过完年,江南之地的鲜花可就会大量盛开。
    这样一来,就可先行生产了,这要重头做起的活路,可是烦了他不少呢。
    小桥哼哼:“你这也是赚钱,何苦说得这般像我不体贴人似的?”
    说完又是一句:“若我有那人脉,我自已就可动手了。”
    “要不,你借些人手与我使使?我来查?”
    白子风失笑,若他真有人手空出给她,她查跟自已查又有何区别?
    对于她所受的伤害和屈辱,他不会让任何人好过的。
    “你且安心便是,这事有我,你只须等待结果便是。”
    “楼楼楼楼。”小桥摆着指头,在他疑惑的眼光中,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所谓一人计短,你只需把查到的事跟我说说,我来出主意,像断人手啊腿啊这些,太没新意了,正所谓,有一种活法比死还难过,所以,我要好好想想才行。”
    “你倒是兴奋。”
    白了他一眼,她能不兴奋么?要那帮子人死绝的话这也太明显了,可要换一种活法可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她是个懒人,在别人没做大错事之前都不想去计较太多,可一旦惹毛了她,那么也就不必太过好心跟客气了。
    交待完这事后,小桥磨拳擦掌了会:“行了,这事先这么说了吧,我还得办年货呢。”
    见她要走,他有着一丝不悦:“我已着胡闹去办了。”
    “咦?”小桥定眼看他:“这事你都交待了?”
    见他点头,小桥哈哈一笑:“白子风,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越来越上道了,俺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淡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嗤了一声:“作为一把手跑腿的,能做到如此尽心,若再不得你喜,怕是世间再无能让你欢喜之人了罢。”
    “呵呵”小桥干笑,直想起身去拍拍那斯的头,摸摸说:乖哈,别置气,对于你这跑腿的,我还是相当满意的。
    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摇头说道:“哎呀,你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吧,我这是夸你呢,你这种表现叫作宠,你这样宠我,哎呀”
    她故作娇羞:“人家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这小心肝扑咚扑咚跳个不停呢,要不你摸摸?”
    她故意说得这般露骨,就是想着调戏这小子一把,尼玛老遭调戏,多多少少也要回一把不是?
    对于她如此露骨的话语,白子风不悦的皱了下眉头,轻咳一声,努力的正经着脸色。
    淡哼了一声:“怎可如此说了这种话?以后休得如此了。”
    哟,还酸上了?
    小桥挑眉,见他盯了自已一眼,有些不自然的撇过了眼,耳根却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这是害羞?
    小桥得意了,看吧,调戏成功。站了起来,还在娇嗔着:“哎呀呀这小心肝啊,真是跳得好快啊,难道?”
    “啊~”她捂脸看他:“伦家害羞啦。”
    “咳。”
    白子风一个快速起身,大掌直接过来拉着她的一条子胳膊,向着外面拉着:“事已交待清楚,可以回去。”
    说着当真把她给拉出了门栏,再一回头,却见他更是一个快速的向着另一面的房间走去。
    待小桥想抬脚跟去之时,门“嘭”的一声,给关闭了。
    小桥耸耸肩低喃:“古人哪”
    摇头转身,还是保守嘛,看她,这不顾形象,故意放浪一点,这正经人就受不住了罗。
    对于终于在调戏之事上赢回一成的小桥,得意的跳着脚,边唱边走出后院:“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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