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好笑地又看向洗衣房方向。

    佛狸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怎么要洗这么多?” “帮裴满的。”

    妈妈点点头,双手环胸靠坐在洗衣机边缘,看着我裤脚卷过膝盖,在塑料盆里踩着全是泡沫的幕布。 “佛狸,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

    抹开垂下颊边的发丝,我看向她。她轻蹙着眉头,好象很难启齿, “我想把你接过来和我一起住。”

    “为什么这样想?”我停下脚盯着她,也蹙起了眉头。她知道,我不喜欢那家人。

    她咬了咬唇,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佛狸,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唐教授,你知道,就是你父亲的老师,邀请我和他一起编写一套素描教材,很多资料需要整理,我不习惯其他助手。”

    这我知道,她的工作习惯很孤僻,和父亲一样,属于灵感的“寂静者”。不过,很小时,他们就把我带在身边到处采风,创作,他们到习惯了我这个小助手。父亲去世后,她的几次独立创作,也只有我跟在身边。

    “妈,我肯定会帮你,可是,非要住一块儿吗?”手拎着裤腿,我继续踩着幕布,有点儿重。她这个主意我很不喜欢。 “我不想你两边跑。” “那你搬出来住。”

    “他最近身体不好。” “谁?————哦,哦,”疑惑地抬头,又点点头,“他”还会有谁,她现在的丈夫。那家人,我起码超过六年没打过照面了。

    “我不过去住。”低着头踩幕布,我给了最后的结论。一旁,她只能蹙着眉,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她知道,她女儿和她一样有个倔脾气,谁也强迫不了。 项存

    “对不起,没有打搅你们吧,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洗的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气氛有些不对劲。秦凝盯着她女儿有些发愁,又有些无可奈何。她女儿呢,佛狸知道自己噘着小嘴巴,一个劲踩着幕布的模样有多可爱吗?呵呵,看来这母女有事情没谈通。

    “表叔,你帮我拧干吧。”湿淋淋的小脚还拖着泡沫从塑料盆里走出来,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只盯着塑料盆里的幕布。我微笑着点点头,卷起袖子我走向塑料盆,

    “谢谢你,项存。”秦凝摸了摸她女儿的头,微笑着对我说。我知道,这句“谢谢”绝不是单纯指我帮忙洗幕布。她的笑容里有一个母亲真诚的感激。

    “应该的。”淡淡笑着摇摇头。秦凝又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坐着的佛狸,先出去了。我看见小丫头立马泄下气来,嘴巴噘的更高了。

    “怎么了,象只小猪——”我好笑地弯指去刮她的小嘴巴,她一张嘴就要咬,“别,太脏!”我连忙缩回来,小丫头却一下子扑过来匡住我的脖子,“项存,妈妈想把我接过去和她住。”

    “什么?” 我吃惊地转过头,眉头也皱起来了。这不是个好消息。

    佛狸却笑起来,食指点上我的唇摩挲着,“你也舍不得我走吧。”小坏蛋,瞧她得意的。我没好气儿瞪她一眼,然后抱起她放坐在洗衣机上,继续拧幕布,“你怎么回答她的。”

    “当然没同意。可她最近要编写教材,我肯定要过去帮她整理东西的,看来要经常往那边跑了——-”下巴磕在手上,佛狸挺沮丧,“我一定要趁他们家没多少人的时候过去,免得碰着多烦人————”小东西开始自言自语了,眉头皱着,眼睛却滴溜溜直转。

    我没做声,帮她拧起所有的幕布。心里,却不知什么滋味,象落下块石头,沉沉的,不由地一直想:秦凝要哪天执意把佛狸带走了,我怎么办? 难受!

    (注:上节“张妈妈”是项存家的保姆名。)

    项存

    佛狸虽没有搬过去,可几乎天天去她妈妈那边,根本打不了几个照面。我能说什么,总不能和她吃这个飞醋吧,可心里确实很有想法。国庆节了,七天她都不能和我好好呆着,无所事事的我被简乐唐炎小武他们叫了出去,在田成位于这个城市的城乡结合部的一处院落里玩牌。

    院落中植了两棵树,一棵是桃树,另一棵也是桃树,那两棵桃树所掩映的是一座二层楼,而我们就坐在二层的客厅里打麻将。俺小人家对那麻将的爱好如同把一根蜡烛放在嘴巴里嚼了,所以我便躺在里面的卧室里看枪战片。他们玩的也不是很大,一夜的输赢一般超不出100000元人民币。

    不知不觉的睡熟了。大约两点多的时候,我被小武喊醒了,他对我说:“哥儿们,实在撑不住了,两天两宿没有合眼了,替我打一会,桌面上有我8000,赢得归你,输了全算我的。”

    我说:“我先洗洗脸去。”而后坐在田成的下首开始玩,田成虽然在黑道上走动但还是挂了半个民营企业家的名号,所以牌打的大气而讲究,该喂的张子决不抱在手里捂着。

    听见鸡叫的时候,我好象听见楼下有人走上楼,似乎田成也听见了,喊了一声:“谁啊?”无人应声。又打了两圈牌,我的手气不错,开出两杠,就在这时突然楼下响起急促散乱的脚步声,起码有十几号人,叫嚣着:“有人聚赌,抓赌啊!”就到了窗前。

    这时该我拾牌了,我摸出是我单调的那张八万,立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砸向玻璃窗,哗啦啦的玻璃碎片落下,当下都静下来。

    只见院子里有手电筒在照来照去,简乐拿着面前的钞票就进了卧室,我也把抽屉里的人民币迅速放进贴身的衣服里,唐炎才反映过来把面前的钱收拢扒在饮水机的下面。当我们的人民公安神兵天降的出现的时候,饮水机还在发出咕噜咕噜的进水声,只有田成没有动,他拿起桌子上的软中华一边给各位阿sir敬烟一边对为首的一位公安同志说,“你们凭什么到我家,哥几个玩会儿牌怎么了。”

    “玩牌,这些钱怎么解释,你们是聚赌。”阿sir拿手铐指着田成面前的几沓人民币。 “这钱都是我置办节货的钱,哥几个在这玩,谁他妈的说是赌钱啊。”田成理直气壮地横,

    “屋里还有一个。”一个高个的阿sir招子挺亮,冲进卧室就把简乐给带了出来。简乐手里拿着两条三五出来,一脸爽朗的微笑:“各位大哥,大过节的,嘛呢,辛苦白跑一趟,吸烟,吸烟,拿着抽吧。”一边把烟塞给那个大个儿的阿sir。

    “走吧,都走吧,去派出所。”为首的公安同志那叫一个义正严辞。 田成说,“往哪走啊,全国都解放了,你他妈的我哪都不去,这是我家。”

    旁边的一位阿sir用手铐就砸,田成躲了过去,抱起架势说,“都他妈反了,我操你妈的!”就要武斗。

    哥几个都提起了精神,我们都是打群架出身的,群殴到也不怵,不就他妈穿了一身皮,有个牌照吗。平时哥几个人模狗样,人都老大把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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